第227章
五娃左右看了看, 她现在终于是清醒了。
“妈妈，大锅不见啦。”
胡瑶，很淡然, 虽然她也没看见大娃是怎么离开屋子了。
“呃, 你大哥去找你三哥了。”
“老三？”忽然睡醒的四娃, 伸了个小懒腰, 慢慢地坐了起来。
四娃从炕上坐了起来，把屋子里扫了一圈儿, 发现个问题。
“你们咋都在呢？”
二娃忽然往炕上一爬，给了四娃一个后背，故意嘟囔了一声，
“睡觉。”
四娃撇了下嘴，然后看向了胡瑶。看了又看之后，从炕上站了起来，走到胡瑶跟前。
“妈, 你鼻子上怎么挂了个手绢。”
胡瑶想到刚才为了防止自己流鼻血, 在鼻子上塞的手绢。
“噢，有点上火。”
四娃压根就没有想到刚才发生的事, 刚才那么大的动静，居然没把他吵醒。
现在不只是胡瑶佩服四娃的觉, 连五娃都是。
五娃指着四娃的屁股说, “四哥, 你睡觉的时候屁股又露被子外了。”
四娃现在已经很淡然, 不再脸红了，即使被2岁的五娃看了也无所谓。
而且他还知道，五娃不仅经常看，还摸过几把。
四娃轻轻地笑了几声, “妈妈，刚才你们说老三怎么了？”
胡瑶笑:“他出去玩了，连上衣都没穿，你大哥去找他了。”
四娃心领神会，“他啊，就是个不省心的。”
胡瑶把五娃搂在怀里，娘俩躺在了一块。
其实五娃是不想躺的，她睡好了，但是看到胡瑶躺下，她也就躺下了。
现在的五娃很鬼的，她在躺下后，冲着胡瑶眨了眨眼。
“妈妈，我都懂。”
胡瑶点点头，伸出手摸了摸五娃的小脑壳。
“懂得多好，以后长大不吃饭。”
“晚上真的吃兔子肉么吗？”
五娃有点馋了。
胡瑶继续点头，“一会儿等你二叔回来后，让他跟文和尚他们说一说，都留下吃饭，还可以在这住几天。”
“嗯。”五娃也同样点头。
“妈妈，我懂的。”
胡瑶这才想到，刚才三
娃进屋说向大桥找文和尚说话来着，具体说的什么刚才他们因为太激动了，都没来得及问。
而在院外，向正宗骑着车回来了，他冲着黑老头摇了摇头。
“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把大院儿是里里外外绕了好几圈儿，都没见着。”
“应该丢不了，老三这小子很精的，你也去休息吧。”
黑老头的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他的行动显示还是不放心的，往院外瞅了又瞅，却没见着一个人影。
不甘心地摇摇头，回屋也去休息了。
而向家院子里，留下来的要么是大院里几个邻居，要么是一些无关的人。
不过李家的人却还没走，就是李家舅妈，以及向大桥。
现在的向大桥明显感觉到了自己是个外人，一直到现在，连来家里的那些客人，都对带搭不理的。
同李家舅妈对了个眼神，俩人就一块出去了。
看着他们一块离开后，正在院子里给客人添茶水的向正宗，微微皱了皱眉。
连向正宗都没有想到，他找不着的三娃，正在一个大水缸里玩滑水呢。
大水缸旁边，站着有些为难的大娃。
三娃冲着大娃挥挥手，“大哥，你也进来凉快凉快，真舒坦啊。”
大娃这会儿也觉得浑身有些火热，可他还是有些矜持的。
“这是人家的接水的水缸，你这样……”
“怕啥呀，大不了让妈妈陪他们一个水缸呗。”
三娃顺手抹了把脸上的水。
“大哥，这家没人，我前后上下都看了。”
大娃想了想，既然没人，那他也下去凉快凉快吧。
“你什么感觉？”大娃一钻水缸里，立即就感觉确实如三娃说的，浑身舒坦呀。
“就跟我以前似的，使不完的力气，仔细听还能听到电线杆子上小麻雀在说话呢。”
三娃特别的高兴，晃了晃小脑袋。
“大哥，你说那个还是初等的圣药，就这么厉害。要是高等的，那不就上天了？”
“肯定能增加我们的功力的。”
大娃声音里少有的带着些激动。
“我们得找个水多的地方试试，看看我憋气是不是能跟以前一样，在
水下能呆数个小时。”
“好呀。”三娃就想到了胡瑶说的。
“大哥，妈妈说要去熙和园划船，让我们游着到荷叶下面去摘莲子。”
“行，我们到园里试试。”
大娃笑了起来。
“不过一定要早些。”
半夜才最好呢。
大娃做事很谨慎的，可这时候，就听到了脚步声以及开铁门的声音。
“那个老和尚跟你说什么了？”
这个声音很耳朵，大娃和三娃立即就扎进了大水缸里，连头顶盖都没露出来。
这一扎不要紧，俩人发现他们在水下憋气并不是很困难。
大娃冲着三娃比了个大拇指，让他隔一会儿去吸口气，找机会再去练。
而这个听着耳熟的声音，正是李家那个舅妈。
她本来是计划找文和尚再问一下情况的，早上文和尚已经暗示过她的，只是一直没找着机会。
向大桥要问的，自然是关于自己媳妇的事。而文和尚伸手把了把他的手腕，又装模作样看了看他的脸色。
先是点点头，又突然摇了摇头，文和尚微微叹了口气。
“人不能贪得太多，你虽然身体不错，但是很显然，命中无子呀。”
无子并不是说明无娃，向大桥当然听懂了，可他是不甘心的。
像他们家这种优良基因，不应该断在他这里。
所以向大桥琢磨着另一条路，“如果不是现在那个女人呢？”
这种话得聪明人听，而文和尚就是个聪明人，他马上听懂了。
不过他还是摇头，
“不管你换多少个媳妇，以你的命相，是无子的。”
文和尚的意思明摆着呢，让向大桥别白费力气，换媳妇没用，不断离婚没用。
当时站在后墙下偷听的三娃，却是摇了摇头。
暗叹了一声，文和尚你还挺天真的，这种人怎么可能离婚呢。
他是要包养很多女人哒。
要是让别人知道三娃的想法，一定会说，这么小的娃子内心这么复杂。
可三娃这点小心思，在其他几个娃跟前是不够看的。
要是四娃，会直接戳穿向大桥，已经把别的女
人的肚子给搞大了。
这种人会被叫做道德败坏，作风不正。
只是还什么外人知道，向大桥以为自己的秘密被瞒得死死的。
现在却是随意地应付着李家舅妈，而这位舅妈也根本不知道，向大桥跟她亲儿子是一样的。
“唉。”李家舅妈长叹了口气。
“大隆带回来的那个女人，现在依着文和尚说的，名字改成李三娘，可这能有什么用呢？”
向大桥心里烦着呢，“能有儿子吧。”
“可他还要我去找他一趟，大桥，你告诉舅妈，这个事你有没有谱的？”
向大桥当然有谱了，这还是他妈李华美同志给出的主意，也给文和尚塞了钱的。
“看样子呀，是有事不能让大隆知道。”
李家舅妈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对啊，那个李三娘算什么呀，她自己不要脸，凭什么让我低她一头啊。”
很显然，李家舅妈跟李大隆的意见还没有统一，而且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不想认。
三娃现在也最爱听八卦了，悄悄地把鼻子露出水面，还没等他往上浮呢，被大娃突然给拉了下去。
而这时候李家舅妈也把向大桥给拉住了，
“大桥，你去休息，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再叫你。”
随后她又想到件事，“这头院儿里的水缸的水好几天了吧，你总不在家，抽空换一换，过段时间你妈回来时候，肯定高兴的。”
而向大桥却是无言地瞟了眼在房檐下的水缸，
“好些天了，厨房里面还有个小水缸呢。”
“你够用就成。”
听着“踏踏踏”一阵急急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后，又听到开门关门的声音。
等了好一会儿，三娃才悄悄地从水缸里探出了头。
“呸。”三娃轻轻地吐了口嘴里的水，这会儿也不那么热了。
“大哥，这个水缸干啥用的？”
“防止停水接水的。”大娃轻声地说。
“厨房并没有在小楼里头，而是另建在院子里的，所以在院儿里放个大水缸也比较常见的。”
“大哥，这里应该是咱们爷爷的家吧。”
三娃却跟做贼似的，说话声音都很
低。
“是啊。”大娃微微点点头。
“可是却住着外人。”
“一会儿回去找妈妈问问，看她乐意住哪头。”
这边是向师长的房子，又因为向师长长年在外地，向正北和向正宗兄弟都不回这头。
而这个房子现在只有向大桥跟李华美的气息了。
不公平
大娃让三娃不要说话，他俩是湿漉漉地从水缸里爬出来，然后瞬间就上了房，再蹿到了别人家房上。
再从别人家房上，蹿几家，就离着白老头的院子不远了。
“你们俩，给我下来。”
一个老头在房子下面，叉着腰，怒视着大娃跟三娃。
尤其是三娃呀，穿着一个红裤衩子，头发还滴水呢，身上也因为沾了水看着特别的光视。
“呀，你住这啊？”三娃感觉施老跟戏法似的，那会还在向家下棋呢，现在居然回自个儿家了。
“你咋不下棋了？”
这个施老也郁闷，他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家里是大大小小老老少少，一个也没见着。
正好文和尚想去屋里坐着，他就乘机再回家看一眼。
没想到的是，家里人还没回来，更想不到的是，向家的这俩小子都是一身湿漉漉地，站在他家房顶上呢。
“你们俩赶紧下来，你当这是你家炕头呢，你还散步？”
对于施老的怒视，三娃却是笑呵呵的。
在他从高高的房顶上直接跳到地上时，却是把施老吓得晃了好几下。
施老一只手抚在自己头上，晕得已经快站不住了。
不过施老现在顾不上骂人了，还是大娃把他扶得坐在了凳子上。
“你、你们这些臭小子，要把我吓死呀。”
又因为被三娃吓得头晕目眩的，施老压根就忘了一件事，不管是三娃还是大娃，从房上跳下时，几乎听不到声响。
而三娃和大娃同时都对视了一眼，也都明白，身体轻盈了不少。
“你们俩个真够不省心的。”
施老晕得眼睛都还没睁开，就又说了起来。
“也不知道你妈是不是天天心都那么大，敢放你们俩成天往外头跑。”
“嘁。”三娃不承认。
“我妈管得我们
可严了，上哪都得让她知道，要是哪句话她不爱听了，她就哭。”
“女人哭太麻烦了。”三娃随意地摆摆手。
“我是让着她呢。”
其实这会儿的施老，还是没反应过来呢。
可能确实是受刺激过大，反应特别特别的迟钝。
大娃先冲着三娃眨了下眼，用手指了下刚才过来的方向。
三娃跟大娃配合时间长，马上就懂了。
“施爷爷，我们刚才其实去我爷爷家了，不过因为从外头往院子跳，一不小心就掉水缸里了。”
“去他家了啊。”施老当然知道向师长住哪头，都在这一片住，彼此也都清楚。
大娃这才接过了话茬，
“不过向大桥居然回屋去休息了，而不是去疗养院看她亲妈妈。真是太残忍了。”
“嘶……”好不容易眼睛和脑袋周围，不再转星星了，施老也终于记起件事。
“哎呀，是李华美同志的事啊，她这次的病犯得确实很突然，连大夫那边也只能说不能断药。”
“唉……”施老想到李华美这个病的事，就有点替她感到惋惜。
“你说你们那个爷爷有什么好呢，怎么一个两个三个的，都看上他了呀。而且，个个都吃尽了苦头。”
大娃一听就觉得不大对劲，到底还有多少个他们不知道的女人，恋着向师长呢。
“我爷爷只喜欢我奶奶，一辈子就守着她一个。”
“我也明白啊，可你那个爷爷做人也太刚正了，脑子里除了你们那个已经没了的奶奶，就看不进去别人。”
“不过在向家这种革命家庭，其实也挺好的。可是，人算不如天算。现在李华美同志病成这样，他更没法离了。”
三娃一听马上就很不高兴，“我还叫你爷爷呢，你到底是哪头的啊，咋尽帮那个坏女人说话。”
施老毕竟都60多岁的人了，不能跟小孩子计较，所以他敷衍似地用力点头，语调也很恳切。
“我当然是你这头的，我也不能白吃你家的饭啊。”
“那还差不多。”
三娃立即把两只小手叉在胸前。
“向大桥还不知道他妈又犯病了呢。”
“行，我去说。”
“呃，向大桥有可能还不知道，他亲妈在外面有小白脸儿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