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您家里的娃都在上海城那边工作么？”
胡瑶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而五娃立即把小脸儿凑到牛妈脸前, 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发现了什么奇迹。
“哇哦, 你长得好像哦。”
一旁的牛护士是很喜欢胡瑶几个娃的, 尤其是最小的这个，永远是萌萌的可可爱爱的。
她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五娃的小脸儿，而五娃立即朝她伸出了两只小胳膊。
“嗯, 我们一家子长得都跟我妈像。”
看样子, 五娃也是喜欢牛护士的，甚至还允许别人抱她亲她。
可是牛护士这个亲妈吧, 一看就有些势利, 甚至动不动还皱眉, 也喜欢嗲嗲的“啊哟”两声。
胡瑶没由来地抖了两下, 也没想着跟这人多说几句话了。反正牛生已经躲开了, 到底这家是不是跟牛生一家子, 这事已经交给彭大兴去帮着打听了。
胡瑶正好看到牛护士照着五娃的小脸儿亲了两口，牛妈还准备掏手绢呢。
不过牛护士没那么多讲究，冲着她妈摆摆手。
“小五可香可香了, 我真想抱回家。”
一般碰上这种话题的, 都会拐到结婚的事。
胡瑶的眉毛微挑了下, 就看到牛妈在嗲声嗲气地还晃脑袋, 真是恨不得给她手里塞一块手绢的。
只是没想到, 人家自个儿从兜子里真掏出一块手绢。
“啊呀, 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赶紧请假跟我回去，我给你看好了一个。”
牛护士脸上瞬间就堆满了笑，不过她又低下头, 还有点不好意思哩。
“得等段时间, 我现在看顾着一个重要的病人。”
不管牛妈多不乐意，医院工作的事还是挺重要的。
“妈妈，包子买好了。”文小仙把装在布袋子里的大肉包子晃了晃。
“妈妈，赶紧回去吧，包子要凉了。”
现在是冬天，包子从热到凉，几分钟的事。
胡瑶本身也想赶紧走了，立即就跟牛护士分开了。
不过她刚走几步远，就听到牛妈一副不满意的语调。
“少跟这里的人来往，你是要回上海城的。”
“妈，你放心吧，我是不会从这里找对象的。”
胡瑶和文小仙他们，都一同翻了个白眼儿，五娃立即鼓着小脸儿哼了一声。
“再也不理她了。”
到家后发现饭已经做好了，有粥和炒菜，主食是面条。是刘小惠做的，胡瑶文小仙把包子先放厨房。
而文小仙一进厨房，就很大声地喊了一句“刘姨”。
好么，这一声喊的，把刘小惠给喊哭了。
胡瑶还以为她是感动的，哪知道，是因为觉得文小仙喊错了。
包子又稍微放笼里热了一下，等所有人都坐在桌子前都拿起筷子时，刘小惠还在抹泪。
“你怎么了？”文医生也不明白她了，看到文小仙也同样是一脸的迷茫。
“我说的呀，我是小妈啊，她得叫我小妈。”
“什么？”白老头刚把碗里的面拌好，立即就把筷子放下了。很明显，这老爷子不高兴了。
这段时间刘小惠住在这里，白老头跟她接触下来，自然也知道她是个比较迂腐的人。
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讲清楚的。
见白老头沉下了脸，连饭也不吃了，刘小惠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说。
“怎么不说话了。”白老头先看着刘小惠，又看向了文医生。
“你们以为这是哪里？”
“爷爷，在你家呗。”没心没肺的牛生，夹了一筷子菜，停顿了下，这才放到了白老头的碗里。
可白老头听了以后却更生气了，“又没说你，你家又没什么大妈小妈的，你别插嘴。”
牛生的脸色是刷地变了一下，然后脸皮也跟着抖了抖，手里的筷子“啪嗒”掉在了桌子上。
因为现在大家都被白老头的气势震住了，连萧大商人都低下了头，别的人也没太注意牛生。
胡瑶:还真有啊
不仅有这种称呼的，而且是大妈小妈都有。
封建余孽，社会毒瘤。
“今天我就把话撂这，都记住了。”
白老头继续沉着脸，尤其是看着文医生。
“你自己的媳妇你慢慢教，我要说的是，现在是新社会，人人平等。而且，合法夫妻是受法律保护的，你们说的那些东西，根本不可能存在的。”
文医生赶紧低头应着，“是是，您说的是，事情就是这样的。”
刘小惠也没想到白老头会气成这样，所以也就跟着点头，不再敢提一句“小妈”。
文小仙胆儿肥，声音脆脆地说，
“刘姨，按我们这的说法，你充其量就是个后妈。可是那都是别人对你的称呼，你得好好地了解什么是新社会。”
“哎，我一定了解。”刘小惠缩着脖子，悄悄地看了眼白老头的脸色。
而白老头也是恨其不争，拿起筷子这才吃开了饭。
除了几个娃吃得没一点心里负担，别的人都吃得不舒服。
不过白老头居然吃了两碗面条，把碗放下后，这才发现少了个人。
“小南呢，他咋刚才就没在。”
刚才文医生带着三角眼到街上晃一圈的时候，就没见向南竹，也不知道现在又去哪了。
“人呢？”白老头看向了胡瑶。
而胡瑶只能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本来向南竹说回来一趟，跟文医生说两句话。
结果只看到了文医生带着三角眼了，没有看到向南竹。
“爸爸出去了呀，他说要再去查一下三角眼的事。”
四娃这个操碎心的，把吃饭围着的围嘴儿慢慢解下来，叠好，塞到了自己的小书包里。
因为天凉，小书包都背在大棉被里头，幸好胡瑶给做的小书包比较小。
四娃伸手在扁平的书包里摸了摸，一抬头就看到五娃正举着个奶瓶。
奶瓶里面是刘小惠刚给冲的麦乳精，四娃的眼圈立即又红了。
“小五。”四娃扯了一嗓子，抬起头看着胡瑶。
家里爱用奶瓶的，只有四娃一个。
胡瑶立即伸手到自己挎着的包里，又立马给四娃掏出了一个。
“这个是新的，你喝麦乳精么？”
四娃的眼圈还是红的，看着特别的可怜。
刘小惠正在收拾餐桌，看到这样的四娃，马上是又心疼又紧张。
“我、我不知道是你的奶瓶儿，我见小五拿在手上的。”
四娃的小脸儿马上一拧，斜着刘小惠，“吧咂”了下小嘴儿。
“我要满满的一瓶子。”
“好。”刘小惠立即接过胡瑶手上的奶瓶儿，给四娃冲麦乳精去了。
而四娃这才转过头，抬起了小巴下，望着白老头。
“太爷爷，爸爸找什么贩卖人口的消息去了，哎呀，好像刚出手。”
听着四娃说了这么重要的消息，惊得立即就站了起来。
“什么刚出手？”
正好刘小惠把麦乳精冲好，满满一小瓶，递给了四娃。
这小子就像是故意似的，“嗞嗞”地先咬着奶嘴儿喝开了。
白老头的眉毛都要倒竖了，四娃连着喝了好几口，用手摸了摸小肚子，然后才满意地掏出小手绢，抹着小嘴儿。
她这一系列动作都做完了，才朝着白老头眯眯笑。
“太爷爷，之前妈妈提醒过爸爸的呀，要他多问问被贩卖的那些可怜孩子的事，还真的被他问到一家。”
“谁啊？”白老头要急死了。
四娃晃了晃小脑袋，“我不知道呀，所以爸爸从三角眼那得到消息，就出去了呀。”
白老头狠狠地吸了两口气，转脸冲着文医生说，
“不要给他吃饭，先饿他三天。”
正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碗面的刘小惠愣住了，她是要给对面屋关着的三角眼送饭的。
“把面放回去，这几天给他喝点水就行了，饿不死。”
白老头没想到竟然真的能问到这样的事，被气得一直在地上转圈儿。
“现在还能问出来呀。”四娃又拿起奶瓶儿喝了几口，随后两只长长的眼睛眯了起来。
“太爷爷，看样子三角眼是有同伙的。都这么长时间，我爸还没回来，我觉着吧，那人可能被我爸快要给打死了。”
“哈？”白老头看着四娃一副心里超有数的样子，他却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打得好，打死了我给顶着，大不了我这么多年的军功不要了。”
“嘶……”胡瑶不由地倒吸了口凉气，没想到向南竹的脾气还有这么爆的时候。
不由地又看了眼白老头，“爷爷，现在别的事都暂时放一放，要是真的有孩子刚被卖了，或者没来得及卖，都需要人手帮忙的。”
“噢，我知道在哪了。”大娃突然想到了似的。
“爸爸去找付公安了。”
“他怎么不去找彭……”
白老头说了一半的话突然停了下来，他竟然差点忘了，彭局长出事了，不过好在有好心人帮忙，听说现在没有事。
“嗯，那个新上来的姓李吧，少接触那人。”
“谁呀？”
脸皮厚的吴孝，推门进来后，正好听了白老头说的半句话。
白老头先是瞪了他一眼，然后又看向了大娃。
“你要是能找着地方，就带着他一块去。嗯，让他也长长见识。”
三娃马上跳了出来，“太爷爷，我知道。”
大娃三娃带着吴孝离开了，过了好一会儿，白老头像是刚想明白似的。
“哎，你家老三怎么知道他爸在哪的？”
胡瑶用手挠了挠脖子，她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嗯，镇子也不大，要么就是猜的？”
“噢，我看他俩刚才去了对面的屋了。”刘小惠声音低低地说，然后头突然也垂了下来。
“我、我做饭，就忘了说了。”
“没事，也不是啥大事。”白老头很随意地摆摆手。
“你也辛苦了，做这么多人的饭，够累的。”
“不辛苦，不辛苦。”刘小惠的脸上，又显露出了一点点比较为难的样子。
胡瑶就感觉后背一阵阵发凉，舌头都有点打颤了。
“他俩干甚了？”
刘小惠眨了几下眼睛，深深地看了看胡瑶。
“把那人给打了。”
三角眼被大娃和三娃一起给打了……
“什么？”刚坐下的白老头，立即就站了起来。除了吃惊还是吃惊，赶忙又对文医生说，
“你快去给看看，别让给打坏了。”
大娃和三娃的身手，白老头是知道的，这俩个小子随便就能把人当蚂蚁给捏死了。
这是事实，并不是比喻。
文医生赶忙回自己那屋，找了点之止疼片和跌打酒。
只是把门锁打开后，差点被熏死了。
被打得失禁了
文医生立即皱了下眉，伸手在三角眼的鼻子前探了探，发现还喘着气，他才长长地松了口气。
文医生蹲在地上连连感慨，“这俩小子，真够狠的。”
“死不了的，我大哥肯定给喂了药的。”二娃站在门口捂着鼻子。
文医生一听，立即把止痛片和药酒放下，又去给三角眼找了身干净衣裳，都放在了这屋的炕上。
不过他没有管依然晕死在地上的三角眼，重新锁上门出去了。
“暖壶里还有水呢，他屋里也有水盆，今天你就别过去了。”
文医生叮嘱着满脸愧疚的刘小惠，这个女人心眼儿也太好了，连这种没人性的人贩子也同情。
刘小惠微微地点了点头，“刚才胡瑶说饿三天都是少的，我琢磨着，要不饿上五天？”
文医生: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哦，饿五天？”
刘小惠身后，突然钻出个小小的人儿来，像个小圆球。
五娃的声音软糯糯的，仰着小脑袋，看着他俩呢。
虽然是向家最小的娃了，但是却也是个让人能头疼的。
刘小惠却是看着五娃在笑，而文医生轻地吐了一口气，用手抚了下仍然够黑亮的头发，但是嘴角却有些忍不住抖。
“啊，最多五天了，再多要饿死了。”
可五娃的两只大眼睛用力挤了挤，脸色一变，一下就皱紧了眉，露出了凶狠的眼神。
“饿死他吧。”
刘小惠还像是哄小娃一样附和着，“啊，是或。像他那种坏蛋，不知道坑害了多少家庭呢。”
真的是死一百次都不够。
每一个娃子，是一个家庭的灵魂，是爸妈的心头肉。
刘小惠平时少见几眼文小雯，她心里头都跟被猫抓了似的难受，何况那些丢了孩子的妈妈呢。
文医生看着刘小惠不由地笑了笑，他现在也是慢慢地觉着自己运气不错。
日子也是天天地好了起来，俩个闺女总在自个儿身边，还有了媳妇。
五娃这会儿的表情又恢复了可可爱爱的样子，露出小白牙朝他俩不停地乐。
“哦，这样呀。”
四娃也是从屋里晃了出来，午后的太阳晒得他身上暖暖的，穿得跟个肉球一样，挨着五娃站在了一块。
不过他是个小人精，从文医生的表情上看出了点什么，马上咧开了小嘴儿。
“别怪我没提醒你哦，你还没办离婚呢。”
文医生的脑门的青筋一蹦，他跟江米都十来年前的事了，离不离婚都没所谓吧。
“可江米和现在的男人已经离婚了哟，啊哟，我还得提醒你噢，她现在是单身，你一直没跟她办离婚。”
“我是个死人。”文医生没好气地说。
四娃这才轻轻地点头，“你得重新办户口了吧，要不这样吧，你给我点好处，我帮你想个好法子。”
文医生本来之前跟江米结婚就晚，现在虽然是二婚，这样的好日子才过了没几天。
他都四十好几的人了，居然让个小娃子给威胁了。
但是吧，向家的娃子又是跟别人家的不一样。
四娃还在那白乎，“你要考虑好哦，我这个法子除了我别人都想不出来哦。不过嘛，我这个条件可……”
“啊，那个吧，他这个条件我知道。”
胡瑶赶紧过来打断了四娃的话。
四娃这小子肚子里有几根肠子，胡瑶还是清楚的。
早就盯着人家文小雯的小脸儿看了，只是别人都没有当回事。可胡瑶知道哇，这也是个小色鬼。
“那个吧，一会儿我男人应该会跟付公安一块回来。付公安还是挺有本事的，让他帮你们在这把户落下。那……”
胡瑶的手被四娃用力拉了两下，她低下头，看到的是四娃很不满意的眼神儿。
胡瑶回瞪了他一眼，真的是太能整事了。
“噢，小雯的户也落这边。”胡瑶这么说完，四娃这才点点头。
“其实，我就是这个意思啦，付公安最爱吃了，上我家吃两顿，让他干啥都行的。”
四娃语气里满是无奈，眼神充满幽怨。
他也想订个小媳妇，整个娃娃亲，咋这么难呢。
“谁在说我呢？”
付公安还真的就来了。
他是刚干了件大事，这次的功应该不小。
向南竹跟他并排进来了，胡瑶看了看他们身后，并没别人了。
“咱家老大老三呢？”胡瑶看着向南竹。
“还在公安那边呢，他俩说一会儿回来。”
胡瑶是赶紧把他们让进了屋，倒是没想到，他们的运气不错。
“确实有点运气，因为三角眼被抓了好长时间，他们把偷来的几个孩子一直养在一个小院儿里。”
付公安是少有的激动，搓了搓两只手，他这个人平时就是一副精明冷硬的感觉。可现在，整个人的情绪都有点不受控制地上扬。
“我们过去的时候，七个孩子，每个都活的好好的。”
“他们本来计划先养熟了，听话了，等过了年再卖到南边去。”
付公安无比地感慨，“三角眼是他们的头头，他们还以为三角眼过年能回来，就不急着把抓来的孩子出手。”
胡瑶粗略算了下，三角眼被关了小半年了。
而那些人现在抓的娃，都是依照三角眼当初计划好的。
幸好啊，幸好，真的是太好了。
“已经安排我们同事去联系家长了，但是都不是咱们附近的。”
付公安连着啧了几声，他们的运气真不错，向南竹找他的时候非常的及时。
“真是些混蛋，什么样的娃子也抓着贩。有两个还是从上海城那边弄来的呢。”
但是这也是说明了一件事，因为某些原因，而没有把事办好。
当初他们抓到三角眼的时候，为了避开李副局长，掩盖三角眼的消息，连他们自己也没有专门去问一问关于贩卖人口的事。
“啊呀，好远。”胡瑶这辈子还真没去过上海城，但是她去过n市，知道这两个地方到他们这边距离差不多的。
“不远呀。”四娃突然插了一句。
“姥姥带着大楼和二楼都去过的呀，医院的牛护士也是从上海城来这的，我看他们都没嫌远。”
四娃也想去呢。
“我想去。”五娃嘟起了小嘴儿，不过他在看着付公安的时候，小脑袋左右晃了晃，突然间眼神又变得凶狠了起来。同时，她又狠狠地咬着小白牙。
“饿死他吧，快饿死他吧。”
正在给白老头说情况的付公安，完全听不明白。
胡瑶是赶忙给解释，“噢，我家的娃觉得这些人贩子吃什么饭啊，简直就是浪费粮食。”
“对哒。”五娃不断地点头。
“还有尼？”
付公安又愣住了，他还是没听明白。
胡瑶只能再继续给翻译，“我家娃子比较好奇，她觉得那些人贩子肯定不会这么老实，那还有没有没问出来的呢？”
“再问问，快去再问问。”白老头也急了。
“你不是说他们里面有个人，是三角眼收的徒弟么，赶紧找他问问。”
付公安却是显得不急不慢，但是嘴唇却有点哆嗦。
“这个吧，他被向南竹给打得晕过去了。所以呢，我想着我来问问三角眼本人吧。”
而且向南竹在把贾里打了后，大娃和三娃帮着在那盯着，因为他们不信任李局长的人。
李局长还跳着说要去告向南竹，不过吴孝这个旅长，拉他去谈话了，具体结果如何，他们离开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谈完。
“你来晚喽。”四娃给自个儿嘴里塞了一颗花生，同时又给五娃喂了颗。
“他也被打了。”
向南竹在公安那头把三角眼的徒弟叫贾里的，给打成了猪头，估摸着连他妈都认不出他了，而且当时就晕了过去。
要不是怕把他打死了，给付公安惹麻烦，向南竹都不可能给他喂一颗救命的药丸子。
这种情形跟大娃三娃打三角眼的一模一样，胡瑶听着脸皮一直抖个没完。
向南竹手上到现在都沾了点血，他这会儿去厨房煮面去了，都没来得及吃中饭。
只是现在俩个人都晕过去了，完全没办法啊。
二娃却慢慢地站起来，用围巾把自己的鼻口捂得紧紧的，推开门就出去了。
屋里的每个人都看到了，他手上拿着一个插满了长针的鼓鼓的小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