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
“什么一块钱,我这个是1毛钱买的。”
萧老师可急可急了，眼圈儿都红了。
“1毛钱呀，即使值1块,也再没地方买了呀。”
心疼到无法呼吸的萧老师，差点就要给五娃跪下了。
“哼，一块钱。”五娃整了个严肃脸，盯着她自己的小手手。
她的小手肉下面,死摁着那个卜卦的龟爻。
“1块钱？”萧大商人思路也被引开了。
“嘶，总觉着听着这么耳熟。”
“啊呀，我想起来了。”
胡瑶是佩服五娃的记性,就记一半。
“我们在南洋的拍卖会上，那个叫1块钱的，是不是用100万美金拍到一套这样的卦爻？”
“哎？”四娃扯了一嗓子，一直伸脖子跟着乐的二娃也凑了过来。
五娃这才慢慢地松开了小手,“1块钱”。
她大声地宣布了这件事。
二娃拿起来看了看后,还拿给了站在门口不断翻白眼儿的大娃和三娃看。
“是不是很像？”
“什么很像呀。”四娃轻哼了一声。
“明明就是一模一样。”
四娃一副了然的样子，伸出几根手指点了又点。
“看样子，都是以前的人仿造上古圣物制的,一制好多套呀。”
“噗嗤”一声，萧大商人没崩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那个家伙花了100万美金。”
他又用手指了指萧老师，“这个臭小子花了1毛，哈哈……”
满肚子的不快，瞬间都没了。
萧大商人笑着笑着又站了起来，他决定了，以后还是站着吧。
“小南媳妇，把那个好东西,再给我来一口。”
萧大商人本来就能站一会儿了，吃了两块指甲盖大的品阶为初等圣药的紫灵芝后，身体最后那点问题，全都没有了。
他不仅觉着神奇，甚至想着有生之年，能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高等圣药。
现在就是要让身体再稳固稳固，就问胡瑶再要着吃两块。
不过萧大商人是极少因为某样东西控制不住，现在却因为紫灵芝有点想流口水了。
又恢复一副很正经的样子，更是用一种很欠的表情看着萧老师跟四娃讨论封建迷信。
“我就说你要被学校开除啦。”
四娃的语气很高兴。
萧老师更高兴，“你的卦爻是几毛买的？”
“我的才是上古圣品，你什么都不懂。”
四娃的小脸儿马上就不高兴了。
“有个坏东西跟你用的一样的，看来仿的就是仿的，也就只值1毛钱。”
“阿欠，阿欠。”在京都的一个小院里，师傅在摆弄着他的卦爻。
最近有些心神不安，手上还拿着六哥打给他的电报。
一小行字:
那边接头和处理的，都是余
别人看不懂，但是师傅却能看明白。
原来跟自己一直在暗地里做买卖的，是姓余的那个女人。
而她跟自己的五徒弟，混在一起五六年，也是早有准备的。
这样的女人，师傅是根本没看在眼里的。对方以为和自己这边合作，是占了上风的。
其实，师傅还没把这些看在眼里。
他要干的事，是超过普通人想像的，是翻天覆地的大事。
虽然这次的事并没有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是也并没有超出他的掌控。
师傅哈哈大笑了两声，手上微微用力，在手中的茶碗就碎了。
而在另一个大碗里正卧着一只小的龟壳，正是同萧老师那只一模一样的龟。
“真的不一样。”萧老师看着四娃手上那只小小的龟壳，觉得自己像是被这只小龟踩在脚下的感觉。
萧老师晃了晃头，吃惊得看着四娃。
“你的感觉呢？”
四娃骄傲的把龟爻都收进了他的小布袋子，又重新塞进了衣服里。
“我是谁，能跟你这种凡夫俗子一样么？”
萧老师明显被鄙视了，但是他更高兴了，伸出两只大手紧紧拉着四娃的两只小手。
“要不我拜你为师吧，你教教我本事。”
四娃斜着嘴角，用手指着上空。
“星宿轮转，命运多变，你懂么？”
“懂啊。”萧老师回答得可溜了，倒让四娃有点小吃惊。
甚至旁边拿着一本书正看的萧大商人，也看了过来。
“一颗星星就是指一个人吧。”萧老师一脸的我有文化快夸我的样子。
“你懂个屁。”四娃被气到了，他转了个身轻叹了一口气。
“原来是个傻子，还一颗星一个人，你咋不说你是彗星呢。”
“好了，这两天都准备准备吧，我们要去苏国了。”
胡瑶打断了四娃的叨叨。
可萧老师却来了劲了，他立即就看向了胡瑶。
“嫂子，我是真的想学，你觉得我说的不对么？”
胡瑶可不懂这些，而且她觉得着，四娃在曾经的那会儿呢，确实是厉害的星宿大师。
可能和他所在的空间有什么关系，现在这个空间也许太普通了，没有让四娃很快的成长起来。
再看看五娃，现在威胁和生气的时候，都不咋竖短短的小指头了，而是开始握拳了。
胡瑶是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掌握了什么技能，反正肯定是要作妖的节奏。
几个娃都安静着或者各自关注各的，才是让胡瑶觉得省心的呢。
结果呢，萧老师居然要问她，怎么能让娃子作起个妖。
“呵呵。”胡瑶冲他笑了笑。
“听说你的腿……”
萧老师哪知道胡瑶心里想得这么多，一提自己的腿，他居然把右腿给捂住了，脸上慌得一匹。
“嫂子，我的右腿也有毛病了？”
胡瑶立马就摇头，“我是说，你有小儿麻痹症这事，为什么也是左腿不利索呢？”
小儿麻痹除了感染，还有天生遗传之类，这个病还是挺复杂的。
胡瑶更倾向于，萧老师小时候被姓余的虐待，才留下的后遗症。
“嫂子。”萧老师看着胡瑶的时候，都有点冒星星了。
“嫂子，你也会医术呀，你咋看出来我有这个病的？”
他们都忘了一件事，二娃诊出萧老师有小儿麻痹症的时，他人在昏睡的呢。
所以现在这个好事被安在了胡瑶的头上，让站在萧老师身后的二娃，开始露出了小白牙。
一副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什么人嘛，纯粹眼睛有问题。
萧老师性格的单蠢高度，真的是无人能比。
随后胡瑶又借机说道，“啊，你这么多病，真不好治呀。”
“没事。”萧老师这会儿又是一副早就看开了的表情，竟然学着四娃的音调叹了一口气。
“出生这种事，是没有办法选择的。”
“要是现在让你选择呢？”胡瑶忽然问。
“即使有我们帮你，但是你以后不管上哪工作，你的档案都会因为余妞子的事，被记上一笔。”
余妞子现在涉及到了叛国罪，还有走私与贩卖古董。
不管是哪一条，都够她好好吃一顿枪子的。
但是现在却因为要钓出她身后的组织，和追回那些损失，暂时放过她。
这些事情，萧老师已经是了解得清清楚楚的。
“你有没有想过，她有可能真的不是你的亲妈呢。”
胡瑶继续敲打着萧老师那颗燥动的心。
“你们的性子差得这么多，你看见小五这样的小娃子，觉得又可爱又疼人，恨不得想天天让她骑你头上撒野呢。”
“嗯。”五娃立即承认了自己的行为。
萧老师虽然腿不好，但是把她或是四娃驾在脖子上出去转两圈的力气，还是大大有的。
“是啊，我们还跟老二打雪仗了。”
四娃马上说了自己的战绩。
“他还输了，叔叔呀，老二都要哭了。”
现在的二娃都想哭了，自然是被气的。
他往胡瑶跟前凑了凑，拉住了胡瑶的手。“妈妈，外面传的那些，未必是真的呀。”
二娃很聪明的，为了让妈妈高兴，立即就顺着胡瑶的意思说了下来。
胡瑶当然高兴了，这就省了自己不少力气了。
不管是萧大商人还是胡瑶，都希望萧老师能跟悲凉的过去，永远骨都白。
“会是真的么？”萧老师有些不敢肯定，因为余妞子没有跟他说。
“嫂子陪人去找她问清楚。”胡瑶是一副大义的样子，伸手捅了捅五娃的小屁屁。
五娃迅速利索地站了起来，一下就冲过去把萧老师的胳膊给抱住了。
“帅叔叔，我跟你去呀。”
萧老师特别的感动，伸手摸了摸五娃毛毛的小脑袋，想也没想就点了头。
“好，咱们去问问她，当年从哪偷的我？”
还在假装残废的萧大商人，坐在轮椅上张着嘴差点没合上。
他看了看胡瑶，翻了个白眼，却啥话也没说。
“嗯，我们要好好的想想，要怎么问她，她会痛快地承认呢。”
“虽然跟她一起的日子不多，但是我觉得比较困难。”
萧老师摇了摇头。
“现在想来，我其实没怎么叫过她一声妈的。”
胡瑶轻轻地拍了拍萧老师的肩膀，“你忘了，你现在可是大舅舅的小儿子呢，你是有妈的。”
听说萧大商人的媳妇可是个性格好的，虽然胡瑶没见过，但是之前从萧家人那里听说过一点。
而且，不管是大事小事，都特别的听萧大商人。
大概是旧时代的典型的贤妻的代表，对萧大商人的意志为核心。
而萧老师却有些发愣，他还没想过认个妈的。
即使是现在有爸一，但是真的对“妈”，总是觉着很陌生的。
“哎，你啊，说不定真的是我们萧家的孩子呢。”
萧大商人开始演了。
连坐在一旁最喜欢演的四娃，都露出了一副见鬼的表情。
“你不防照照镜了，你跟我长得多像啊。”
萧大商人又继续。
“不知道你的亲生父母是不是真的出了事，因为25年前的那会儿整个社会动荡不安，人们真的是有今天没明天的。又有那么多的战争，不出事的可能性很小呀。”
“真、真的？”萧老师的眼圈儿红了，还隐隐激动。
胡瑶和几个娃，对那个萧家老二表示了深深的同志。
听说也才50左右吧，居然被人给咒死了。
“死、死了么？”萧老师的情绪起来得还挺快，马上代入了自个儿是个战争遗孤的角色当中。
萧大商人把轮椅滑到了萧老师的身边，伸出大手在萧老师的手上拍了拍。
他的大手温暖而有力量，让萧老师感觉到了什么叫真正的亲情与幸福。
“我、我没想到我会是这样的？”萧老师瘪下了嘴，眼泪都流了出来。
胡瑶:那个啥，不是还要跟余妞子当面确认一下么？
胡瑶的想法呢，余妞子是不会明白像萧老师这种在困境中成长起来的孩子的心思。
所以，要是他们带着萧老师上门去求证的化，一定会惹得对方大怒，甚至会说出一些非常难听的话。
在这样的情况下，胡瑶就可以马上拉着伤心到无法自己的萧老师离开。
那萧老师，跟余妞子的母子关系，算是彻底完了。
只是没想到萧大商人这么会演，也才几句话，就让萧老师认定自己是个“孤儿”。
还是个战争年代好不容易“活”下来的。
至于余妞子是怎么“偷”出来当年的他的，萧老师已经不关心了。
甚至都把余妞子和辛五同他提过的，他亲爸是有钱人的事全当泡泡给挤没了。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
胡瑶看着动情地萧大商人，半抱着哭成泪人的萧老师，不断地安慰着。
拍着萧老师的肩膀，萧大商人抬起头露出了一抹胜利的笑容。
胡瑶:这只老狐狸，太会算了。
四娃:真省事呀
五娃:啊呀，演戏呢
不管他们几个内心是如何，反正萧老师已经认定萧大商人是挽救他于泥沼之中的，唯一的亲人了。
“爸，我以后只有你一个亲人了。”
萧老师哭得像个孩子，萧大商人不断地安慰着，好半天儿，都有点停不下来。
胡瑶和几个娃互相看了看，这事闹得有点大哇。
所以胡瑶又赶紧趁热打铁，
“萧老师，小弟？”
“嗯？”一听到是亲人呼唤的声音，萧老师抬起了哭成泪人儿的脸。
五娃直接掏出块小手绢，丢在了他的脸上。
“难看。”
萧老师笑了笑，把湿乎乎的手绢摁在脸上擦完后，也没觉得有什么。
萧大商人:那是小五擦口水的……
胡瑶马上说，“趁热要打铁呀，要不咱们趁现在，去跟姓余的这个偷人贼断了亲吧。”
“断亲？”萧老师现在脑袋有些懵。
之前胡瑶也提过这样的事，在村里也算是经历过的。
向南竹当初就是在结婚前跟老向家断了亲了，不管以后向南竹怎么样，都跟老向家无关了。
“能成么？”萧老师毕竟是有文化的，知道断亲这事，好像嘴上说说也不成。
“上法院，告她。”胡瑶给出了提议。
“既然现在能断定你是萧家……曾经的孤儿，被她给偷来了，就要跟她撇得干净些呀。”
胡瑶又开始打感情牌了。
“她的事迟早一天要被翻出来，不只是影响你工作的问题，说不定你也会被关进大牢的。”
“我家爷爷是个当兵的，人最板正了，这种事上更是无私了。到时候，我们想帮也帮不上忙了。”
余妞子要判刑的时候，就是萧老师美好人生终结的时刻。
萧老师还从未恨过一个人呢，现在却气得用手捶了捶桌子。
“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把余妞子当亲妈的时候，被虐待被不公对待时，萧老师除了打掉牙往肚里咽，从未想过自己能做什么事。
毕竟血缘血亲，他也不能真把余妞子这个亲妈怎么样。
现在知道自己真的是跟萧家有点关系，就像萧大商人说的，他有个堂弟和弟媳妇，已经死了20多年了。
当时就是在国内消失的，与萧老师的年纪对得上。
对于萧大商人张嘴就能唬人的本事，连四娃都自愧不如。
“走。”五娃伸出小手挥了挥，赶紧去找人。
胡瑶这么做，也是担心余妞子跑了，而萧老师不能从心里真正的同她对立，以后再遇到的时候，很可能会坏事。
既然胡瑶能想到的，萧大商人肯定也想到了。
“好，先上法院。”萧老师跟胡瑶要了纸笔，把自己这些年被余妞子虐待的事，一件件都写了出来。
这一写不要紧，竟然写了十来页信纸。
在这个过程当中，萧老师的泪就没停过呢。
萧大商人眯着一双眼紧紧咬着牙，看着胡瑶。
“把她挫骨扬灰是不是太轻了。”
胡瑶咧了下嘴。
四娃忽然幽幽地说道，“这种人死了是太便宜她了，先让我二哥下点毒吧。”
胡瑶还从没对什么人真想着下过药，现在觉着可以的。
“家里的娃还小呢，不管做什么，都是无心的。”
“我才三岁呢。”五娃伸出小拳头用力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