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隐瞒消息

满脑子想的全是肚子里的宝宝,想着要怎么在没有决定前瞒过李泽扬,却忘记了今天在民政局把宝宝他爹丢下逃跑的事,习惯性的坐车回家去。

时间已经很晚了,杜颜怡还坐在客厅里织着小孩子毛衣为她等门,对她晚归的事没有多问,只关心的问她吃过饭了没,关心的轻责她也不打个电话让李泽扬去接她。这让她感动得想哭,差点儿就冲动的告诉她,她怀孕的事。

“回房早点儿休息吧!”

轻轻的一句,又是慈爱的关怀。岳悦点了点头,咬住嘴唇低头离去。她怕再站她面前,会忍不住把她最希望的好消息说出来。

推开卧室的门,看到满室亮光下,和衣仰躺的李泽扬已睡着了。从他拉松的领口、扯开的领带、胡乱卷起的袖子,岳悦突然想起了是什么原因。缩了缩头、吐了吐舌头,趁她睡得正酣,像贼一样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溜进斐儿的房间,小家伙装睡在被子里玩变型奥特曼。

被他老妈逮住,甜言蜜语的哄着认错,求她别告诉他老爸,不然,他的玩具会全被没收。

呵,原来他是这样唬住斐儿的呀!

岳悦决定充分利用这个功效,跟斐儿谈起了交易:“不告诉你老爸也行,你得从现在起把你的房间和床分我一半,并且天天陪睡。”

斐儿噘起嘴用力蹬赖到他床的岳悦,一边不满的抗议:“老妈,你已经很大了,不能和我一起睡了,我是男孩子。”

她哪会让他蹬下床,干脆钻进被子里,抱住儿子狠狠的亲了一口他的小脸,得意的说:“我就是一百岁了,也是你妈,你也是我儿子。儿子陪妈睡了怎么了?”

“非礼啊!”斐儿超大声的喊叫起来,那音量震得房间都在颤抖了。吓得岳悦一把捂住他的嘴,胆怯的看了看门的方向,对斐儿嘘嘘几声,压低了声音威胁:“当你吵醒你老爸。他看到你玩玩具不睡觉,你就惨了。到时,我想保你都保不了。”

哪知,这话对斐儿没有半点儿用,他贼笑着说:“老妈,是你把我吵醒的。我告诉老爸,你不守妇道。”

什么?岳悦一张脸拉得堪比马脸,蹦起来揪着斐儿的鼻子说:“小坏蛋,没学过国学就赶紧给我闭嘴。老娘我是你妈,有你这样胡说八道的吗?”

小家伙不示弱的掰下她的手,摸着鼻子争辩:“老妈就只能和老爸睡,和别的男人睡就是不守妇道。”

解释得倒没错,可是用错了对象啊!

岳悦气得想揍他。只做了做样子,斐儿就哇哇大哭起来。清静的夜晚,声音更具穿透力。他那只有干嚎不见半滴眼泪的哭样,岳悦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不管恰不恰当了,采用最有效的以暴制暴,用比斐儿还大的声音吼下,他立即止住了哭声。

片刻的安静后,传来了笑声,很成熟,绝对不属于小孩子。岳悦心叹“完了”。

果不其然,转身,看到李泽扬双臂交叉抱于胸前,斜倚在门框,笑得很是得意。

岳悦心虚的向被窝里缩去,又不甘心的在用被子蒙头前瞪了他一眼。

斐儿则像是见到救兵一样,欢快的扑过去,把他妈的恶行全列举了出来。

李泽扬听得那个欢腾,连捂得严严实实的岳悦都感觉到了。

她不明白了,他不是应该很生气的吗?至少应该掀了被子把她拽起来的吧?

三两分钟后,房间安静了。她故意的裹着被子翻了翻身,也没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奇怪的把被子悄悄的揭起一角向外偷看。

什么都看不到,房间的灯全关上了。凭习惯去开床头的灯,熟悉的位置什么都没有。才想起,这不是自己的房间。斐儿的床头没有放灯,因为他的房间从来都会有一盏微光灯亮着。开关,在门口。

“斐儿、斐儿……”

岳悦的喊声也没有谁回答。

他带斐儿出去了?

掀了被子起来,摸向门的方向。

突然,一个热热的躯体被她满实满在的抱住了。微微一愣,立即感觉到熟悉的气息,那不是李大爷还会是谁。

“啊!李大爷!?”

“哦,还记得我呀?今天是谁把我抛弃了?”

“那个……那个……”岳悦心虚的垂下了头,要怎么解释,还真不知道。谁让她一心只想着怀孕的事了,把那么重要的事都给忘记了。回来后是想起来了,跟斐儿这一闹,又没时间想了。

他不放过她的追问:“那个是哪个?”

又是好几个“那个”,还是没说个所以然出来。

李泽扬叹了口气,想说的话在喉咙咕了声就咽了回去。

岳悦感觉到了,愧疚之情更甚,考虑要不要用怀孕的消息作为弥补。可实在是事关重大呀!她在心里郑重的提醒自己一定不能说。

那怎么办?认错吧!

“李大爷,对不起。我今天撞邪了,反应不正常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吧!不,你还是别原谅我了。我保不定哪天又犯病,又会惹你生气,你还是把我逐出家门吧!”

他偏偏一句话都不说,搂她的动作也没有动一下。黑暗中,她看不到他的表情,要不是他有体温和心跳,她会以为她抱的是雕塑。

拍了拍他的身体,小心翼翼的问:“喂,李大爷,你没事吧?”

问出好几秒他才瓮声瓮气的回答:“有事。”

“有什么事?”岳悦要去开灯看看,他又不让,只是在黑暗中无声的与她相依。

这是相当不正常的反应。

岳悦心里犯着嘀咕,不知不觉中说了出来。虽然是零零落落的语句,李泽扬还是听到了个大概,再加上之前从紫萝那儿打听到的情况,他明白了她的心情。

但是明白不等于接受。他觉得自己对她做得够多的了,多到丢失了自己,到头来,一切仍是白费。

一句“岳悦,我好累。”道尽了他此时的心境,搂在她腰后的手也松了。

刚才,他不是还和斐儿有说有笑的吗?怎么两人相处时,他的态度却是大转变?连对她的呼唤都是用全名代替了。“李大爷, 我今天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李泽扬没有回答,她也不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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