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隐瞒了一件事情没有说，那是除了我和老五，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在逃跑前曾偷偷托付过老五，如果可以的情况下，我希望他帮我说服，或诱·导张晓雅去做人流。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那么做。
但是张晓雅死后，他就疯了，而且他在视频里一直道歉。
我怀疑，这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所以老五才在晓雅死后被吓疯。
当然，我并不是要帮张晓雅报仇翻案，我只是想知道，这事情对我有没有威胁。
虽说疯子的话不可信，但如果他说了什么，让执法者怀疑我就不好了。
到了病房，老五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躲在墙角。
不同的是，他嘴里一直在喃喃自语。
我蹲在他面前，终于听清他说的话。
他不停的道歉，另外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他不该不负责任，不该任意妄为，不该哄骗别人，不该滥杀无辜。
我听不太懂。
他要对谁负责？又杀了谁？张晓雅吗。
忽然，他对着我发出刺耳的尖叫，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我抓着他的乱挥的双手，安慰着他，却发现，他看的不是我，而是透过我看向了我的身后。
我猛然回头，门口一抹红一闪而过。
我追出门口，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两边的走廊很长，不可能一下就跑的没了踪影。
难道刚刚只是有人碰巧路过，现在是进了别的病房吗？
我回到病房，老五已经停止了尖叫。
他正轻声哼唱着一首歌，我听清了那反复重复的歌词。
“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诡异的曲调，配合着老五鬼祟的目光，我不禁感到脊背发凉。
看我进去，老五停止了哼唱。
一直游离不定的眼睛，似乎开始聚焦，他直直的盯着我，然后笑着对我说了四个字。
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就见鲜血从他的嘴里流了出来。
我赶紧叫来医生，一番抢救之后。
老五还是死了，医生说，他生生的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我第三次见到了执法者，还好病房有监控，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可我并未感到轻松，因为视频中病房门口，从始至终都没有其他人。
那我看见的那抹红是什么？难道是我看错了吗？那老五的反应又要怎么解释呢？
还有，他死前说的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他说“轮到你了”。
那个你，肯定指的是我，那是什么轮到我了？
我回想着老五唱歌的场景，顿时觉得诡异至极。
我把我在病房的经历，告诉了执法者，当然，我隐瞒了我来此的目的和老五说的那些话，只说他在唱歌。
执法者让我不要太介意。
就连医生也说，那只是病人的疯言疯语，疯子的话，是没有行为逻辑的。
我没有再问下去，因为我觉得再说下去，他们会把我也当精神病。
回到出租屋，隔壁又在唱歌。
大概是听见我开锁的声音，美女邻居打开门，和我打招呼。
音乐声清晰的从房间内传了出来，这曲调，和白天老五唱的如出一辙。
“这是什么歌？”我问她。
“怎么，你对这个有兴趣吗？那进来聊聊？”
邻居侧着身子，做出来请的动作。
美女邀请我，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何况，我的确想知道这首歌的来历，于是没有拒绝，顺势进入了她的房间。
她给我倒了杯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红裙，才与我一同坐下，讲述这首歌的故事。
“这歌曲，名叫嫁衣。听说是根据一封遗书改编的。”
“一个女大学生，和她的男友十分相爱，就在她把自己的身体，献出去的后某一天，那个男人抛弃了怀孕的她。于是，她穿着一身红嫁衣自杀了。”
“但我知道另一个版本，你要听吗？”
嫁衣？
这和我想得不太一样。
难道晓雅不是暗示我要结婚，她是想告诉我，如果我不负责，她就会去死吗？
不，不会的，没有人会为这点事死。
晓雅的死，一定是意外。
而且，老五不是也唱了这首歌吗，总不能他也是为了我吧。
不是还有另一个版本吗？
对，她表达的应该是另一个版本。
也许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心安，我点点头示意女邻居继续讲下去。
“一个少女爱上了一个男人，听信了他的谎言，和他偷尝了禁果。男人说会爱她一辈子，可是最后还是抛弃了她。”
“可女生这时候已经怀孕了，她去找男人，男人却躲了起来。不仅如此，那男人还让他的兄弟去蛊惑少女，骗她说，男人有苦衷，只要女生堕胎，两个人就领证，毕业后马上举行婚礼。”
“他那兄弟极其会花言巧语，给女孩编织了一个又一个美丽的谎言。还设身处地的为女生着想，说女生现在生育，不仅会毁了两个人的学业，还会和父母反目成仇。”
听到这里，我猛然站起。
这？
这真的是个故事吗？
这明明是我和老五的秘密约定，她怎么会知道的？
我盯着一身红裙的女人，反复思索。
红衣？
我忽然想起，今天抹口闪过的身影。
莫非那就是她？
那她还知道些什么？
惊恐让我看得坐立不安，我不想再听下去。
女人却好似没发现我的变化，继续在讲述着。
“女生终于被说服，但女生不敢去医院，于是，她找了间屋子，买了药准备堕胎。”
“为了一会不弄脏裤子方便清洗，女孩换成了睡裙，却不想，这让陪了她一下午的兄弟起了色心。”
“女生挣扎不过，还是被那人得逞了，兄弟离开后，她很想报警，最后却选择了放弃。她不能让男人知道自己被侵犯，否则自己这辈子就再也没有指望了。”
“女生和着眼泪吞下了堕胎药。药效是在两个小时后发作的，那已经是半夜了。她整个人痛到意识模糊，然后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她看到，流出来的那个血色小肉团，变成了一个鬼婴，那鬼婴面色狰狞的爬向她，然后钻进了她的身体。”
“女生恐惧万分，失声尖叫。她的叫声引来了隔壁的邻居。邻居打开门的时候，女生已经大出血死了。”
“然后，他们发现了这首歌，有人传这是女人的遗书，是在控诉自己被抛弃。但我觉得，这更向是一个婴儿在祈求在诅咒。”
“妈妈看好我的我的红嫁衣，不要让我太早太早死去。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流血不停。但愿你抚摩的女人正在腐烂，一夜春·宵不是不是我的错……”
“红色的嫁衣是胎盘。白色的?药是堕胎药。被抚摸的女人是妈妈，无辜被杀的婴儿诅咒了女人，所以妈妈流血不止的死去，你猜下一个轮到谁？”
邻居的声音，伴随着那诡异的音乐，一同进入我的耳朵，我瞬间被阴森的感觉笼罩，整个人如同掉进了冰窖。
女人的声音还在继续，我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