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上官婉凝收了收思绪,冷眼看着两个男人的一举一动,想着反正是冷浦泽签字,他的条件自己完全不去理会,等眼前的事情过去再说。

“王爷自从得病以后,一直久居府中,前面的商铺一直都是王妃打理,所以本公子去接手商铺的时候,肯定有人会反会问,只怕他们只见了王爷的签字难以信服,不如让贵王妃也在此字据中赐个签名,也省去本公子收缴商铺和作坊的一些麻烦,不知王爷…”

“没问题!”冷浦泽问也不问的就一口应了下来,殊不知上官婉凝握着笔的那只手气得都在抖,夏侯长夷,丫的就是一直没有毛的狐狸!

够狠!

“王妃?”冷浦泽端坐床上,看着眼前呆呆发愣的上官婉凝,一脸的不悦,语气中带了点滴的责备,“快把字据签了!”

夏侯长夷看着上官婉凝一张小脸由白变青、由青变紫,一双邪魅的凤目之中多少还是有几分心疼,只是不这般做,这女人什么时候会说话算话,所以,为了自己和她的未来,这一次,自己一定要狠下心来。

上官婉凝目光冷冷的扫过夏侯长夷,强压着满心的怒火,右手微颤着在字据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一百六十万两黄金,一百六十万两?卖身夏侯长夷之下,永世为奴!心里来来回回嘀咕着这几个刺眼的字句,这一次彻底的败了!

待冷浦泽一脸欣喜的签完字后,上官婉凝毫无表情的将那张字据递给了夏侯长夷,夏侯长夷一脸得意的扫了一遍,一切搞定,自己可以高枕无忧的睡上一觉了!

转身,一个反手,一阵儿狂风猛起,两只木箱碰碰打开,满箱的金元宝波光粼粼、金光闪闪,发着刺眼的金黄色的光芒,冷浦泽眼睛发直的一动不动,上官婉凝一颗心却冷到极点,到手的肥肉,就这么不翼而飞了!

夏侯长夷看着上官婉凝一双的暗淡无光眼眸,甚为不解,看到这么多黄金,她应该不是这般反应消沉才对,她不是一心敛财吗,这么多钱还不够她忙上一通?

“王爷,黄金都在这儿了,夏侯长夷告辞!”

“哦……好……”冷浦泽一颗心全掉进了元宝箱里,对夏侯长夷的告别全然没听进去。

夏侯长夷转身,大步流星的朝室外走去,余光中看着上官婉凝一张极为难过的表情,心碎了一地,她何时才能明白,自己的一番良苦用心,没了商铺,她是不是可以安心的在府上养胎了呢?

是日晚,清风伤愈,再次安心的默默守在了上官婉凝身后。

当晚,上官婉凝修书一封,命清风送到夏侯府上,约夏侯长夷当晚子时桃花庵一叙。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上官婉凝矗立在桃花长亭之内,感受着子夜十分的宁静,身后一串窸窣的脚步声渐进,他来了。

“上官婉凝?”声音依旧磁性不减,只是语气比之以往冷了许多。

“夏侯公子?”上官婉凝转身,语气冰冷无情,表情更是凝重的很。

“如果王妃今晚约本公子前来,是为了那张字据的事情,王妃大可不必多说,如果是旁的事情,本公子或许还有些雅兴奉陪!”夏侯长夷带了玩味的语气说着,似乎对上官婉凝今晚的举动早有预谋。

“我是想告诉你,我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即便没有那张字据我也会做!”上官婉凝一副信誓旦旦的表情说着。

她用的是我,不是本妃,这算不算她的一次主动让步?

“我记得啊,只是时机还没有到!”夏侯长夷一脸的玩味,打开折扇轻摇起来,一张柔媚的俊脸笑的邪魅,眼神之中全是不信任。

“是!”上官婉凝知道他还是不信,但是她还是要说,不想他老是以为自己只是再一味的找借口推脱责任。

“可本公子听说,你已经派人去雪山之巅寻找那个什么雪顶含珠去了,莫非这就是上官娘娘一再推脱本公子的原因?”他问的倒是直白,只可惜这只是其中的一个微小的原因,她只是想他能早些好起来。

“你可以不相信,但我还是会做给你看,如果雪顶含珠找到了,能治的好你,我当然高兴,治不好你的话,后半辈子我一定陪你!”

“好啊!”夏侯长夷收起折扇,看着眼前这张坚强的让人心疼的小脸,忍不住有想去呵护的冲动,她或许真的将自己当成了一种愧疚,只是她埋得太深,自己根本感觉不到,难道今天事情,自己做的过分了吗?

“夏侯长夷!”

“嗯!”

“等我,我会用一百六万两黄金,换回从冷浦泽手里失去的所有商铺,卖身夏侯长夷之下,永世为奴!”上官婉凝一字一顿的诵读着字据的最后几条内容,小脸之上全是刚毅和不屈。

转身,步伐平稳的往前走去,只给了他一个清冷纤弱的背影,不多时便消失在茫茫的长夜。

蠢女人,她只会拿自己的好意当负担,傻瓜,夏侯长夷忍不住冷笑出了声,其实自己比她还傻!

几日之后,上官婉凝用了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从夏侯长夷那张字据中走了出来。

商铺没了,冷浦泽手里黄金还在,所以,除去买那株所谓的价值连城的雪顶含珠的黄金,剩下的三十万,他还是会过的舒服自在。难道还让他这般逍遥下去?

“小云……小云……”上官婉凝忽然很想进宫,几日前听说静妃被禁足一个月的消息,眼下沈若兰圣宠正旺,不管怎样,自己总该慰问的慰问,恭贺的恭贺一下才是。

“娘娘?”小云带了惊慌失措神色赶来进来,似乎脸上的泪痕未干,上官婉凝好不诧异,“小云,你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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