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噩梦

白琪找来的那位千金科大夫是珍珠夫人推荐的,自然不同凡响,柳叶第二日就可以下床,行动无大碍。她被罗夫子绝情的话弄得心情低落,坐在那里眼泪汪汪,只钻进一个死胡同:为什么同样的事情姐姐做得她做不得。

莺儿也不劝她,只死守着柳娘子的命令不让闲杂人等进来。卢宝珠被拦在外面,冲了几次进不来,柳叶闻声出来,看见卢宝珠满面怒气大惊:“宝珠姐姐,你这是为什么生气?”又骂莺儿“还不让宝珠姐姐进来。”

莺儿装聋作哑,她牢记着那天一院子的奴仆被捆牲口一样捆倒在地、拖出去的场面。卢宝珠见罢冷笑了一声:“妹妹这是被当做贼了呢。罢了你那是远是近的姐姐要怎么管你我也是管不着,我就问你一句,明玉妹妹你是不是觉得跟了我阿弟是委屈你了?”

“这····这怎么会···”柳叶喃喃道,脸颊浮起红晕。莺儿在边上听得直翻白眼,我的姑娘你也太不讲究了啊。

卢宝珠怒气冲冲:“你若是觉得嫁给我阿弟委屈了,大可以回你的胡家何必害我阿弟。”

柳叶见她怒气不似作伪,只小声哀求宝珠姐姐息怒,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卢宝石控诉:“那燕大公子跑去把我阿弟打了一顿,阿弟是文人,身体不似大公子那般强壮,如何经得起他一顿乱拳!”说着卢宝珠哽咽了,抓着柳叶的手哀求着“明玉妹妹,柳娘子这样反对想必你和阿弟的事是不成了的,我现在不求别的只求你放过阿弟好不好?他躺在床上竟然是动弹不得。”

说到这里卢宝珠竟是失声痛哭,柳叶也傻了眼,小春哥哥去揍了月哥?想想小春哥哥的体格又想想月哥那秀秀气气的样子,柳叶也要心疼哭了。

莺儿只抵着不让卢宝珠进来,却拦不住俩人握手拍肩等行为,看着这俩人隔着自己抱头痛哭她内心的白眼要翻出天际去了。莺儿眼睛转了转,扭头对院子里大叫一声:“小雀,快去幽兰院请柳娘子来,说姑娘伤心得不得了,快请她来开导开导。”

一听这话卢宝珠慌忙拭泪,又叹了两句自来是棒打鸳鸯的无情人多、牵线搭桥的红娘少就转回去了。柳叶想冲出去探望情郎,对莺儿又是哀求又是打骂,莺儿十分出色的完成了任务,嘴里哄劝着无视她的抽风把她架回了屋内。柳叶惦记情郎,无可奈何只能扑到床上大哭起来。

柳桃和罗夫子撕扯清楚后本来想去看妹妹的,她身体实在支撑不住,回了幽兰院,一看李春也不在,顾不上疑问先倒头就睡了,临睡前还吩咐李四记得去厨房端红枣百合粥和云耳鸡汤。

柳桃梦见了那随着潮水而来的成千上万闪光的水母,又梦见海湾里无数的流萤,盛大的星空下她和李春并排躺在一艘小船上摇啊摇的。突然一颗金色的星星从天幕上滑落下来,急速坠入海里,她“啊”的叫一声李春已经翻身跳入海里,“小桃我去帮你把星星捡回来。”

她趴在船沿上向着海面张望,无数星光,萤火,水母,竟然一时分不清海天,也找不到他的身影。“小春哥你回来吧,我不要星星了,我什么也不要了。”她带着哭腔嚷着。

“我回来了”男人从身后抱住她。她欣喜的转过身去,却是小甲,柳桃尖叫一声。

“大姑娘,是我啊,我和李春明明是一样的,为什么你就跟他不跟我。”小甲满脸鲜血逼向她,柳桃疯狂尖叫。

“大姑娘,是我,我等你好久了。”忽然小甲那骇人的样子不见了,声音也变得十分温柔低沉,却是卢溪月,星光下他含笑靠近:“你既然救了我就是我的人了,谁叫你当初要救我呢。”

柳桃绝望的看向海面,抱着宁愿一死的决心纵身一跳,被人拉住了——“放开我,我宁愿死也——”“小桃、小桃你醒醒。”

柳桃张开眼睛,浑身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看见李春不禁又是安慰又是委屈,叫他一声扑进他怀里抽抽搭搭起来。李春哄了她好一会儿,帮她擦洗了换了衣服,端了青橘泡的温水喂她,一边说:“我知道你被柳叶的事气着了,可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啊,你这样子哪里能上路呢,老头子说还有五六天就要走了。我昨天还去见了那个胖胖的太监,他看见我还装模作样哭了一番,真是奇怪,这些人明明之前见都没见过我,有什么好伤心的。”

柳桃没注意他改口叫妹妹“柳叶”而不似往日也叫她小叶儿,只伏在他胸口回答他:“我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对了,煮的东西给小叶儿送去了吗?”

“我叫人送去了,你就放心吧,对了你也吃一碗粥好不好?我喂你”李春做这种贴身的事情什么给她端茶送水,捏脚扇风总是很有兴趣的,一点也不觉得这种行为有损男子汉大丈夫的形象。

柳桃被他喂着吃了一碗粥,又喝了半碗鸡汤顿觉得精神恢复了大半,“对了,小春哥,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但你先答应我别生气。”

李春听了这话立马紧张了:“那我不能乱答应,谁知道你要说什么。总不能说你一个人回燕子岛丢下我在南泉跟这老头一起、这也让我答应。”

柳桃无语,还真差不多。原来是她要留下来处理柳叶出嫁的事暂时不跟李春进京了,“反正你是要回来的,对吧?只要你自己不在京城迷花了眼看上什么千金大小姐,我倒是不怕的。”

李春听了又无语又窝火,毕竟不能叫她不管妹妹,他撮撮牙,恨不得把卢溪月再打一顿:“这人到底什么毛病,先前就是他多事盯上燕子岛,要不然我们现在还到处游山玩水,哪里会窝在这里被束手束脚。现在又弄出这档子破事。”

接着又说“小桃,我觉得白琪的话还是有道理的,便宜爹不用白不用,既然燕侯是卢溪月的上司让他出面好了,他口口声声是我爹还没为我做过什么事情呢。嗯,我就让卢溪月尝尝玩裤子弟的厉害。”

柳桃被这新鲜名称惊得直起身:“什么玩裤?”

李春抓抓头:“白琪说的,说我以后就是玩裤子弟可以横着走了。说来我也一直纳闷,为什么有钱人家的少爷就都要玩裤子呢。”

(白琪泪奔:是纨绔,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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