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谁允许的?

不怪付清秋。

当时云觅说这种话的语气不严肃,但付清秋分辨不出来的。

她听不出来玩笑话,还是别的。

就认认真真的以为,云觅真的会做这种事情。

云觅叹了口气,说道:“我要帮这个哥哥检查一下身体。不会锯他腿的。”

“骗我。”

因为有前车之鉴,付清秋对于云觅的话,真当是一句都不信了。

燕无归笑了,他招了招手,当付清秋动了动脚,要往这儿走的时候,燕无归就一把抱起她,付清秋挣扎,燕无归就咬着牙说道:“如果你不乖乖听话,说不定我的腿就没了。”

付清秋一下就不动了。

燕无归唇角一勾,像是感慨一样地叹了口气。

他转头说道:“为了保障我的腿,让她跟我一起做检查吧。”

云觅听出来他话里的弦音,没对峙他又一次在付清秋耳边吹风,点点头。

幸好不是S级任务,没有双重标准。

如果付清秋也有好感度标条,只靠燕无归,他就能把付清秋对云觅的好感度,刷到负值。

因为狗不能带进医院,所以只能被锁在车里。

云觅跟在他们两个身后,安排下去检查事宜,去问了一下刚到医院的男孩子。

沈琛逸。

在听到医生护士讨论时,云觅眉头紧锁。

像,可太像了。

他跟初遇燕无归时的身世可真当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父亲吃喝嫖赌,母亲受尽委屈趁着夜色带着他把家里的钱全都卷跑了跟他搬来这个城市。在家里乖巧听话,在外沉默寡言。这样隐忍的性子就像是一个小宇宙,时时刻刻就会爆发。

那些小崽子们手下每个度量,沈琛逸的脑袋被开了瓢,缝了九针。身上的肋骨也出现了裂痕。也就不说那些皮外伤了。

云觅站在门口,透着玻璃窗看着里面带着呼吸机的少年。

看不清模样的。但是跟燕无归如出一辙地单薄。

他母亲在夜市里卖羊肉串,听说自己儿子住了院还要下班才能来。

沈琛逸就孤零零躺在那头。

护士说,他们家走时就带了户口本,连医保都没有。这一场手术千把块钱,住院几天,恐怕是要掏空家底了。

“在看什么?”

燕无归跟付清秋大手牵着小手从走廊来,看到云觅目不转睛有些好奇。

燕无归站定在她身边,瞥了一眼就说道:“这是被你送进医院的那个?”

“嗯。”

燕无归唔了一声,没说话。

“检查完了?”

云觅吁了口气,搓了搓掌心有些汗湿的手。

燕无归点着头:“不过结果一会儿才能出,到时候我去拿。”

“我去吧。”

云觅大包大揽,燕无归从她眉宇间隐隐看出来些低沉,紧跟着蹙起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想多了。”

云觅一口否认。她临了回头又瞥了一眼沈琛逸,细心如他,立马就扬起眉头:“你可怜他。”

“没有。”云觅摇摇头。

燕无归脸色一变,紧接着一沉,也不管还拉着付清秋立马松开手掰过云觅的脸。

“那是怎么回事儿?从我来的时候开始,你就一直盯着他看。”

燕无归就一派非要问出来个好歹的模样。

云觅找了医院设立的长椅上坐下来,双手交叉,咬了咬拇指尖,神色游离。

她在紧张,在犹豫。

燕无归想逼的再紧点。忽的想到他们两人之间还有一道跨不过的隔阂,闭了嘴。

“结果出来了吗?”

云觅似是想通了什么,仰起头。不等燕无归回答,她就站起来往前台那边儿走,说道:“我去问问看。”

燕无归笑着点头。他伸手撸了一把付清秋细软的头发,说道:“要是去了现实世界,觅觅也会变成一个很好的人了吧。”

想当初,她可是除了任务目标,一概冷眼旁观的那一个。

云觅也确实没有先问检查报告的事情,从里面翻翻找找掏出来一张私人卡说道:“0122房里的沈琛逸,我帮他掏住院费。”

沈琛逸没有钱,母亲还没来,医院也是本着先救人的态度,立马安排了手术。术款拖欠着。这时候有人要掏腰包,她们肯定是高兴的。

护士让云觅签了一张单子,刷了卡。

她在沈琛逸的医疗卡中又冲了一万块钱,用于后续的治疗。

“如果他醒过来要问是谁掏的钱,你让他打这个电话。”

云觅翻出来手机,对比着唰唰地写了一串数字,在最后写了一个潇洒的燕字。

“好的。”

“另外,检查报告要从哪里拿?”

……

也许是运气好,云觅去拿检查报告时正巧碰见一个医学教授在场。

她一推开门被里面的场景惊了两秒,不过只是眸中一瞬而过的情绪就立马平静下来。

“你好,请问付清秋的检查报告是从这边拿吗?”

云觅瞥了一眼上面夹着有关大脑的片子,一个约莫六十几岁有些老态带着老花镜的教授抬了抬眼镜问道:“这是你家孩子?”

隐约透露着“瞧着不像”这四个字。

“有问题?”

云觅自顾自地扯了一把椅子,坐在对面。

那教授挥开一众脑科医生说道:“这孩子是不是平时与其他同龄人表现的不太一样?”

“比如说?”

教授迟疑了两秒,说道:“比寻常孩子呆板,做事刻板。”

他拿着检测报告放在云觅面前说道:“我觉得有必要进一步带着孩子多做几项检查,我怀疑……”

“不用怀疑。”

云觅瞥了一眼上下,问道:“我只想知道她身体各方面有什么问题吗?”

教授看着这姑娘盛气凌人,光鲜亮丽的,但是对于病人有些忌讳,登时不悦地蹙起眉。

“你是这孩子的亲属吗?”

“我是她的监护人。唯一监护人。”

云觅重申了唯一二字,翻着报告说道:“她是我从福利院领养出来的。”

这份体检报告里面唯一出问题比较大的便是她的大脑,有一些地方对比发育并不完全。

“我看她之前在医院做过体检,五岁时。上面有说明,她是阿斯伯格综合征?”

云觅的头立马便抬了起来,她眯了眯眼,语气不善:“只是检查身体而已,谁允许你调取她精神科医疗资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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