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 你喜欢我?

许是清晨的雾气,让少年的眼神显得温柔缱绻。

祁渊脸上戴着中秋去逛花灯会时戴过的那块面具,衣袖间还能瞧见很深的露水痕迹,由此可见他在屋顶上待了很久。

他是猜测到江笑笑家办完暖房宴没多久,就差不多该腾出手来收拾林烟烟了,他一直就命属下盯着胭脂坊这边,听见夜南的汇报后,担心她的安危就跟了过来。

如果不是因为小姑娘的那句“多谢夸奖”,祁渊根本就破不了功。

他站在屋顶,因着视线被阻隔,瞧不清小姑娘面上的神情,不禁在心里想象着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面上应该是怎么样的神情。

会不会是如同狐狸般的狡黠?又或者是一脸娇蛮…

想着想着,便情不自禁笑出了声。

“是你,”江笑笑目光微暗,她一眼就认出了他。

眼前的少年,是在中秋花灯会上骗走她一只莲花花灯的人,也是不由分说便把玉佩给她的人。

她冷哼一声,意有所指道:“阁下还真是喜欢跟踪人。”

祁渊笑而不语。

江笑笑说完,便把怀里的那块玉佩拿出来,往屋顶的方向就是一砸。

祁渊吃了一惊,似是没有料到刚把玉佩还回去不久,就被她退了回来。

夜北突然感觉四周有点凉,抬头望了一眼,便对上自家王爷凉悠悠的视线。

他干笑两声,连忙伸手去接住玉佩,暗道自己是不是跟玉佩有仇?

不是偷送玉佩,就是在接玉佩的路上。

林九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了神,看了对峙的两人一眼,大步走了出去。

夜南瞧见神色匆忙的林九一眼,身体一动,跟了上去。

江笑笑眼带警惕,心里满是庆幸,还好近几日她比较谨慎,都没怎么用过空间,否则后果将难以预料。

她在赶过来的路上,以及到了这里后,根本就没有察觉到附近有人。

便是连那些会武的护院也不曾察觉,由此可见眼前的人,武功比他们高的不是一星半点!

江笑笑胸膛起伏了一下,而后迅速镇定下来,“你跟踪我那么久了,到底有什么企图?”

夜北见主子避而不答,都有些替他着急,不禁在心里替他回答道:你。

祁渊眸光微凝,“跟踪你那么久?”

江笑笑奇怪的看着他,只觉得这人好生奇怪。

瞧他的反应似乎是对此感到不解,难道骗走莲花花灯的人不是他?暗中打听到她身份的人不是他?在她家里办喜宴那天,跟踪她把玉佩送过来的人不是他?

她面无表情反问,“难道跟踪我的人不是你?难道不是在我把玉佩还给通宝钱庄的掌事后,你就着人打听了我的消息,还时时打探我家的消息,所以特意远在我家办酒宴那天把玉佩还回来的?”

夜北感觉又有点冷,不禁扯了扯衣襟,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他不过是借着光明正大去送礼的机会,中途偷偷潜入了放礼物的房间一下而已。

这……怎么就叫江姑娘误会成了这个模样?

主子是悄悄跟着过她几次,但压根就不是她说的这几次啊,而且都还是担心她才跟过去的。

祁渊没有为自己辩解,两指夹着玉佩,淡淡道:“没什么企图,只是想把玉佩还给你。玉佩用来换姑娘的莲花花灯。”

江笑笑快被气笑了,“我已经拿着这枚玉佩,去通宝钱庄取走了一只莲花花灯的铜板。”

言外之意便是她与他之间没有瓜葛了。

让武功高强的暗卫带着躲在远处吃瓜的孟青栀闻言一惊,心里难得涌上两分满意。

这臭小子还不算太笨,倒是知道送人东西。

不过这小姑娘的反应倒是没在她的预料之中。

铜板?

一想起这个,孟青栀就忍不住觉得好笑。

小姑娘手上明明拿着一枚,可以让整个通宝钱庄都听命于她的玉佩,结果却什么也没干,就只是取走了几十枚铜板。

她很好奇祁渊当时会是什么表情,手肘往旁边拐了拐,示意身旁的暗卫瞧瞧祁渊现在的神情。

暗卫一脸无奈,认命把目光转向景安王,奈何却只能瞧见他深邃的瞳孔。

暗卫轻摇着头,孟青栀蹙眉道:“你带我往前去一点。”

“娘娘,咱们再往前,就该被王爷的人发现了。”

有他内力的加持,倒是不用怕谈话被人听去,孟青栀说话很是肆无忌惮。

听见暗卫的话,孟青栀打消了心里的想法,满脸意犹未尽。

听着暗卫复述给她的话,孟青栀只觉得看江笑笑哪哪儿都觉着顺眼。

奈何她只是一个临时跑过来吃瓜的,并不了解这件事情的始末是怎么样的,满心满眼都是好奇。

转头看向暗卫,“回头查一查素香斋和胭脂坊是怎么回事。”

暗卫:“……诺。”

使唤起儿子的人来,孟青栀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反正不用白不用。

而另一边的江笑笑见少年迟迟不开口,口出惊人道:“你做甚非要给我玉佩,难不成……你是暗恋我?”

想着他不一定听得懂“暗恋”这个词,江笑笑换了种说法,“你喜欢我?”

夜北被口水呛到,猛地咳嗽起来。

祁渊还在庆幸自己戴了面具,却不知他红透了的耳朵已经把他给出卖了。

孟青栀瞪大了眼睛,只觉得小姑娘还真是出人意料,她有些激动,“你快听听,他说什么了?是承认了还是怎么着?”

“还没说话。”

孟青栀都快要替两人觉得着急死了,这头的祁渊却一言不发。

“你不说话,我就当我是猜中了。”

江笑笑瞧见少年红透了的耳根,只觉得错愕,没想到就是随意一猜,结果就还真猜中了。

这个可能,让她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得好。

说是乌鸦嘴吧,但准确说来……好像又不能算是乌鸦嘴。

祁渊眸光逐渐变得深邃,良久,叹息一声,轻轻笑道:“是。”

夜北:“……”这怎么跟他预想的场景不太一样啊?难道不应该是主子向江姑娘表明心迹,然后抱得美人归吗?

怎地现在一切都颠倒了个转,变成江姑娘戳破主子的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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