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聪明人和聪明人

余悦欢现在在朝堂上听着一边朝臣们说话直翻白眼。到现在她还怀疑自己是做梦,一个劲儿地掐自己的大腿。

时间距离选秀结束已经过去了两天,选秀那天晚上,她就气得牙根痒痒。

李胜把钱都存到钱庄去了,喜滋滋地回来跟她汇报情况,她听后也喜滋滋地准备睡觉。至于那些钱,先存在钱庄上,分给李胜几十万让他置办田产好娶媳妇。他也老大不小了,都快三十好几的人了。

李胜娘自然是开心的,钱有了,房子也有了,今后还会有媳妇。一想想今后的幸福生活,李胜娘就笑得合不拢嘴,非得在余悦欢身边守着,说什么也不回自己的房间。余悦欢无奈,硬是把李胜娘给送了出去。结果大半夜,她就后悔了,早知道就应该把李胜娘留下。

她睡得正香呢,正做着发财美梦。梦见自己成了苏京城的首富,身边帅哥无数,一个一个抢着给她喂水果。水果还没进嘴,她的椅子就不知道被那个胆大的小帅哥给出撤了。梦里的她一下子跌到,疼得她直接从梦里醒了过来。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脑袋像是磕在了什么地方。她十分不情愿地朝外翻了个身儿,准备再续上刚才的梦,手在头下面一摸,没摸到枕头。另一只手继续摸,还是没摸到枕头。

自己睡觉动作太大,枕头掉地上去了?

余悦欢探出身子看了看床下,没有。正要抬头的时候,她看见了两只脚,哦不,四只脚,不远处还有两只脚。

大晚上碰见这些东西谁能不害怕,余悦欢差点尖叫出来,突然想起可能是跟阎王爷的一点儿交情,估计人家来看咱了。

于是,余悦欢渐渐地冷静下来。

“我说王爷,大半夜的登门拜访,你好歹招呼一声呗。”

“你知道本王要来?”对面那人声音抬高,很明显对余悦欢的话语产生了好奇。

余悦欢瞬间傻了,咱也是跟阎王爷打过交道的人,不是吧,阎王爷说话不是这个声呀~

“妈呀!”余悦欢一声尖叫,跌进了床的最里面。

“摄政王?”余悦欢揉了揉眼睛,“真的是摄政王?”余悦欢换上了一脸惊讶的表情,“你死了?你被暗杀了?被谁暗杀?你是想找我来帮你报仇?不对啊,你应该找我二哥帮你报仇啊,二哥不一直帮你办事的吗?”

对于南淮清半夜出现在自己床边的事情,余悦欢只能用他是鬼来解释,至于他是怎么变成的鬼,那肯定是被人暗杀了。平生亏心事做多了,被人暗杀也正常,都说了身在高位,危险与机遇并存。

“放肆!”皓风在旁边一声大喝,扔了枕头拔出了剑。

这女子敢诅咒摄政王,该死!

“皓风!”南淮清出口阻拦。

余悦欢被吓得一个哆嗦,隐隐约约看清楚了皓风的脸,想起了当日救下他和南淮清两个人的情景,真是缠缠绵绵到天涯啊。

南淮清被人暗杀了,那他怎么也会出现在这里?余悦欢瞬间想明白了,殉情啊,多么伟大的爱情啊,就算死,我也要守护着你!

余悦欢瞬间对这个叫皓风的人充满了敬佩。

“王夫大人好气节!”余悦欢由衷地赞叹。南淮清是摄政王,他脑公是王夫,想一想没毛病,余悦欢对自己随机应变的能力很欣赏。

很明显南淮清和皓风两个人听不懂“王夫”这个十分新鲜的名词,自动给忽略了。

“休想谄媚!”皓风冷声道,但介于南淮清阻拦的原因,还是把剑给收了起来。让他喝那啥的仇,他这辈子一定报!

“你没有失忆。”南淮清开口,是肯定语气而非疑问语气。

“我……”余悦欢瞬间警惕起来,“我没失忆!”她确认道。

余家人都隐瞒着她下天牢敲惊闻鼓的事,用其他的事情代替了那段记忆,试图瞒过她,而她一直伪装得很好,瞒过了所有人,在别人的眼中,她是不会知道这些事的。

余悦欢在脑海里将这些事情都考虑了一番,然后答出了这么一句话,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碟中谍中谍的意思。

她也不想这么烧脑,可是摄政王他老人家就是一个让人烧脑的人。

“你为什么会认识我?”

“我……”

她是救过南淮清,可那是他和皓风只是受困,他并没有摄政王的身份和她见过面,只有她声称自己失忆的那一次。

“谢楠羞辱了你,害了你余家的人,你今日羞辱谢辛安是为了这件事吧。”

“谢楠是谁?”

“刀疤脸。”

这么一解释,余悦欢就知道了。

“谢楠是你的人,我还动不了,可是她谢辛安就是一个闺中女子罢了,而且,你不是也很想谢家倒台?谢辛安就是一个很好的突破口。”余悦欢瞬间换了语气。

她习惯于装傻充愣,避过别人的目光,当然也避过了所有的危险。傻着傻着,她也就傻习惯了,别人都还以为她是个傻白甜,可是熟悉的人都知道,她本人其实蔫儿坏蔫儿坏的。

心机也有,智谋也有,一个干明里暗里跟摄政王叫板的人,谁以为她是傻子,那人才是傻子。可是,表面傻白甜心里黑得不行的余悦欢今天碰上对手了,在南淮清面前,她是真装不下去。

在聪明人的眼中,千万别装傻。

她没有明确回复自己失忆的这件事,忽然扯到了谢家和谢辛安的身上,已经算是变相地回答南淮清,同时呢,也向南淮清示好。

我跟谢楠有仇,看谢辛安和谢家也不顺眼,我可以帮你,咱们是一伙人。

而南淮清也接受了余他悦欢的示好,没有隐瞒,“为什么谢楠是我的人,你就不能动?”

废话,真当她是傻子?摄政王是谁?她身边的亲兵头子她敢动?还不如先收拾个谢辛安来得痛快!

想了想,余悦欢道:“是你的左膀右臂,你需要他的帮衬,动了他,万一你身边没有可用的人怎么办?”

瞧瞧,这说话的艺术,但其实真实的意思是,打狗还得看主人,狗的主人跟狗一样不是好东西,凶,她不敢打。

南淮清对这个回答很满意,又觉得眼前这个小姑娘对自己好像很自信,是因为自己没动谢楠,不是因为自己还没动谢楠的本事。

一个自信的小姑娘,身上应该有支撑她自信的势力。白天听她说起的那个什么“医美”医馆是什么东西,他不清楚,但知道那应该是一个别人从来没有想到的点子。

这小姑娘脑袋里全都是新鲜的东西,他需要,小皇帝也需要。

南淮清很满意,满意地走了。皓风很生气,生气地走了,走的时候还给她把枕头扔回来,但是仍在了她的脸上。

余悦欢欲哭无泪,本来就是一张大饼脸,鼻子塌着,一枕头给她把脸弄得更平了。

她就是怀疑皓风是故意的,看到摄政王半夜来找自己,不开心了!

哼!男人,小肚鸡肠!

余悦欢抱着枕头继续做梦,然而刚才那个发财美梦不见了,满脑子都是摄政王那阴险狡诈的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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