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殿下,您有点儿虚啊!

据皓风回禀,余悦欢是被一根绳子拉着一直往山下的,她曾经试图过自救,但是却失败,当时自救的时候手里拿着的一把长得像匕首却又不是匕首,比匕首小但却比匕首锋利的一把小刀,应该就是眼前这一个。

闪电一闪而过,就在刹那时间照亮了天际,正是凭借着这转瞬之间消失的光芒,南淮清确认了那把瑞士小军刀的位置。

闪电消失之后,四周又回归一片黑暗,南淮清凭借着自己的记忆,走过去,在地上一模,摸到了那把瑞士小军刀。

刀锋有些锋利,没留神,他的小指被刀锋划了一下,一股子血腥味冲了出来,但是,四周太黑,没人发现。

刀锋的位置,是不是就是余悦欢被绳子往下拉扯往下拖的位置?

南淮清闭上了眼睛,任凭雨雪打落在自己的脸上衣服上。他似乎陷入了冥想的状况,把自己代入余悦欢,回忆着当时余悦欢面对的情景。

右脚被绳圈勒着,然后整个人被绳子往山下扯,然后她将小刀插入土地里面,试图缓冲,小刀卡在了石头缝里。

想着想着,南淮清闭着眼睛转了个身,面向了当时,余悦欢被拉扯下去的方向。

他一直走,一直往前走,闭着眼睛。其实在这么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睁眼闭眼都没什么区别。

他方向感好像不错,如果不是四周太黑的原因,会有人发现他们的摄政王殿下竟然闭着眼都能走出一个直线。

突然,南淮清踉跄了一下,发现了脚底下的一个坑。

一个挺大的坑。

坑是被人挖出来的,泥土有些松软,加上雨雪的汇入,泥泞黏湿一片。

一个踉跄,从来不然尘埃的高贵的摄政王的殿下的鞋子上就沾染上了肮脏甚至是带着一丝难闻味道的泥土,然而,他本人像是没事人一眼,站在大坑的边上,突然跳了下去。

南淮清自从先皇去世之后辅政,减负减税,灾年开仓放粮,到了丰收的年份便将国库里的钱都拿出来修筑堤坝道路,做了对许多对百姓有利的事情。如果忽略他的权臣身份,他的母亲,以及在朝堂上拿捏皇帝施压群臣的行为的话,他是一个合格的统治者,也是注定会在青史之上留名的统治者。

在大郑王朝的子民眼中,他们的摄政王殿下是神圣的,是权力滔天的,就像是天上的神,高高在上而不可侵犯,然而今夜,他跟路边的一个叫花子没什么区别,满身泥泞。

在坑底待了许多时间,南淮清什么都没发现,没办法,从坑底下上来了。

他在坑底徘徊,想着如果这个坑是对方给余悦欢设下的,那当余悦欢落在坑里的时候,他们会做什么。

他们会过来亲自看看自己的猎物。

然而,余悦欢会做什么,她会束手就擒吗?当然不会,她会奋起反抗,用最灿烂最明媚的笑容给敌人突然一击,得手之后就会把把敌人往死里揍。

他没夸张,余悦欢真能做的出来。

揍完了呢,余悦欢会做什么,她会赶紧逃离这个地方,去找个安全的地方落脚,然而她没有,一直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这说明她受伤了。

南淮清心中竟有那么点儿戏谑,原来他对余悦欢这丫头片子还挺了解的。

王旸在她的身边,会照顾她,他们现在会在哪里?王旸会把她送到哪里?

男南淮清的思路卡住了,除了漫无目的地找,再没其他办法。

他发现,在他的视野中似乎还一直没有王旸这么个人,他好像是在自己的掌控之外。

这种感觉很不好,甚至让他感到了一种威胁感。

余悦欢在山洞里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这么样的天气,待在一个冷冰冰的山洞里,外面风雨雪交加,余悦欢却不觉得寒冷。

王旸坐在她的身边,用自己的内功给她驱寒暖暖身子,一整个人形活得电热毯。

如此一来,王旸也没办法睡觉休息了,可是他心理竟然有那么一点满足感。

温暖让余悦欢感到舒适,睡梦中,她不自觉地王旸的身边靠,双手去触摸这能带给她温暖的而且还软绵绵的东西,王旸在旁边看见她熟睡的面容,竟然心满意足地笑了。

……

一夜,余悦欢安睡了一夜,王旸就用自己的内功温暖了余悦欢一夜,而山洞外,南淮清就顶着雨雪寻找了她一夜,整整一夜。

他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寻找,在黑暗中摸索,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余悦欢的一点总结,毕竟老天爷是眷顾他的,在毫无头绪线索的时候让他发现了那把小刀,让他找到了余悦欢消失之前待过的那个陷阱,然而他却忘了,自己再怎么费尽心力,也抵不过他人的有意为之。

今夜的南淮清是傻的,智商从二百直接降到了负数,做着最出力也最不讨好,最愚蠢也最无知的事情。

第二日,余悦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王旸的怀里。

此时,王旸的内功已经散去,出去脸上的憔悴以外,再没有其他一样的地方,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正常的小姑娘,像余悦欢这么大年纪的人,孤男寡女地跟人家一帅哥住了一晚上,尤其睡着睡着还跑到了人家怀里,醒来的时候那脸上肯定是躺了一片红晕的,神情肯定是娇羞的,而余悦欢却不一样,表现的有点儿硬核,在稍微呆愣了那么一段时间之后,人家非常淡定地拍了拍王旸的肩膀,“兄弟,辛苦你了。”然后她淡定地站了站了起来,就是在站起来的间隙没站位,脚腕一歪,差点摔了下去。

淡定淡定,余悦欢在心中不住地提醒自己,只要你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只要我表面上淡定,那就没人知道我内心的波涛起伏。

自从穿越过来啊,余悦欢的那个演技啊,“蹭蹭蹭”地提高,如果再穿回去,没准还能去冲击一下奥斯卡小金人。

“欢欢!”王旸唤了一句。

余悦欢摆摆手,“没事没事,昨晚谢谢兄弟了啊。”然后,在跨出一步的时候,她直接摔了下去,脚上缠绕的是王旸的那件被她踩了一脚的外套。

这外套实在是有点惨,被余悦欢踩了一脚又一脚。没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过神儿来,余悦欢没注意脚下情况,是被那一件外套绊倒的。

惨啊惨,可惜啊可惜,惨的是那件外套,可惜的还是那件外套,余悦欢被绊倒没事,可是这外套欠的情就不好说了,回头少不得欠下王旸这么个人情,得上门去谢谢人家。

能用钱办得事情那就别那人情去办,欠钱可以,欠人情就够麻烦了,偏偏余悦欢是个怕麻烦的人。

王旸想过来扶她,余悦欢赶紧起来,刚一动弹,就听见了外头的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余大人倒是让本王好找。”

大佬到了,余悦欢直接又摔了回去。

大佬来亲自找你,非奸即盗,余悦欢本能地预感到自己要遭殃了。

半空中,似乎有火花撞了一下,两个人四只眼睛在短暂的接触之后迅速分开。

“脚崴了?”南淮清上前。

“殿下。”王旸躬身后退。

“受伤了。”余悦欢答。

三个人,一人一句话,挺平均的。

三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南淮清先有了动作,上去直接一把将余悦欢给抱了起来。

余悦欢受宠若惊,怎么,今天太阳打北方出来的?

“余大人是朝廷名官,本王这是应该的。”一句话,算是解释。

哦,有情况,今日南淮清有些不对头,不对头的表现尤其表现在抱余悦欢时的力度上。

“殿下,您有点儿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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