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第一次失手

再一次见到南淮清不能说不忐忑,那是相当忐忑。

上次她去找南淮清并不是闲着没事去凑热闹的,而是有正经事情,结果正经事情还没开口就被汤达任的一句话给拐到一边去了。

尽管,汤达任的这一句话并不是有意的。

上次的见面以南淮清走火入魔和自己被抬走而结束。

这两日她正想着自己该怎么再去找南淮清谈一谈这些事情的,尤其是关于王旸的一些事情,因为南淮清手里还有一部分医美医馆的收入分成,她必须收回来,王家的事情就是一个机会。

干什么都千万别跟钱过不去,这是余悦欢做事的基本原则。

但是,接连犹豫了好几天,她愣是没迈出去见南淮清的那一步。

结果,南淮清倒是先来找他了。

南淮清不是个扭捏的人,他只是好面子,但是吧,碰见了余悦欢后,这好面子也就渐渐地变成了扭捏。

如果不是没办法,他或许也不会主动去找余悦欢。

余悦欢在南淮清深吸了一口气,吸气,呼气,再吸,再呼。终于,她秉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想法,进入了南淮清的帐篷。

她清了清嗓子,“下官见过殿下。”

她什么时候这么的懂礼过?都能直接称呼他名字了还行礼?

行礼也都是阴阳怪气的。

所以,南淮清提起了精神。

他自己都没注意,当自己看到余悦欢的时候竟然开始紧张,竟然想要自己最好的状态去面对余悦欢,就好像余悦欢是什么样的洪水猛兽一般。

“余大人不必多礼。”

“是,谢殿下。”

“余大人请坐。”

“是,谢殿下。”

余悦欢腰弯得老低,胳膊伸得老长垂在身前,就像那些上了年纪的官场老油子们。

她不敢抬头,她怕看见南淮清。

南淮清让她坐她就坐。她迈着小碎步往自己经常去的那个位置坐下,结果因为头没抬起来,一个不小心做空了。

“噗嗤”,皓风笑了。

南淮清被吓了一跳,“余大人可有不适?”

“谢殿下,下官没有不适。”

余悦欢缩着脖子,就好像一只不敢见人的鸵鸟。

她自己爬起来,然后自己摸到椅子坐了下去。

南淮清也不敢伸手去扶,两个人之间总觉得发生了一些变化。

刚才说的那些什么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些话都被余悦欢跑到了脑后去。

说了想了那么多,但是一到看到南淮清的时候,这些都化成了泡影。

余悦欢坐稳之后,帐篷里陷入了一阵的沉默。

南淮清不说话,余悦欢也不说话,皓风撑着两只黄豆眼站在两人中间一会儿看看自家主子,一会儿看看余悦欢,总觉得这氛围诡异得让他浑身不舒服,痒痒得慌。

哦,对了,他好洗澡了。

他看着两人,怎么整的跟连个没见过面的人相亲一样?

不,不能这么说,因为自家主子,他的喜好有些另类。

怪不得从来没看见主子对别的女子上过心呢,原来竟是这个原因。怪不得老看见自家主子跟余悦欢走的近呢,原来余悦欢竟是唯一一个知道主子这另类的喜好的人。

知己啊!

皓风看向余悦欢的眼神就多了些感激,最起码,他没有让主子一个人孤单,而是让主子知道在这世界上还有懂他的人。

想着,皓风就离着余悦欢近了一点,然后离着南淮清远了一点,顺手将自己的xiong口挡住。

他是心里面有人的人,自己所有的都是主子的,他可以为了自己的主子付出一切甚至是生命,但是……

皓风默默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捂住xiong口好像不大对,于是,他又默默地将自己的手放下,挡在另一个部位前。

“余大人,主子有事情要跟您商量。”皓风朝着余悦欢说道。

他一边说一边又往余悦欢的身后退了两步。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需要依靠余悦欢的一天,但现在,只有余悦欢是安全的。

现在这气氛让他难受,他只能主动开口打破,他又不敢跟自己主子多说话,只能朝余悦欢下手。

他从前并不这么惧怕南淮清,但是现在却不一样了。

那一日在主子身边醒来之后,他最先的想法是检查检查自己的衣物是不是完好无损。

还好还好,自己运气好,主子最起码还是正人君子,不会去勉强别人做出那等丧心病狂的事情。

但是,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陷入了惆怅。

自己的命是主子救的,自己的功夫是陪着主子一起学的,自己的这条命就是主子的,如果主子真的有一些额外的要求他该怎么办?

他现在简直是欲哭无泪啊!早知道就让余大人将主子给收了,毕竟,主子他不排斥余悦欢啊!

余悦欢咽了口唾沫,蜷缩着头转向南淮清,“殿下有什么吩咐?”

就连转头她都只给了南淮清一个乌黑的头顶,连抬都没有抬起来。

南淮清深深地叹了口气。

没事,就将那些事情忘了就好。

“出事了。”南淮清说道。

“什么事?”余悦欢问。

因为南淮清语气很平静,平静到她并不以为会有什么令人惊讶的事情。

“东西都没了。”

“什么东西?”余悦欢忽然一顿,能是什么东西,什么东西会让南淮清丢了之后还来找她的?

“谢宁春?”

余悦欢一脸惊讶,她一下子抬起头来,“怎么会没了?!”

语气惊讶,有些不解,有些质疑,有些不相信。

这才是那个余悦欢。

余悦欢从来就不是畏首畏尾的人,她身上有那么一股子冲劲儿,或许是因为年纪小没经历过事情的缘故,遇见什么样的事情的时候她会一直往前冲,就好像什么都不害怕。

但是,她又是一个懂分寸的人,知道自己应该冲到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分寸是一个很好的词,但是有的人就是不理解。

“那些证据没了。”

南淮清说道,他的语气里多了很多无可奈何。

前功尽弃啊!

“怎么会?”余悦欢紧紧地攥着双手,她眉头紧紧地皱起,根本不相信南淮清说的话。

就连南淮清自己也不相信。

“是真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失手。

“查到是谁做的了吗?“

余悦欢问道。

“没有。”这才是南淮清最无奈的地方,查不到,对方没给他查找的机会。

“想着这些事情没用,本王只是想问问,余大人还有没有其他的法子?”

“其他将谢宁春拉下来的法子?”

南淮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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