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下官的福分

余悦欢想不明白,到底自己是哪里做错了,老天爷弄出一个南淮清来惩罚她。自己当大夫当得开开心心的,他非得让自己当个什么帝师;自己赚钱赚得挺开心地他等想法子从里面抽两成红利;自己想搞个城中城,鼓捣鼓捣房地产发个财,结果他想侵占自己的地盘。

那么多地方他不去建皇宫,偏偏选了一个最繁杂最热闹的城中心过来碍眼,那不就是惦记着她的东西吗?还跟她的城中城紧挨着。

余悦欢敢保证,只要有个合适的机会,那个臭不要脸的就会把城中城圈到自己的怀抱里。

无耻啊,某人真的是一次又一次地刷新无耻的底线。

她没办法,只能期待着南淮清手里的资金无法支撑起皇宫的修建,而后放弃这个位置,重新找个别的地方,别挨着她了。

但是,事情好像跟她预想的不大一样,也不能说不大一样。反正,南淮清是真的资金短缺了。

不过,他本人就好像没当会儿事一样,就好像资金短缺的是别人不是自己。

像这样的情况一般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南淮清真的没把修皇宫这个事儿放在心上;二是他自己已经有了办法,要不然他现在不会如此淡定。

余悦欢偏头悄悄看着南淮清,估摸着这厮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后者。于是心中不由得警惕了几分。

有什么法子能解决资金短缺 问题,那法子肯定是从自己身上找补。

“余大人,喝茶。”

“哎,谢谢殿下,呵呵呵呵呵……”

余悦欢不动弹。

不能喝茶。这不是茶,这就是迷魂汤,喝下去自己就上了贼船了。眼前这个不要脸的真能干出一万两银子卖茶的事情,还是论口卖的。她喝一口,南淮清就能跟她要一笔银子出去。

老鼻子不要脸了。

“余大人,吃点心。”

“哦,谢谢殿下,呵呵呵……”

余悦欢皮笑肉不笑,同理,点心也不能动。

“余大人……”

这一次,未等南淮清说话,余悦欢却是率先开口。

她躬身道:“殿下若无什么重要的事情,下官就先告辞了,告辞!”

说完,她简直是撒腿就跑。

大下午的被他叫过来,也不知道是让自己来做什么的,一进门就是好茶好点心的此后,瞧着南淮清刚刚拿出来的一个锦盒,弄不好里面就是什么送她的宝贝,这一举一动间简直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不傻,这就是一场鸿门宴,为了保住自己的荷包,她要即时闪路!

“且慢!”

南淮清话音刚落,皓风在旁就是“呛”一声拔出刀来,将余悦欢的去路给拦住了。

余悦欢叉着腰,正欲破口大骂,却见皓风一脸便秘纠结地可怜模样望着自己,差一点,眼角的泪花就要出来了。

我滴个乖乖。

这是什么情况?皓风受了什么委屈不成?

皓风的确是受了委屈,一整个人整日处在天人交战当中。这边提醒自己,若是主子有需要,自己付出一些也是可以的,毕竟自己的命是主子救的,自己的功夫是主子教的,自己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一边又唾骂自己,做人要有点骨气,要是非分明,要为了梦华守身如玉,不愿意做的事情绝对不能委屈自己。

可怜巴巴的皓风,黄豆大小的脑仁就每天被这两个问题而支配着操劳着,瞅着都已经瘦了。

他瘪着嘴,那意思就是余大人您别走,您走了我就又危险了,谁知道主子的爱好有些不一样呢。

余悦欢是看懂了皓风的眼神,但是没看明白,知道皓风这是求自己的不要走的意思。

瞧瞧皓风那可怜巴巴的模样,黄豆大小的眼睛挤出一点泪花来不容易。余悦欢的心触动了一下,然后从皓风的刀下逃了出去。

该,活该。

谁让皓风之前那么为难她来着,现在求着她了?等着吧,她余悦欢又不是一个好说话的。

“哐”一声,皓风手中的刀无力地掉在了地上。

这世上能让他主动放下刀的如此可怕的事情估计也就是他家主子的性取向了。

余悦欢转眼就要逃出去,南淮清在她身后却慢悠悠地道:“本来还想跟余大人商量商量来着,如此看来,还是本王自己决定就好。”

话也没说明白,分明就是吊着余悦欢地胃口,让她自己回来。

余悦欢脚步不停,转身就出了门口,“殿下天纵奇才,殿下英明无比,殿下智慧过人,您自个儿决定就行,下官们帮不上什么忙。”

南淮清笑笑,也不去说话,就对着余悦欢这些随口说出来的好听话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他端起眼前的一杯茶,轻轻嗅了嗅,清香宜人,刚进贡送上来的龙井。本想着某人会喜欢,特地泡了一壶,却没想,某人没领情。那点心也是清口舒爽的,某人竟是半点眼神儿也不曾给过。看来几日不见,某人的脑袋是转地更快了,瞅着今后便没那么好忽悠了。

可是,没那么好忽悠也没事儿。

他正喝了一口茶,门口竟是悻悻地进来一个人。垂头丧气一脸无奈模样,正是余悦欢。

难啊,难,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正想头也不回地离开来着,忽然想起南淮清很有可能背对着自己做的那些事儿,自己就不敢走了。就比如上次,人家说出法令就出法令,深州城的建筑不经过他批准就不准拆,不准建,这不就是故意使坏吗,非逼着自己让他入了股。

这简直就是,仗势欺人!

皓风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每天都要跟自家主子独处十二个时辰以上,还处在被害妄想当中,南淮清就是递过去一杯茶杯让他接过去添点儿水都得得想想主子是不是故意地要占一点便宜。

人啊,太累了。

还好,余大人回来了。

挡箭牌又来了。

余悦欢去而又回,依旧坐在刚才那位置上,伸手试了试茶水的温度,但也不去喝。

“殿下,您是又有什么决定了嘛,您就说给下官听听,下官瞧瞧能不能帮殿下分忧,若是可以,那真是下官的福分,哈哈哈,福分!”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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