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去做事。”
“是。”
靠在背椅上，付厉珅闭着眼睛，办公桌上一堆等着他处理的文件，在想有些事情要不要告诉钱小小。
晚上回到家，付厉珅看见钱小小坐在沙发上，好像在等着他。如果是以前他可能会很高兴，但是现在……
“我有事想跟你说。”
钱小小只是看着他，手紧紧的攥在一起，隐隐有血丝出来。
一时间沉默，付厉珅最后先开口说：“跟我来书房吧。”
到了书房，钱小小恍惚，这是她第一次来他的书房，那几年他的书房从来不对她开放。
不过，现在她也不在意了。
“什么事？”
付厉珅在保险柜里拿出一袋资料，递给钱小小，说：“你看一下这个。”
钱小小拿过资料，看到“白氏集团”几个字。
“这是我这几年调查的白氏集团的资料，你看看有什么问题？”付厉珅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但是他怕如果不说的话，钱小小会冲动之下，伤害到自己。
钱小小不知道付厉珅为什么要调查白氏集团，而且这份资料……
“为什么给我看这个？”钱小小并没有感激。
“这几年我一直在调查白氏集团，白氏集团按理说不过短短30年。很多重点项目并不是收益特别大，怎么的就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地步，你想过没有？”
“这一份是白氏集团建立以来的财务报表。我一直查不到白氏的第一桶金是什么，而且在白氏每一次的危机关头，都会有一笔资金进入，让他们起死回生。这样白氏才不断的发展壮大，直到现在的规模。”付厉珅拿出资料里面的一部分，给钱小小看。
“……你是说白氏不像表面上看上去这么简单？我凭什么相信你，浮尘跟白氏应该还是战略合作的关系吧。”钱小小看到这份资料，已经相信了付厉珅的话，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付厉珅要调查白氏，还把这份东西给她看。
“你信不信我不重要，但是不管你要怎么对付白氏，如果不把他背后的这个势力找出来，你想用资金链断裂这种方法让白氏垮台，基本上不可能。”
“……”
钱小小要向白氏复仇的心思从来就没有瞒过付厉珅，她知道也瞒不过去。但是没想到付厉珅会知道她最开始是想用资金链断裂来摧毁白氏，但是那只是她和纪凌靳一年之前的计划，现在已经完全不是了。
看钱小小一直不说话，付厉珅就说“你今天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闻言，钱小小抬头，死死的盯着他说：“付厉珅，我妈呢？”
今天，钱小小去疗养院去找自己的母亲。
“不好意思，能帮我查一下钱淑敏女士在哪个房间吗？”妈妈已经不在原来的病房，应该是换房间了，小小就去前台咨询。
“钱淑敏？好的，稍等，我给你查一下。”
“额，不好意思，小姐，我们这里现在没有一个叫钱淑敏的人。”护士查了之后说道。
“怎么会呢？你再帮我查一下，是八年前入院的。”
“嗯，那我帮你查一下记录吧。……八年前确实有一个叫钱淑敏的女士进来，但是三年前就已经离开了呀。”
“离开了？那能帮我查下转到哪个医院了吗？”钱小小很着急的问到。三年前就被转了，不知道妈妈是不是病情加重了。
“额，抱歉，我这边查不到任何的住院记录，这位女士出院前最后一段时间病情加重，应该是被儿子接回家了吧。”
“儿子？”妈妈哪来的儿子，只怕是……
“对呀，出院记录上写的，付厉珅。”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从疗养院出来，钱小小给纪凌靳打电话。
“纪凌靳，你帮我查一下所有医院的诊疗记录，看我妈妈在哪个医院。”钱小小带着哭腔说，已经完全没有平时的冷静果断的气势。
“你先别着急，先告诉我阿姨怎么了？”
“我妈病情加重，被付厉珅转院了，我想知道我妈妈在哪个医院。”
“好，我现在就去查。你先别着急。”
纪凌靳查遍了所有网络，大小私人医院，全都没有她妈妈的诊治记录，她妈妈的病，如果这几年都没有接受过诊治的话……钱小小不敢想。
八年前，钱小小的妈妈查出来胃癌，那时候钱小小不过是一个没有收入的大学生，哪来的钱给妈妈治病，所以后来，付厉珅找到她的时候，她才会毫不犹豫的答应。
因为她真的很需要钱。
她的那次婚姻，没有婚纱，没有婚礼，没有戒指，甚至没有宣誓，付家是势力多么庞大的家族，领证的那天，户口本没有带都能够走完所有的流程，除了宣誓的时候。
付厉珅不愿意跟她宣誓，这样的誓言他曾经想给了另外一个女人，而不是什么都不是的她。
之后付厉珅就将她母亲带到了一个高级治疗院，那里有全世界最权威的医生，也有最安心的服务，所以最开始的时候钱小小是感激付厉珅的，因为他，救了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
哪怕她不被付家人接受，哪怕她在所有的场合被付家人还有白家人刁难，她都忍气吞声，她告诉自己，不要给付厉珅添麻烦，付厉珅是她的恩人。
直到三年前，她一直期望的恩人，救世主，隔着栏杆告诉她“对不起，我不能救你，我会照顾你的妈妈，剩下的一切，只能看你的命了。”
那时候，他是她唯一的希望。结果他只有一句“一切靠你的命。”
那一瞬间，钱小小才发现，心碎原来真的有声音的。
三年前走的时候，她去看了妈妈一次。那时候，妈妈的第一次化疗已经结束了，剩下的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基础治疗，好好疗养就会慢慢好起来的。
“妈，我很长一段时间内不能来看你了，这里很好，已经交够了五年的费用，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有什么问题，就找护工，医生他们，好吗？”
“我知道了，厉珅说你要去国外学习，还专门给我找了一个阿姨，天天照顾我，陪我说话，我很好，能照顾自己的。只是你，都嫁了人了，怎么好出国留学这么久呢？多亏了厉珅愿意宠着你，你要好好跟他过，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