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似曾相识

周公子转向了我,眼神中多了一抹戏弄,怕是早已料到我会有这番的惊讶,他挑动了下眉头,“直到你说出自己的一切,我会考虑考虑,再将你如何打算!”淡淡的评述了交换的条件。

我艰难的将笑容收敛,许久才缓过了神,“你这是非法绑架!”说什么救我于火海,还带着一脸的正义问着我的一切,说什么被欺骗,依我看,最最恶劣的人,其实是他!

“非法绑架?”他挑高了眉宇,嘴角禁不住上扬起,“这又是哪里来的新词儿?”不过转念又一想,“法,何以为法?若是最高统治者,可还有法?”他亦是站起了身子,高挡的身材一下子将我升起的火焰压了下去,“绑架?呵呵若我真是强盗,只怕你现下的命早已危在旦夕,又有何闲暇来吃后悔药美食?不仅如此,还能让你享受这般的放肆待遇?”

我一听,顿哑口无言,竟是被逼得说不出话来。

他又是笑了笑,“若你当真聪明,就细想想,该怎样向我解释你和那两个男人的关系,再,你来南癹国的目的,如果遂了我的意,或许我会给你一个假释的机会。”

解释我和那两个男人的关系?简直越来越得寸进尺!他又不是我的什么人,有必要这般的限制吗?再者说来,我又没犯法,纵使他真的是官,也没有何种理由来抓我吧!

不行,不能就这般稀里糊涂的被他带走!绝对不能,这马上就要和不元进宫,有机会去面圣了,现下又是平白无故的多出了些曲折,真是千环百绕啊!不能!

我压下心中的火气,故意挤出了一抹笑容,“周公子”这一声叫得连自己显得都要泛起了鸡皮疙瘩,“你看这样好不?你先走你的,三日后,我再来此等你,待我想好了一切答案,会如实的相告于你,不敢有所欺瞒,小女子今年年方十六,正值大好年华,断不能就这般的葬送啊!”

“我有说要你去死吗?”他笑着俯看向我,眼神中多了一抹趣味。

我愣了下,“呃我的意思是,家中本还为我安排了一个亲事,若现下不回去,只怕会耽误啊!”

话才一出口,明显就感到了面前男人灼烧的火焰,熊熊燃起,总有不可熄灭之势,实是吓人,他伸出了右手,紧紧的掐向我的下巴,双眸透着怒不可遏的气愤,“你就这般的迫不及待吗?那第三个男人又是谁?还是商人?满身的铜臭味就是这般的好闻?”稍停顿了下,又是大声的喊道,“那个男人叫什么?告诉我!他是做何种生意的?人又是如何?”

我“唔唔唔”的支吾着,就是不出一个音来。

远处站立的小沫和小厮脸上写满了担忧,但却不敢上前多加阻拦,生怕会波及到自己。因为他们深知,主子一旦恼怒,是很难以平息的,闹个不好,还会丧失一条性命。无奈下,他们只得暗算祈祷着。

“放放开!”我双手使劲的拨着他的有力手臂,却恁是怎样,也使不上力气,终于脖领处的一个纽扣打开,里面的香包绳子显露啊出来。

他的身子像是定住了一般,双手的力度慢慢的放开。我赶忙趁着机会跳离,不停的弯腰咳嗽,“混蛋你这个混蛋!咳”边骂边大声的咳嗽喘着气。

一瞬间,他的脸上写满了罪恶感,刚上前来,却看到我一脸的愤恨,伸出的手再次放下,呆站在那里只是望着我不停的咳嗽,一直没有再出声。

“主子还要带她吗?”后面的小厮看到主子周身已是没有了气焰,赶忙上前一步去询问。

“准备一下,一会我就离开!”语调依然带着王者般的命令口吻,没有说‘带’,亦没有说‘不带’,根本没有做下面的回答,但显然他身边的奴仆很是了解他,待主子身子有些颓丧的离开,这才向我迈来,“姑娘还是见好就收吧,待我们家主子对你不再有所疑问了,自然就会将你放走!”说完,又是向小沫对视了一眼,转身亦是撤下。

“姐姐!”小沫三步并两步的向我奔来,脸上真真写满了担忧与畏惧,“姐姐如何?”

“咳”我将手摆了摆,“咳,应是无碍!”

她将我搀扶起到了椅子上,又是传唤了店小二上了壶暖茶,“姐姐喝点暖和暖和,也好压压惊!”

看到我的脸色依然的苍白,怕是余悸未消,小沫边叹息边伤感的说道,“主子其实人不坏的,只要你不惹着他,不气着他,断然不会将你怎样。”

我抿了小口茶水,没有吱声,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听着。

小沫又是找来了巾帕将我眼睑的泪痕擦了擦,“姐姐不知我刚刚见到你时,有多么的惊讶,”她笑了笑,“你是第二个和那副画像最像的人了!”

“画像?”我揪住了关键词汇。

“恩!”她点着头,“我们主子那里多年来一直收藏着一副画像,其实,我们不到的,只是有一次无意贪玩时,被我不小心翻了出来。还险些丢了性命,被打入了呃,就是主子狠狠的罚了我一番,呵呵”她笑了笑,看到我听得认真又是说道,“坦白说,我不晓得炎何主子会这般的珍藏,我料想定是主子曾经的夫人吧,所以才会这般的如获至宝的珍爱。两年前,我们亦是在此地遇见了一名女子,她的面貌和你一般,只没有姐姐娇嫩,她的皮肤有些暗黑了,想必是做得农活太多,被风吹日晒的,姐姐不晓得,当时主子有多兴奋的迎了上去,又是搂又是笑的,我从来没见过主子有这般的激动过,可以说,多年来我服侍主子,根本甚少见他笑过!”

我愣了下,未笑过?那他又是过的怎样的生活,人生没有了笑容,不是形同行尸走肉?

小沫扯了下嘴角,甚有感伤,眼眶中竟是不知不沉的泛下了泪水,“可是谁想,那个女人根本就不为所动,她甚至还告诉主说,她已有了家事,夫君是个开药馆的,两人现下的孩子皆有了一岁大!主子为此伤怀了半年之久,封闭着自己的生活,主子的每一个举动皆是在赌,赌上天对自己的恩宠,赌自己的性命能活多久,更是赌那个女子何时能再来,其实我们皆知,自是死人了,何来得复活?不过是主子的一厢情愿罢了,心理有个寄托。所以见到你时才有了这般的举动,甚至对你的私生活感到了兴趣,不然普通女子,何来得主子这般的看待。”

怎会如此之巧?天下间竟是同时有两个人与我有着相同相貌?还

“姐姐,小沫求你件事儿好吗?”他低垂着眼睑,泪水依然的挂在双颊上。

我拉回了神思,不禁为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感到了揪心,点了点头。

“姐姐不要再这般的对待主子了,若当真是无意,就将实情告诉主子,不要让他徒增心伤,这次我看得出,主子待你是更加的上心,若有一日果真看到你夫君来接,我简直不敢想象主子将来还能如何生活下去!”话语中竟是多了一丝的抽噎,“姐姐答应我,好不?”

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竟是达到了这般的程度?对自己死去的妻子是如此的热爱,甚至还将自己的生活所有希望寄托在人的转世身上。这已是怎样的一种爱的程度了?是死去活来?抑或已达到了最高的境界无限的等待!

八皇子会吗?他亦会待我这般?像这位男子一般!我的泪水竟是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八皇子比起他来,要身子娇贵,他有着传承的重任,断然不可能像这个男子一般了,再者八皇子的相貌如此绝美,天下间女子谁见谁爱,又有谁愿意推拒呢?

“小沫,主子叫你们出去了!”外面传来了小厮的叫喊。

小沫擦了擦眼睑的泪水,亦是拿着巾帕为我擦拭了一番,“姐姐一会儿子出去千万不要提及此事,若真是无意,不要忘记我说的话,趁早说出实情来,对你和你的夫君皆是最好的活命法子!”说完,搀扶着我站起身来,“姐姐现下先不要想着逃,主子势力很大,断然你能逃到天涯海角,自然还是会被抓回来的。”

我扬了下嘴角,“那照你的意思,是说让他主动生厌了我,然后弃之于我?”

“姐姐果然是聪明之人!”小沫眼中闪过了一抹激赏,“虽说姐姐会觉得委屈,但至少会让你后半生幸福安定!”

我无奈的笑了笑,哀叹了口气,“我知道了!”随着她向外面走雲,路过的那位老板娘到了门口时,又是阿谀奉承的说了好几句,还多看了我几眼,要不是那小厮多加阻拦,只拍老板娘跟上来亦是说不定呢。

暗黑色的车内,仿佛暗示着他现下的心情,车内摆设甚是豪华,最前端整整安置了两个鎏金暖炉,在炉子的最顶端插着三支檀香,味道甚是扑鼻,莫怪那日我会闻见他身上的香气呢,车内后端放着一个长约半米的软垫,垫子上放了两个金丝被褥,看起来甚是昂贵,一切皆是彰显着此人的钱财,但看他的表情也让我知晓了,他除了钱财和权势,其他一无所有!

我本是想要坐在离他最远的地方,但谁想那里的暖炉热气最是差,没有他那端的暖和,但看到他一副不搭理人的样子,只是抱书而看,无奈下,我也不吱声,只是静静的坐在另一端,车内本就颠簸,加上才刚刚用完了晚膳,胃内一阵子翻腾,甚是不太好受,暖气袭人,虽不强烈,但也还甚是舒适,我闭上了眼睛,试图想要小憩一会儿,压下心中的那抹不适,渐渐的将眼皮搭了下来,周围一片昏暗

好暖和啊,**,比起刚刚的硬板实是软了许多,不仅如此,鼻尖处还带着淡淡的香气,那抹香气仿佛是专给人定神之用,若是怡人,我长吸了口气,又是向上蹭了蹭,身上的暖意加上那背后的柔软,我甜甜的展开了丝笑靥。

“咔咔咔!”火炉上出了快要燃尽的声响。

我脸上的笑靥登时僵住,蓦地瞪大了双眼,怎样的情况?柔软和暖意?

待我向身上望去,明明刚刚还在左侧,现下不知何时竟是到了右侧;明明刚刚身上无一物,可眼下却是有件貂毛斗篷遮住了身子,就连自己的鞋子亦是脱了下来;明明刚刚背后是硬墙壁,可现在头枕着的竟是一个人大腿?

我赶忙仰起了头,正对上一脸含笑的周公子,他仍旧拿着书籍,一手自然的轻搭在我的胸前,“怎地,就睡这么一会儿?”并无一丝的异样。

我刚要张口辩驳,赶忙又是想到了小沫的话语,不知为何,竟是心疼起了眼前的男人,看到创建了瘦削的下巴,棱角分明的骨型,还有那双凹陷下去的眼窝,越有丝哽咽,我将话语吞咽了下去,径自点了点头,才想要起身,未想竟是被他按下。

“就这样躺着吧,外面天寒,身子会受不了,尤其是夜里!”话语中多了几丝的关怀,让我的心愈的柔了起来,竟是连点抱怨的感觉亦是消失得无影无踪,让人不自觉的就是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我将身子蜷缩了下,为了掩饰眼角又是新升的泪痕,不由自主的向他向前偎依。

“主子,前面有条小路,可以省一个时辰,只是有些坎儿”

没有等小厮的话说完,周公子瞥了我一眼,毫不犹豫的截断掉,“走大路!”

“是!”

夜里,外面突然下起了鹅毛大雪,昨日还暗沉的天气,今日就亮堂了一片,房屋的瓦片上,外面光秃秃的树枝上,街面的土路上,人家的院落里,到处是白涔涔,银装素裹,好一个雪的世界,纯洁而无暇,象征着如此的美好。

马车第二天一早在一个不知名的县城的酒楼前停了下来,不晓得周公子个生意人,大老远来这面干嘛?我一下马车就四处打量了一番,自是没有京城之地的繁华,但却是有些乡村的气息,自是安宁。

我们在店小二的带领下,直上了一楼最大的雅间儿,原来早已有了一堆人在此等待,看样貌,有不惑之年,有步入花甲之年的男子,甚鵄晚是让人吃惊的,还有那古稀之年的糟老头儿。

众人看到周公子的到来后,脸上皆是布满了真诚的笑容,又是躬身的相拜,又是说着话语不断的问候,嘘寒问暖的,就连身后的我们亦是享受了不一般的待遇。

周公子转向身旁的小厮,附耳小声儿说了几句,之后,我们就在小厮的带领下到了旁边的雅间儿,里面的豪华自是不用多说,一切与那边是一样,桌子上摆放着各色精美菜肴,旁边的矮桌上还有着水果和地方有名的糕点,待我们一落座,门外又是进来了一名女子和一名老头儿,我才一细问,才知他们就是民间传说的说书之人。

那间雅阁内,他们相谈甚欢,是何种事情,我们早已不再感兴趣,只因我们这面更是趣味得很,先不说这美食的诱惑,还有着那动听的故事讲述,实是一种享受,加上内部的暖流呼呼袭来,实在是想就在此处冬眠。

“说书的,你们这对儿骗子可真是让我好找啊!”这时突然闯入了一名男子,他的脸上布满了征容,一脸的横肉,身后还跟着几名膘肥大汉,其气势汹汹,“昨日可是答应要到我府上去讲述的,怎地,收了钱,就要反悔了不可?”

“不,大爷不是这样的,实是老板不肯放人啊”

“不要再给我解释,你们可知今日我们的缺席害得我有多丢面子。”越说脸色是愈加的难看,“来人,将他们这对儿祖孙给我捆绑起来!”

“住手!”我站起了身子,“你们这是何意,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如此对待良家女子?”

“姐姐,”小沫上前一步拉扯住我的手臂,“不要惹事生非,主子会生气的。”

一旁的小厮更是皱了皱眉头,怕是对小沫的话带着赞同,最好不要让我插手。

我眼睛一转,他会生气?是啊,谁会要一个总是惹是生非的人呢?久而久之,还不心生烦躁?毕竟他是生意人,懂得要以低调行事!若我一再给他高调露面嘴角升起了坏笑。

“今儿个这事,我还管定了!”将刚刚手上提着的青瓷茶盏向摔,“啪”的一声,惊吓住了屋内的所有人。

“你是谁?敢管老子的事?”那名男子看向我,眼神自是带着一抹打量,“想要和,你也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一个女子在外面耀武扬威的,又是抛头露面,也不怕人家笑倾斜角为娼妇!”

话一说完,顿时后面的那帮人哄堂大笑。

“哈哈瞧她那瘦样,也就脸蛋儿有点姿色,玩玩也就罢了,生孩子嘛哈哈”摇着头,“一个也就哆呛了吧!”

“大爷,大爷,是我们的错,都是我们的错,麻烦您不要再这样闹下去了,我将钱完数还给您,还请您不要动怒!”老头儿跪倒在了地上,双手抱着男子的腿,哀声求叫道。

男子眼睛狠狠的一瞟,抡起手上的棍子,照着老头儿的脊背就,“去你的!”腿一踢,登时那老头儿连滚带摔的撞上桌脚儿,头破血流,场面一下子变得混乱。

“啊,爷爷”女孩儿痛哭了起来,将手上的琵琶扔在了地上,向老人跑去,“爷爷”

“还不给我带走!”男人作势就要抓人。

我看得是惊心动魄,心下着实越感到了气愤不已,三步并两步的拦截去,“放开她,要多少儿钱,我给!”

“大爷我多得是钱,缺你那点儿!”说着,就要将我推开。

我坚持的站定在女孩儿和彪悍的男子之间,“你不要得寸进尺,大不了,咱们去官府说事儿,这可是人命关天了,刚刚只不过还是欠个银两的小事儿!”

“哈哈”男子突然啼笑皆非,众人附和的大笑,“听听,听听看,这小丫头竟然给大爷我说官府?哈哈你去打听打听,这官府中的存活还不是靠我王老五的扶持,若不是我每年提供这上万两的银子,只怕是现下还空空如也!你拿官府压我,哈哈这官府老爷都是听我的呢!”

“哈哈就是啊,这小丫头真是活腻了,大哥,干脆咱们一不做二不休,将她也给”比了个‘咔嚓’的手势。

“等等,在杀之前,最好先给小弟我玩玩啊!”露出一脸的**。

三人自顾的笑了开来,谁也没有注意到后面那股冷森森的气息传来,布满了一室,就连后面的小沫和小厮两人皆是打了个冷颤。

“既然是这样,那小丫头可不要怪我们不留情面了,”说完,那一脸横肉的大汉手一扬,即刻就要向我的脸面劈来,还未有等他的手挨上,只听,“啊”一声痛苦的叫唤,像是杀猪的恐怖,“哪一个王八羔子敢对大爷我这样?”

“大哥,大哥!”后面的几个人赶忙跑了过来,将男子扶起。

“给我站出来!”男子大喊道,气势是有增无减,怕是断定了自己就是这边的霸主。

周公子向我靠来,上下检视了我一番,眉头竟是拧得死紧,嘴里小声的责怪道,“又是惹是生非。”

惹是生非当是对的!但前面加个‘又’字,是不是不及妥当啊!

而周公子身后站着的一群老人们此时脸色更加是难看至极,哆哆嗦嗦的,刚刚还笑容相迎,此时此刻却是畏畏缩缩。

刚刚站起的男子巡视了一圈,似是看到了门口的救星,眼睛蓦地亮了起来,“周知县,还不快快为我将这对儿狗男女拿下!”

“王老五,你给我闭嘴!”花甲老头儿恶狠狠的骂道。

“哎?你竟然敢说我?”王老五登时气急,“你拿我的,吃我的,喝我的,今日竟然还敢给我拿架子了”

“王老五,你胡说个什么,不要怪我不给你警告!”老头儿向门外瞧了两眼,“来人,将他给我牢!”

“是!”

“等等!”我向前的周公子扬拦截住,“周知县觉得将此人牢,这样就要了了吗?”

“呃”周知县一听,又是笑呵呵的,“那不知您还有何高见呢?”样子极其的卑躬屈膝。

周公子指了指旁边那后两名男子手上的棍子,“既是他拿这个打人,古人言‘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这身’,现下,就拿着它给我使劲的打,不见肉酱,不得停歇。”

话才一出来,所有的人脸上皆是现出了惊愕。

肉酱?这是怎样的一种残忍啊?那还不如就此打了脑子,死得痛快呢?根本就是叫人生不如死啊,让他亲眼目睹着下体的一点点腐烂,让他看着自己怎样的死去,天

“周”我才刚要说句话。

周公子从袖子里拿出了巾帕,为我擦拭着脸颊处的冷汗,眼神中自是带着一抹宠溺的怪罪,“自知不能敌过他们,偏偏还强出头,若真是被打了可怎好?”

我的心头竟是莫名的一暖,怎个熟悉啊,眼前的此情此景五年以前,似也是这般吧!是巧合,还

耳畔处传来了阵阵的哀叫,简直响彻天际,所有人看得是触目惊心。待我们离开了酒楼,到了街面上,小沫紧张的心才慢慢的放开。

“姐姐刚刚可真是吓死我了,你不知主子最恨别人给他惹是生非了,到时不是他们悲惨,就是你先遭殃呢。”她暗算抚摸着心胸,又是笑了下,“不过,我想,既是你与主子心爱之人有个几分想像,自是有着宽待!”

“该是这样吗”我拧起了眉头,突然间觉得事情绝非这样的简单。

“羊杂汤,羊杂汤!”一个妇孺大声的喊叫着,“姑娘来碗羊杂汤吗?”

我快步的走了上去,“给我盛上两碗!”

“哎,好叻!”马上,两碗热气腾腾的羊杂汤呈现在眼前,我没有接过来,更是没有去吃,只是将手一甩,羊杂汤登时摔碎在地上。

“哎,我说你这姑娘怎么这样,不喝就罢了,干嘛要”妇孺一脸的气愤。

没有等她的话骂完,只见一个金黄的大元宝立现她的眼前,她气愤的面容立即转为了笑容相迎,“哈哈,姑娘随你想砸几个就几个,今儿个我老妇也不开了,专门给姑娘你砸!”

我眉头越拧得死紧,看向自己身后的周公子,他嘴角上扬起了一抹毫不掩饰的宠溺。

“为什么?”我小声问道。

“只是在等你的答案!”他如实的回答,“若是想好了,可以告诉我一切!”

“那你会保证我的安全吗?你可以担保,我告诉你后,你不会生气?”我扬言的问道,坦白说,我亦是替他担忧,我不想骗他,亦不想看到他的伤心,总觉得他和某个人是这样的相似,尤其是刚刚的那幕,让我的心越的牵了起来。

他漆黑的眸子渐渐变得暗淡,粗重的呼吸变得弱小,终究嘴唇启了又闭

我敛下了眸子,不再吱声,转身坐回了马车。

车内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我和周公子两人分别坐在两个角落里,或许是他的有心,主动腾给了我那个暖气袭人的地方。晃晃荡荡的马车又是去了何去,一路颠簸着,夜里,我一直未睡,而对面的周公子怕是折腾了太久,渐渐闭上了双眼

我拿起队经常看的书籍,随意翻看了两眼,未想只是一个个账本,才正要仔细看去,却听到对面的他出了嘤嘤细语,若是痛苦不堪,身子还有些个打颤,眉头皱得死紧。

我的心一揪,赶忙挪了过去产,将我身上的貂毛大衣解了下来,轻盖在他的身上,怕是他本就警觉,蓦地睁开了双眸,我,这次又闭上了眼睛,鼻尖渐渐传来了均匀的呼吸,而他的身子更是向上偎了偎,好似一个婴儿在找寻着母亲的温暖一般,双攀向了我的腰间,嘴角展开了一丝的笑靥

看着这一幕,莫名的我竟是掉下了泪水,想到了小沫的话语,想到了他今日的一切纵容,想到了那死去的女子,又是想到同样遭遇的八皇子

第二天清早,马车停在了路的中央,我掀起了帘子向下望去,未想竟是空旷的原野,经过了前夜的白雪覆盖,现下更是空荡如也,美丽纷呈。

我将周公子的双臂撤下了身子,悄悄的迈了下去。

“姐姐?”小沫一脸的欣喜,怕是和我一般,爱上了这片景色。

我穿着鞋子步入了下面,在雪面上踏着,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所到之处,更是无不留下了深深的脚印,www.youxs.org,虽是冻人,但却也怡人,顿时让人神清气爽,将昨日的烦闷一下子抛到了九霄云外。

“真是美”我感叹道。

“美则美矣,若是因为美,害了身子,可就犯不上了!”一声沙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我转过头,笑看向他,“起来了?”

他定睛的望了望我,“恩!”知会了一声,扬起手臂,将貂毛斗篷披在了我的身上,顿时一股暖意袭来,他的身子更是贴近了我几分,为我一丝不苟的系着斗篷,脸上,甚至眼角皆是充满了满满的幸福,让人心动,亦是让我不忍推拒。

马车又是行了近半个时辰,终究是选在了一家酒楼停下,里面的一切已是安置好,门口处更是有人早已守立在此。

我禁不住好奇的问道,“你莫不是什么大官的儿子吧?”那日就有所怀疑,知县对他如此的卑躬屈膝,又是看到了每到之处,皆是有人等候,好像他的势力大至全南癹国。

他笑了笑,俯看向我,“你会知晓的!”摸了摸我的头颅,笑容依然的带着包容与宠溺。

而后面的小厮和小沫这两日更是对主子的亲昵动作见怪不怪了。

待我们才刚刚踏入,只听后面传来了一声叫喊,“不凡!”夹杂着怒气与急迫、欣喜与激动的复杂情绪,让整个热闹的酒楼一下子静谧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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