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七章 要跟我说

中午吃过饭,两人没有回家,而是跟程曼说了会儿话,太阳不那么晒了,俩人才往李启那儿去。

之前李启一直关注黄金仓,关于这次林微被陷害的事儿,也是耿耿于怀。

这会儿虽然不能结案,但苗头也没有指向他,他们过去跟他说说,也省得他心怀愧疚。

进到院子里的时候,老王头也在,一看见林微就笑了,上前认真道了谢,这才给几个人腾出来位子,他自己去厨房洗瓜去了。

自家孙子已经出国了,还是一个老首长给办的,倍儿光荣!

这会儿见了林微,笑都不知道怎么笑了。

不仅供出国,就连以后的工作都不用发愁了!

说是天上掉馅饼也不为过!

林微喊了李启和王阿珍,抬头去看拱起来的架子。

俩人这院子里郁郁葱葱,尤其是月季花,各色各样,争奇斗艳。吸一口气,觉得肺里都清爽了许多。

蔷薇顺着竹子搭起来的架子攀爬,形成了天然的遮光效果,偶尔垂吊下来的蔷薇花,或者扭转着攀爬的也探出头来,透着别然的趣味儿。

让人心里既安宁,又有一些说不出来的欢快。

“先生,今年秋天过后,您修剪花枝的时候跟我说一声,我来拿花枝回去培苗!”

林微一边看,一边头也不回地感叹说道。

月季花除了冬天,几乎月月开放,色泽艳丽,最重要的是极容易养活。

她以前尝试过在冬天育苗。

也是比较容易的。

花枝斜剪,修剪掉旁枝末节,然后将土打的松软,花枝插进土里,浇透水,用软一些的柳条或者杨树枝条弯一个弧度,两头插在花畦两边,上面再用塑料薄膜蒙上,天暖就打开散散气儿,正月过后就能移栽。

方便,也简单。

“好啊。”李启笑笑,“就怕你们那院子栽不下这些。再说,你不怕你胡乱一栽,把你那院子美感给破坏了?”

“不怕,我把这些月季花和蔷薇种在水池边,蔓着长,说不定还能有点儿野趣。”

林微说着说着笑出声,“那个水池一直被人惦记着要养鱼……”

虽然不太深,但对于小孩子来说却危险性十足,所以至今她都没有往里面加水,任由它干着。

高平安说了多少次要给妹妹养鱼吃了……

“孩子太小,还是先空着吧。”王阿珍道,“等差不多有五六岁了,那池子里养几条锦鲤倒是挺好,正好可以锻炼孩子的观察力。”

李启陪着说了一会儿话,招呼唐慎到书房。

王阿珍以为两人是说一些男人间的话儿,也没有注意。

只是问林微,“你们先生有些焦虑,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她仔细想过,他开始焦虑是在那次和唐慎的书房谈话。

问完,她慢慢扭头看了书房一会儿,才缓缓收回视线,含笑道:“你们要知道什么,就说出来,别让我乱猜。有时候知道了,反而不那么担惊受怕了,你说是不是?”

她的目光太过平和睿智,带着岁月打磨过的沉静。

林微想了想,半真半假道,“先生想要您好……”

至于怎么一个好,她想让王阿珍自己去猜测。

闻言,王阿珍果然一愣,想到唐慎外公的身份,无奈摇摇头,“他怎么还不放弃,我都说了没事儿了……”

现在有轮椅,去哪儿也都方便。不站起来,她也已经习惯了。

“估计是想带您到祖国的山山水水看看……”

林微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也是对您的愧疚。”

黄金仓对王阿珍来说绝对是个噩梦,林微不想在她面前提起他,所以宁愿她想歪,也不愿意纠正。

俩人在这边说着,书房里唐慎也把自己知道的跟李启说了一遍。

“他竟然没有一丝动静儿!”这在意料之中,李启本已经料到,可还是心里起火,“果真是龟缩的老王八。”

骂完,他问唐慎,“黄金仓这个人比较爱财贪色,即便查不出当年他做的恶事儿,那现在呢?他就没有贪腐?”

唐慎遗憾地摇摇头,“他的钱,大多都是来历正常的。即便是超出他现在所拥有的水平,也是有凭证的。”

“凭证?”李启冷笑,“又是这个把戏!”

黄金仓的钱,说是贪腐,但没有人抓到把柄,因为他所有的钱都是打了借条的。

明知道这些钱他不会还,可有什么用?

他是借的!

不偷不抢,又有借条在,能如何?

除非有录音的东西在,确确实实抓个现形!

“黄金仓和他的儿子黄根生、儿媳钱珠宝行事一向如此,再加上现在国家不阻止官员经商,估计用不了两年,这些钱的来路就能洗白了。”

唐慎看着李启咬牙切齿,却还是把话说完。

李启真的是恼恨了。

黄金仓以前贪女色,现在人到了一定岁数,反而修身养性只爱钱了?

他不信!

“不过先生不必太过着急,那边一直有人跟着,只要他不是彻底收敛,总能揪出来他的尾巴。”

好人和坏人的区别,大概就是法律和道德的底线了。

唐慎叹息一声。

有些非常规手段,暂时还没必要用,先看看吧。

打草惊蛇,可能找到的罪证更少,如果只是判个两三年,其实意义并不大。

李启明白,所以他慢慢平复自己,郑重向唐慎道了谢。

“这也是我的担忧所在。”唐慎侧过身,正色道,“我担心我在部队的时候,他会对林微出手。也不想这么一个社会败类活在这个世上。”

固然有一种权利能把人抓进去,甚至判处死刑。

但这通常都是沾染了多条人命,锁定犯罪人,却找不到证据的。

不到非常时候,无法使用。

见李启面有愧色,唐慎安抚道,“他离首都隔着几个省份儿,不用如此忧虑。再说,我们跟您认识是我们的荣幸,您不必歉疚。”

李启叹了口气,自嘲道,“我这么一个老头子,反而要你这个小辈开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说完,道,“不管如何,平时多多注意才是正经。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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