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全军覆没
到如今，无论是艾斐还是金龙这边，大家早就知道了那就是：
龙族虽然确实是在原位面的魔法实验室中制造出来的，但是整个龙族却从一开始就不过是菲尔恩方的一个小把戏。
拥有跨位面的侵略能力，却受困于目标位面菲尔恩元素不足，无法传送足够兵员的菲尔恩，一向是采取这种间接跳跃的方法发动位面侵略战。
不管是龙也好，还是当初恒星级怪物旁边的超越级侵蚀者也好，事实上全部是由菲尔恩投影到某个魔法文明的，适合该文明的顶级生物兵器。只要有人尝到了制造这种生体兵器的好处，并且发现它们附带的空间能力之时，必然会一方面加大生产力度，一方面开启空间研究。
然后，就等于自动打开了整个位面的大门。
当然，有人会问为什么地球上就不会出现这种东西。答案其实很简单，所有的侵略自然是为了获得利益，菲尔恩的目标从来都是走生物方向的位面，发展机械文明专精的位面一向是它们的死敌，就算是打下来也很可能是失大于得。
尽管如此，艾斐有时候也想过：或许地球以前还真有存在过魔法时期，也曾经出现过机械文明与生体科技的对抗之类，否则像现代人类这种一开始就攀科技树的发展方向，以及对巨型机械造物的本能崇拜又是怎么来的？
当然，话题扯远了，现在他面临的问题是，是否要许下金龙族长需要的那个承诺。
不得不承认对方看得很准，艾斐确实是一个比较“恋旧”的人。即使他并不如何相信金龙的话，对面那个龙族少女地外貌很可能是龙族做的手脚。但即使是面对这仅仅拥有昔日战友脸孔的女孩。他就已经三番五次地手下留情了。而且作为一个宅，要他对女性尤其是美女下狠手，也实在有些难为他。
而且艾斐今天虽然是抱定了灭绝龙族的心思来的，可惜实际上连他自己也知道，这种行为除了直接地报复之外。大部分的因素实际上还是“迁怒”。残存龙族纵然是对付御风工会的主力不假，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真正对御风下狠手的，其实还是人类自己才对。
所谓的舆论，所谓的谣言，如果没有人听信的话，是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对于移民到镜像位面地最初几代人来说，他们绝对没可能马上就忘却真正的历史。就凭龙族这一直被扎古队压制在圣山上的区区十几或者几十“龙口”。怎么可能完成如此规模宏大的舆论引到工程？
不止是那个所谓的圣伦神殿，现在大陆上或明或暗的各个势力铁定都有掺上一脚！
然而问题就在于，艾斐不可能去杀尽大陆上所有势力，也不可能马上就统治现在地所有人。
他只是一个宅而已，一个在微重力位面拥有顶端的武力，智力情商等方面依然毫无长进的宅。
没有智脑的帮助。没有哪怕是小组级别地管理经验，扎古队队长希望他“把整个世界都握在手里”的要求，委实有些太难为他了。
杀上龙族圣山，这种“杀鸡骇猴”的行为。还不就因为龙族是“鸡”，是异类么——那些想成为龙骑士的人类强者被某人自动选择性无视了，反正在他看来真要和龙族签定所谓契约的家伙实际上也是龙族地一员——如果他现在随便找个神殿，或者人类的某个王国首都下手，且不说他辨别不出来究竟谁是首脑。无法全部清除真正维持相应权力机构的中坚人员……就算他一切都做到了，彻底消灭一个势力所造成地连锁反应和巨大动荡，都是他根本无法预知和妥善控制的！
然而反过来。干掉一群空顶着救世主头衔，却被人类孤立在圣山上的飞蜴，显然就不会出现上述问题。别看山脚下想成为龙骑士的人那么多，但就算以艾斐的眼力都看得出，这几百人自己就分为若干势力明争暗斗。自古以来都是不患寡患不均，大家都做不成龙骑士的话，对人类各大势力实际上也等于不会有任何影响。
既然要灭绝龙族本身的因头不那么光明，那么是否要顺着对面那金龙给出的台阶留点余地呢？毕竟现在幸存的这些龙族，当年在对抗菲尔恩的战斗中也是出过些力的。而从他们几乎是宁死也不愿意进行侵蚀化的态度来看，这些家伙自己似乎也不想被菲尔恩所控制……
艾斐的犹豫很容易就被金龙族长看在眼里，暗自庆幸之余，它清楚地知道现在是趁热打铁的好机会。“救世主大人，晨星她甚至还没有同任何人签定契约，如果你实在不放心的话……”
“愚蠢！这条小龙的战力能和先行者相比么？！”某人几乎是下意识地驳斥出口。
这分明是态度更加松动的暗示，金龙那边也不禁略微松了一口气。依旧保持着恭敬的跪拜姿势，它的态度看起来也愈发诚恳起来。“既然她对您构不成任何威胁，您显然也具备着随时抹杀她的能力，那么放过这么一个无辜的女孩子，也只会显示出您的宽宏大量而已。”
“万一将来在面对世人的时候，我也好有个交代是么？”态度变化不代表着失去思考能力，艾斐知道对方没有施展任何技术上的蛊惑手段，因此倒也没放弃所谓的讨价还价。
只要肯说话，那就好办。“是的。您或者御风将来必然是重现人类最高会议的人，而现在的龙族虽然在您面前不堪一击，好歹也暂时拥有着救世主的名分。消灭我们固然不需要任何理由，但在将来重新进行‘统战’的时候，现在留下的一丝余地，好歹也不会令他人心寒。”
“没有别的要求了？”艾斐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过多纠缠，首先他不知道自己那领域还能维持多久，其次他确实既不想杀那少女对方也确实对他构不成威胁……
最后。他自家人知自家事。由于那该死的时间不对称性，艾斐
生阅历撑死也不过是二十多年而已，比起眼前这些动王八来说，对话越多越容易被绕进去。
他是来杀人地，又不是来谈判的。能动手的时候就绝对不要费脑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听到艾斐这等于变相同意的话，金龙族长地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点微笑。“已经足够了。对于您来说，救世主所拥有的强大实力，已经凌驾在我们能够施展的所有计谋之上。”缓缓从地上站起，背后双翼大张。“更何况，我们再怎么说也是龙族，。即使马上就要死去，我们也有身为龙族的固执与骄傲！即使对手是您。纵然您能够轻松将我们毁灭，这份仅存的一点点尊严也绝对不会消失！”
没有任何手势与沟通，在金龙当面将晨星用漂浮术升上高空，远离即将出现的战场之后，其他进行完变异的龙族也逐渐围拢在艾斐周围，一躬到底。
“能够由我族亏欠甚多的御风。身为救世主地您送吾等上路，是吾等在这个世间最后的荣幸！”
“既然如此——”遍布圣山的血色火焰再度于风中跃动起来。“我就给你们公平一战的机会！”
风起，龙啸，拳动！
艾斐的双目眼色。也在开战的瞬间近乎转为血红。
所有地敌人在变身前，就几乎全部达到了千年巨龙的巅峰状态。扎古队员们的屡次冲击，固然给龙族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损失，却也同时连带着培养出了这些敌人地强大实力。即使后来没有人再直接打上圣山，但出于未雨绸缪的需要。推算出“五十年规律”的龙族自然没有真正放松过。
于是在异化之后，这些巨龙也等于同时达到了黑影级顶端的实力。甚至其中个别的，比如金龙族长在内。变身后几乎可以与超越级比肩。
魔法，肉搏，空间斩，异次元战术……
即使数量远远比不上当年艾斐携先行者朝着卫星冲锋时那么壮观，但是相对于当时侵蚀者之间地配合无序而言——龙族和其他星球上的侵蚀者是混合编队的，行星级别地菲尔恩还没有也不必进行掩护单位的战术安排——此刻这数十变异巨龙之间的配合，确实值得称赞。
怪不得重伤之下同时机体状态不佳的扎古队员们一直没有讨得多少便宜。
可惜的是，它们今天的对手是拥有残兵领域的艾斐。
在艾斐拥有的创造能力配合下，残兵领域恰恰是足以应付任何级别围攻的利器！
追踪型空间斩早已经对艾斐构不成任何威胁了。相对而言二十倍重力的摧残之下，艾斐就算用身体硬扛，也能轻松接下对方这主战利器。
然后，残兵领域中的火焰几乎在同时凝出同等造型的圆刃，重重地回击过去。
同样的高机动追踪性，同样的破坏力。轰在黑影级的坚韧躯体上就是深可见骨的巨大伤口了。
龙血倾盆之中，艾斐的身影仿佛高大坚定地无可撼动。
肘击！膝顶！！头锤！！！
“没用！”
“没用！没用！”
“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没用啊！！！！”
“这种软弱的攻击，根本没法让我感受到那些傻瓜们的痛啊啊啊！”
单手击飞全力轰击过来的某个禁咒，扯过某条巨龙呼啸而至的前爪，顺势一个背跨将整条龙狠狠抡在地上，紧接着一脚，将硕大的龙头整个踩入地面之中……
红莲火焰在空中化为无数硕大的拳头，将尚在芶延残喘的巨龙一并远远轰飞出去。
“想要豁出性命去守护珍贵的东西，不是你们这些习惯高高在上的老爷们想模仿就能模仿出来的！”
暴喝声中，又一条巨龙的双翼被艾斐直接从那黑色躯体上生生扯下。
“痛么？痛吧？很痛吧！！！”头顶火焰化为足以笼罩整条变异巨龙的庞大手掌，将某条晃晃悠悠飞临的黑影级狠狠攥在里面，五指再曲——
一握！
粉碎！
不知何时，艾斐脚下的地面已经全部被鲜血所浸透。
这血不止是巨龙们的，更有艾斐完全无视对方攻击，硬生生以自残方式与敌人对轰时，被对方的濒死反击终于破防后流下来的。
无尽血流之中的艾斐在仰天狂笑着，犹如疯魔一般。
龙族那边却始终没有任何多余的动静，除了偶尔的咒语吟诵和呼啸之外，甚至连重伤之下一时没有立即挂掉的几头都咬着牙尽量不发出半点声音。
然后，这些濒死的变异巨龙等艾斐移动到它们身侧的时候，就会主动引发自爆……
即使明知伤不到艾斐，也要利用他抵御自爆效果的空隙，把机会留给别人。
或者说，留给晨星。
不知不觉中，除了几头被艾斐一击毙命的变异巨龙之外，场中已经只剩下金龙仍然在苦苦坚持了。其他的黑影级们，都已经通过自爆向着艾斐发出了最后一击。
曾经辉煌光鲜无比的金龙族长，此刻也已经四肢尽断，浑身浴血。
“呵……呵呵，您大度赐予吾等的机会，吾等已经真正把握住了……”伴随着咳出的血沫，金龙再度缓缓开了口。
对于面前这个曾经并肩作战过的敌人，艾斐终究还是多出了几分宽恕：“我答应过的事情，不会反悔。”
“那……那好，就让吾等……送您最后的礼物吧！”
重伤中的金龙猛然昂头，先前被艾斐击毙，撕碎的变异巨龙尸体们竟随着它的动作缓缓从地上浮起，自四面八方朝着艾斐围拢过来……
然后，是金龙引动这一切的自爆。
高浓度菲尔恩元素弥漫之中，一道跨越位面的空间门无声开启。
“欢迎回来，弗莱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