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姚秀芳男人也叫赵连城，“施碧瓷，刚才那个人是谁？”
“我们班新来的学生，姚老师他男人。”
秀芳儿子都三岁了，她男人还来读什么书？周末邝老师带着这个疑惑去姚秀芳娘家撞到姚秀芳和金格武手牵手出门，脸色一滞，这啥情况啊？
“邝老师，你怎么来了？”姚秀芳暗暗抽回手。
你躲什么，金格武抓住姚秀芳的手笑眯眯跟邝老师打招呼，“邝老师好久不见，我是秀芳的丈夫。”
邝老师一脸惊讶，“秀芳，你真不够意思，亏我们还是这么多年的姐妹，结婚也不通知我。”
事已至此，姚秀芳也不再藏着掖着的，“事情比较仓促，谁也没通知。”
付给赵连城的赔款和山子的医药费把表哥的家底掏空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她和表哥就扯了个证，连酒席都没办……
金格武找了个借口离开，让她们说悄悄话。
邝老师看看他的背影，拉着姚秀芳刨根究底，“金格武不是你表哥吗，你咋和他结婚了，赵连城咋办？山子咋办？”
姚秀芳拉着她进门给她弄了一碗白糖水，“山子是我儿子当然跟着我，我和赵连城离婚了！”
“那，那你回不去学校了？”当年是赵连城他爹把秀芳办到学校去的，现在她都跟赵连城离婚了，秀芳的工作估计也黄了吧。
姚秀芳点点头，工作是她的心结，提起她就难过。
邝老师见她脸色不好连忙劝道，“上班有什么好的，我要是有男人养也不上班了，咱们学校来了个江老师，教高二化学的，我觉得我可能喜欢上他了，可他有对象，你说我该咋办？”
“既然喜欢就告诉他，他只是有对象，又没结婚，只要他没结婚，你就有机会，就是结了婚，你喜欢就该争取。”
“我也这么想。”邝老师更加坚定追求江璟的念头。
她和姚秀芳闲聊了一阵，临走时告诉姚秀芳，“赵连城现在是高二（3）班的学生，骑着崭新的自行车上学，你当初咋不多要点赔偿。”瞧你这日子过的，唉……
姚秀芳心里苦，还要强颜欢笑把邝老师送到村口。
她回去拿起桌子上的空碗，将碗里一滴糖水喝了，把碗舔得干干净净的才拿去洗。
金格武躲在暗处把这一切看在眼底，心里又酸又难受。
“媳妇，我回来了！”他加重脚步走进大门。
神游的姚秀芳回过神，关好碗柜门出去，“我去医院看看山子，中午等我妈回来做饭。”
现在的日子太苦了，她得去想想办法。
金格武心里咯噔一下，今天是爸去医院换妈，听到赵连城的消息后，表妹的心思就活泛了，他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我陪你一起去。”
姚秀芳拍拍身上的土摇摇，“你昨天晚上陪了一晚上，快去歇歇吧，我下午就回来。”
“行！”金格武目送姚秀芳离开，关上门出村。
姚秀芳出了村子，在公路边搭上汽车去赵家村。
今天是周六，赵连城没去上学，一大早就跑去给霍宁浇菜地。
霍宁招待他吃了早饭，现在他正在霍宁家写作业。
姚秀芳找上门，被赵连玉怼了出来，“你来干什么？你还有脸来我家？”前两天她妈说走嘴，她才知道大哥和姚秀芳离婚了。
离了好，太好了！
赵连珠听到动静跑出来，笑嘻嘻跟姚秀芳打招呼，“大嫂，你回来了，大哥在……”
赵连玉一把将赵连珠扯到身后，指着姚秀芳的鼻子吼，“你给我滚！”
姚秀芳双眼一红，踉跄几步，捂着脸哭。
霍宁打开门走出来瞥了姚秀芳一眼，“喲，这不是姚老师吗，不教学生改唱戏了？”
姚秀芳这坨死灰复燃的速度比她想象的快。
“霍宁，你太过分了！”赵连珠推开赵连玉冲到霍宁面前。
赵连城连忙出来提着赵连珠的领子把她拎起来，“赵连珠，你昨天晚上才回来，跟连玉闹了三次，又来闹霍宁，你跟这个家有仇吧！”
“我跟你有仇，自己媳妇被人欺负都不管，你也算个男人？”
赵连城扬起巴掌，朝赵连珠脸上扇去。
霍宁抓住他的胳膊，对他摇头。
赵连珠的心在施碧瓷身上，越打她离家里越远。
“哼！”赵连城收回巴掌，把赵连珠掷到地上，转身进院子。
“连城！”姚秀芳跳起来，追上去拉住赵连城的胳膊央求。
“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山子每天住院要花很多钱，我爸妈一直病着吃药也要花钱，我们家……”
“秀芳！”金格武一阵风跑来把姚秀芳拉走。
“你昨天晚上陪山子一晚上，觉都没捞着睡，赶紧回去休息一下。”
姚秀芳一步三回头，跟金格武走了。
赵连珠从地上爬起来指着赵连城鼻子吼，“山子病了你都不去看看，你良心被狗吃了！”
“你脑子被狼啃了。”霍宁把浑身都在颤抖的赵连城推进门，砰的一下关上大门。
赵连珠气得乱跳，“霍宁，有本事你把门打开，我有话问我大哥。”
“这，这是怎么了？”施碧瓷走过来，一脸掩饰不住的关心。
赵连珠顿时红了眼眶，扑到施碧瓷怀里哭诉，“碧瓷姐，我妹，我大哥都失心疯了！”
“啪！”赵连珠低头看到自己的书包躺在脚边，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她回头瞪始作俑者赵连玉。
赵连玉不甘示弱瞪回去，“赵连珠，滚回学校去！”
这次赵连珠回来又怂恿她去找爸说情，让施碧瓷去市里上学，她受够了！
施碧瓷有机会就往赵连珠身边钻，没机会创造机会也要往赵连珠身边钻，这还能有个好？“以后周末也别回来了，我们家庙小，容不下你这么大的佛。”
“走就走，谁稀罕回来！”赵连珠提起书包，气冲冲离开。
施碧瓷急得满头冒烟，“连玉，不是我说你，连珠周末才回来，你怎么能……”
“不是你说我，是狗说我！”赵连玉阴阳怪气打断施碧瓷。
施碧瓷跺跺脚，连忙去追赵连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