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罪行
你们觉得，什么是战争？
安达烈雅的院长，带领手下一堆实验体，加上政府有关部门调集的三千城管，直扑血腥议会大本营？
这不是战争，这叫打群架。
战争是有前奏的，它通常会在大量的骚扰和试探里逐渐展开，类似安达烈雅莫名其妙毁了一个分院，血腥议会两名议员被16号杀掉，这一级别的事件在真正大人物眼中，也许连试探都算不上。
棋子和炮灰，一下子被拔掉大半，也许会有一点心疼，弃掉一两个，完全没压力。
城市，一座不断扩张的钢铁囚笼，像世界病变的霉点。
建筑工地上，新的铁条正在升起，一栋未建成的20层大楼内部，5层。
晚上，这里是很少有访客的，但现在，未经粉饰的丑陋墙体反射着脚步声，墙面巨大的黑斑似干涸的血，月光被人影分割。
起风了。
月影斑斓，变成流动的焰火。
一阵“卡拉卡拉”的声音过后，一只手臂被弹啊簧刀（弹啊簧刀里的啊字可以无视，打啊字是因为弹簧啥的是禁止使用词汇）拆了下来，鲜血蚯蚓般蜿蜒，已经不成人形的躯体发出微弱的呻吟。
女人面容呆滞地肢解着人体，听到脚步声，便回过头去，望向来人。
“哟，完全没有神智，只会通过本能进行杀戮的实验垃圾吗？”江未眠一袭黑衣，提黑色旅行箱现身：“就是那个老占着这具身体的奇怪家伙杀了你，也不会有一点负罪感吧？”
看着快速奔来的女人，“江未眠”继续讲道：“至于我，哈哈，我连负罪感是什么都不知道！”
随手握住刺来的弹啊簧刀，江未眠一脚将女子踹飞出去，丝毫不在意血流不止的右手，他举刀细细端详，然后面露不屑之色。
“这破玩意也能叫恶化武器？”一脸嫌弃地把刀别在腰带上，江未眠对女子竖起中指：“发哥哟！”
也许是他的嘲讽奏效了，也许是女人根本不知道害怕，她竟再次向江未眠冲来，在双方距离拉进至十米时突然跃起，双脚蹬在天花板上，直接落在江未眠身后。
叮！挥动旅行箱挡住砍向自己身后的匕首，江未眠笑得异常扭曲：“还算有点意思啊！”旅行箱被砍开巨大的裂痕，如怪兽的巨口，吐出一把漆黑，狰狞的链锯剑。
“哈哈哈哈！”单手持链锯剑毫无花巧地架住匕首，弹啊簧刀已经捅进女子腹腔，江未眠的脸上浮现出病态的癫狂。
随后链锯剑横扫而过，女人单薄的身体砸在水泥墙上，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弹啊簧刀已钉穿她的右手。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我就不一一赘述了，想想吧，一身黑衣的男子，高举纯黑色的武器（而且还是链锯剑）砍人，血肉横飞不说，这家伙还不时发出阴森的大笑声，我真无力描述了。（小江：无良作者你这不都已经描述完了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未眠”非但没有收手的意图，反而越玩越兴奋，终于有人等不下去了。
“据我所知，你的时间是有限的，如果继续浪费下去，对你我而言都不是一件好事。”
听到身后那人首先开口，江未眠停下手中的动作：“果然忍不住先说话的是你呢！”他转身道：“能让你这么着急赶时间，看来血腥议会的情报系统很可怕！是不是？安达烈雅的先生？”
黑袍人一身血腥议会的标准打扮，冷然道：“我劝你最好收起你的小聪明，年轻人，不要妄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情报。”
“是吗？”江未眠很明显无视了黑袍人的警告：“16号弄死的两名议员是你们安插的人吗？”
“不是。”
“哎呦，好像我知晓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呢！第二个问题，16号和你们院长什么关系？”
“无可奉告。”
江未眠耸耸肩，把一瓶**扔给黑袍人：“噬月神岚的血，接好了！”
瓶子在黑袍人头顶似乎撞上了一层柔软的无形屏障，下落时刚好掉进黑袍人手里，他的身影突然消失，瞬间出现在江未眠眼前：“给。”
看见江未眠把幽蓝色十字架挂在脖子上，黑袍人离去，这还没走几步呢，便听得江未眠的声音再次响起：“喂，十字架周围的血是原罪的吧？中间那滴是什么鬼东西？精神单位空间结构的优化程度也太不可思议了吧？不要告诉我你们院长的血里能蕴含如此丰富的内容啊！不会真是院长的吧？哎！别走啊！是不是16号的血？回答我！”
黑袍人离去时一言未发，江未眠正要追赶，突然感到一阵阵眩晕：“果然，时间快到了吗？等了好多年才出来一次，灵魂就已经。。。。。。真该死！姓江的小子，原罪十字架，还有我的恶化武器，链锯剑屠夜，都是你的了！好好使用，别给老子丢脸，嘿嘿，要不是这一次跟安达烈雅周旋太久时间不够，老子我还真想扒下你的层层伪装，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可惜啊，时间。。。。。。”
半小时后，城南小巷。
链锯剑的锯齿上沾满碎肉，使它愈发狰狞起来，夜归人暼了那怪物一眼，用肯定的语气道：“你杀人了。”
“应该，算是吧！”小江的回答模棱两可，毕竟实际上，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够模棱两可的：“你不也一样吗？几个不长眼的白痴，全扑街了吧？”
夜归人陷入回忆：“是啊，不是因仇恨杀死他人，心里超级不舒服，你呢？你杀了他们，没有一点感触吗？我是说，没有一点负罪感吗？”
“负罪感啊？哈哈，世上有哪种高等动物的成长过程，不是建立在无数低等动物的尸骸之上？狮子有必要同情羚羊吗？吃猪肉的人可能同情猪吗？仅仅因为不是同类，便能够肆无忌惮地杀戮，面对即将被父辈屠宰的马匹，依然抱有可笑同情心的孩子，难道不会因渐渐长大而变成残忍无情的屠夫吗？我们，也是一样，渐渐习惯杀戮带来的负罪感，有什么不好？人生在世，只需要顺从自己的心意，别留下什么遗憾就好。”
“其实早想跟你说，把你的鸟儿都放生了吧！连我都骗不了，又怎么可能骗过你自己呢？事实上，你爱过的小动物只有一只，就是你捡来的小宠物狗啊，正它的死让你成为患者，至于养一群鸟，不过是你的习惯罢了。”
“既然你不可能照顾它们一辈子，还不如趁早放它们出去，自己觅食。”
“而你，需要尽快提升实力，我有预感。。。。。。”
“这样啊。”夜归人突然笑了：“你刚才也说了，我最好顺着自己的心意行事，而现在我的心意呢？就是照顾我的朋友们咯！。”
“你这家伙怎么。。。。。。”小江愣住了。
“的确如你所说，我钟爱的东西，已经不存在了，但是，我还有我的新朋友，我对它们的感情，不是爱，是一种责任。”他讲话时又笑了起来：“我不想习惯杀戮，也不想把我的强大凌驾在万千弱者的尸体上，也许你会觉得我很傻吧？也许，我的这一套思想本来就不符合世界的规矩，我从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患者，更不是什么战士，曾经的我嘛，是一个笨笨的学生，现在的我，没有变，也不想变。”
";江未眠，你是一个有意思的人，而且我相信，你会比我活得更好。”
不知何时，鸟群围了上来，鸟儿们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江未眠。
";诺，你看。”夜归人显得特别开心：“乌鸦一家的小宝宝快出生了，我得快点赶回去了。”
十分钟后，幽深的小巷里，江未眠倒提屠夜，独自疾行。
“天真的白痴，为了莫名其妙的东西连命都不要，这种人。。。这种人。。。”
小江的脚步渐缓：“能活下去才见鬼了！”
说着说着，他也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