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我说过吗?

梁邵言的瞳孔里迅速的倒影出梁姣絮的脸。

仿佛又回到小时候被姐姐支配的恐惧。

忐忑间,梁邵言似动了动,这才撑着身子往门口移了移,好似要把脖子伸到九霄云外。

探了探,漆黑的夜,除了守卫的瞌睡声,再无其他。

接着,梁邵言挥手屏退了屋内的所有人。

除了他们俩。

梁姣絮觉得她这个弟弟可能是电视剧看多了。

这般明目张胆的往外面瞅,真当自己有那主角光环啊?

都是怀了一个孩子的人了,心性怎么还这么幼稚?

还没等梁姣絮掐上梁邵言的耳朵,那家伙就两只手一打弯,然后死死的捏一把梁姣絮的脸,“你真是我那个丑八怪姐姐?”

他这句话,是疑问句!

却十分引人入胜的让人感受到他到底有多嫌弃自己的亲姐。

剑眉斜飞入鬓,凤眸狭长遂远。

这是同为男人的梁邵言对沈微生的评价。

她姐竟然穿进了型男的身体里。宽肩窄腰,穿衣有料,脱衣有肉。

想归想,可心里一旦存了疑问如同被关了只闹春的猫一般,抓耳挠腮。

梁邵言不吐不快,小嘴叭叭不停:“姐,不是我说话难听。你完全驾驭不了这种风格。这张脸不适合你。你容易降低原主人的逼格。”

梁姣絮的脸越来越黑…

人家都是亲人见亲人分外亲切,怎么到了她和梁邵言这儿,却变成了分外眼红。

所以呢,这是必须要干一架的意思呗?

只是这般想着,梁姣絮的嘴被他弟咧的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

在抬头,梁邵言一个超大的熊抱把梁姣絮憋的差点窒息。

“姐,咱们…怎么回去啊。我想…”

好吧,刚认识了一个回族的小美眉,长的赛比金晨。

到手的妞,就这么飞了。

梁姣絮一怔,手下不由得松了松,落寞之情在这种气氛的渲染下,达到了极点。

梁姣絮本来以为自己很坚强的,却险些红了眼眶,问:“想什么?”

梁邵言吊儿郎当,抿着嘴角:“当然是想家了。”

两人拉开一定的距离,就像是好久不见的亲友叙旧,本该酝酿的一处亲情大戏还没上演。

梁姣絮的大手已经呼了过去,正好朝着这混小子的天灵盖去!

梁邵言痛定思痛,张了张嘴:“好男不跟女斗。”

接着,下一秒,呵呵一声。

梁姣絮没眼看了,只是皱着眉,嫌弃的意味极重。

“把你屁股给我挪开!”

“在我相信你的鬼话之前。”

以往,梁邵言不是看片儿到凌晨才睡,就是傍晚才醒,门铃声不断响着,闹钟连断的振动。

都不能让他提起一丝力气,起床。

他的人生里除了当初放弃了S大保研名额辍学也要搞的自媒体。

就是女人,格式各样的女人。

现在,让他变成女人,纯纯自找的。

虽早就在心里将这个不争气地弟弟骂了无数次,可终究是血浓于水的家人啊。

梁姣絮端坐,摆出一副正式模样:“之前我没有义务替连衫颜做决定,是因为与她而言,我是臣。可如今她这个壳子里的人,是你,我亲弟弟啊。”

“所谓存在即合理,所以有些事情便不得不深思熟虑了。”

梁姣絮稍作沉吟,作沉重状。

梁邵言皱眉:“姐,你可别把我往死路上逼啊,你不会真的要我把肚子里的这个小杂碎生出来吧?”

梁姣絮不发一言。

心里却暗自下定决心把手术提上日程。

梁邵言是个出了名的不喜约束,以后便有的不适应的了。

深知,这里没人惯他,便更不可能放任他自由。

梁姣絮一甩衣袖,唤来刚不久他扬言要撤掉的守卫。不仅如此,林舒又被传回来了。

看管连衫颜的人只增不减,甚至多了好几倍。

甚至,梁姣絮也要搬进此处随时观察他的病情。

林舒在一旁支着剑,向后一退。

所有的守卫趴在地上跪好行礼。

那气势,差点让梁姣絮后脚跟没站稳。

在一转头,一袭青衫已经划过梁姣絮,带着劲风肆虐。

林舒面庞冷淡,持剑的手一紧,这才命令道:“在旁伺候连昭仪的侍女留一人即可。剩下的自此散了。”

见屋里的侍女该走的都走光了,林舒这才回头看着坐在一旁沉思的梁姣絮。

他人都傻了,只是凑了过去:“家主,连昭仪一介女流,又有孕在身。此举是否有些…”

梁姣絮目光深邃,默默地看着林舒,说道:“那又如何?”

照顾梁邵言的都是妙龄女子,一来都是他亲自挑选,身份来历不明,并不安全。

二来,决不能给他小子继续撩骚的机会。

不过,这一来而去。人少了一大半。

啊,林舒!

对,都是男的,就像高中时为了防止早恋一般,同性别的人做同桌。

此计,神妙啊。

况且,林舒机灵啊。

有他在弟弟面前守着,梁姣絮更放心。

可林舒很明显被梁姣絮的话噎住了,本以为是熬出了头,却没想到这是个深渊。

原来,家主从来都不会体恤下属,之前那都是错觉!

这般想着,林舒似乎也无所谓了。

眸光一动,看着屋里咬牙切齿的女人。

这家伙配的上昭仪二字吗?

二郎腿翘的比男人还男人,不知道在跟谁泄气,抓着个果脯就是狠狠地一口。

时不时地在锤个桌。

简直就是个二世祖。

也不知道是谁惯的他这臭毛病?

梁姣絮在一旁沉思,却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与林舒对视,她这才用命令的口吻道:“今后你和她在里屋,我在隔壁。”

林舒转过头,手臂隐隐传来疼痛。

“咦,什么?”他难以置信的问。

梁姣絮冷淡道:“你跟连衫颜一个屋,给我守住了她。”

林舒又不懂了,嘴角有点紧,死死的闭着,说不出话。

怎么到头来,那娘们又被自己摊上了,还是整宿整夜的那种?

此刻,林舒缓缓地抬起头,转过脸来用前所未有的真诚目光看着梁姣絮:“家主,是谁说的礼不可废,不能僭越?”

梁姣絮怔了怔,这才明白了林舒的话,淡淡道:“我说过吗?大概…你听错了吧?”

梁邵言闻声,当即破口大骂以表示对梁姣絮的不满:“去你娘的,行动自由?不必拘束?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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