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宁梓溪 烧水官

“将军何时能醒来。”

“就在这两日。”

军师看了一眼何郎中一旁副官,

不是说毒未解将军不会醒来吗。

副官说到,

“将军之事已经告知陈郎中,郎中近日就会带药归来。

至于将军醒来,多亏母虫及时入体,将军体内阴阳调和,这才护住将军性命。

还有那小子,体质特殊,母虫在其身体异常强大,子虫也跟着护住将军。

何郎中还托火老大在她饭食中加了藏红花,将军这几日醒来并非难事。

解毒之事需要等陈郎中带回来的药。”

军师颔首,让何郎中与副官离开了帐篷。

宁梓溪搬着木盆,朝后躲了几步,看着何郎中的背影,嗤笑。

前几日看到藏红花以为是老大看着自己身体弱,合着是这回儿事。

宁梓溪端着盆,漫步走在雪地里,盆中的热水变得冰冷。

仰头看着天空,耳边是风声,夹杂着呼噜声,脚步声。

宁梓溪知道,自己所想的咸鱼梦一点点在瓦解。

不喜欢被人算计,不喜欢被人安排,不喜欢无能为力。

总的来说就是不想有啥建树,还不想被人欺负。

看着周遭,宁梓溪轻笑,

做梦呢。

这是军营,是一堆为了安身立命,要造反的军营。

本想着或许可以按着剧情走,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可惜,

天生不安分的性格,在蠢蠢欲动,不知哪日就真的藏不住了。

不过,

这水就这么冷了,自己还送啥水。

宁梓溪微怔,自己最近好像老爱脏话狂出,得改改了。

还有这水,该热热了。

过了半个时辰,宁梓溪叹了口气,自己将这将领的帐篷才添置五个,

这效率,怕是明天都回不了屋子。

得想想办法了,不能一个人干。

火头军的众人,自己要是回去求着帮忙,是不是显得自己太没用。

门口的士兵要是叫来帮忙,是不是要说他们玩忽职守。

该叫谁呢。

啧,一时半会儿真没人可叫,自己来的迟,熟悉的人不多,要不怎么叫十三呢。

十三,

马十三,

宁梓溪眼神一亮,怎么就把马军给忘了。

不对,怎么就把小马儿忘了。

宁梓溪将手中的木盆一放,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里。

“火十三,你把水送好了。”

站岗的士兵看着宁梓溪有些惊奇,竟然这么快将水送好了。

宁梓溪摆了摆手,

“送了五个帐篷。”

士兵瞪大眼睛,

“那你还不赶紧送去,不然等着我们早训,你都不见得送完。”

“知道了,我去借个东西,很快就来送了。”

士兵刚要说什么,一抬头看到宁梓溪早走到远处,步子飞快,身姿到是逍遥得很。

士兵摇了摇头,果然,火头军的人不能当常人看待。

刚才还逍遥的宁梓溪,如今畏头畏脑看着眼前。

守马的士兵一个个打着盹,宁梓溪掏出从郎中那顺手揣兜的麻粉,说是用来套野兽用的。

麻药挺管用,随风飘着,半马厩的马全晕了,

就是吹不到守马厩的士兵那,试了半天,士兵点头打盹,就是不昏倒在地。

宁梓溪摸了摸鼻子,从一旁扯了两块步,将麻药朝上一倒,慢慢走到两个士兵一旁。

朝着仰天酣睡的士兵脸上给了一布按了按,哎,挺好,直接昏倒在地。

一旁的士兵听着倒地的声音被吓的一激灵,看到宁梓溪有些愣,反应过来立马喊人,

却被宁梓溪另一块布截住了所有。

这个士兵白眼一翻,也昏睡过去了。

宁梓溪拍了拍手,朝马厩里走去,昏睡的马儿不再关注,毕竟反应不行。

瘦弱的马儿不行,体力不行,健硕的马儿也不行,认主的脾气不行。

所以,不肥不瘦的马儿最行,嘿嘿,甭管别的,味道定是最好的。

宁梓溪看着眼前和自己对视的马儿,刚还半梦半醒如今到是精神抖擞,看着自己满是…抗拒。

马鼻子呼着大气,对着宁梓溪很是不屑的转身。

这马样儿,挺横。

自己还就看上了这个肥瘦刚好,气性挺大的马。

宁梓溪走到马面前,对着马儿微笑,掰下马儿脚上的马垫,将马垫猛捏,不一会儿马垫变成一块圆饼,马儿微惊,呼气声变小了。

宁梓溪嘴角微勾,又是一捏,那马垫变成粉末,张开手掌,粉末被风吹走,

看的马儿愣了,也不横了。

呆呆的看着宁梓溪,宁梓溪轻拍马儿额头,马儿不拒绝,低头拖鞋。

得了,还是个看眼色的马儿,宁梓溪越看越满意。

就这头了,搬锅灶,搬水最合适。

若是马儿知道宁梓溪心中想法,定是会反驳,

是一匹不是一头。

宁梓溪扯着马儿满意的朝门口走去,

余光扫到一条腿,眼眸一闪,自己的警觉如何这么差了。

拍了拍马儿让其安静,慢慢走到腿的主人那里,

一眼扫过去,马军装扮,看不出来什么异常,自己怎会第一时间未曾发现。

看着这些酣睡的马儿,宁梓溪又看了眼这个马军,本想知道为何,因为时间问题不得不离开,扯着马儿暂且离开了马厩。

不过对于这个人,自己确是非常好奇,等会儿回去就打听打听。

马是整回来了,宁梓溪扯着马儿去了烧水处。

“马儿不能进,进去定是要被责罚的,你是从哪儿弄的马,马军不会私自让他人用的。”

守卫皱着没有看着宁梓溪牵的马,

“马儿不让进,是说不可在军中肆意纵马,

我又不是纵马,我是去拉水。

你也说了,我们火头军从未送过水,我今个儿就开始送水,明儿个也送水,我就这小胳膊小腿能送完不。

我就是用马拉水,压根不犯军纪好不,你看这马儿多乖呀。”

宁梓溪拍了拍马儿额头,马儿呼哧两声以示回应。

士兵表情依旧严肃,

说的跟花似的,也不能进,谁能保证这马一直听话。

宁梓溪叹了口气,

“你是不是害怕犯军纪,”

士兵颔首,

“我有办法你不犯军纪,”

士兵疑惑,

宁梓溪假笑,对着俩人各来一手刀,

额,挺疼,

士兵揉了揉脖子,就是没晕。

宁梓溪看着俩人,

两人为难的看着宁梓溪,宁梓溪继续瞅着两人,

唉,行吧。

哐啷一声两人各自昏倒在地。

宁梓溪满意一笑,拉着马儿悠哉悠哉的送着水。

不过,说是送水,实则是看着帐篷门口的守卫,将水倒在守卫手中的盆里,

帐篷前的守卫看着宁梓溪背后的马儿并不惊奇,接过水便进了帐篷。

衬的守着大门的守卫,啧,怎么说呢,大惊小怪!

不过,不是说火头军不曾送过水吗,不是说各自负责各自的帐篷吗,怎么这些帐篷的人对于自己送水并不意外。

这时的宁梓溪并不知晓,她那远在深山的兄长特意给自己部下说,火十三以后就负责各位的热水了。

一传十,十传百,

所以从宁梓溪进入将领帐篷前拉盆烧水,就是这些人的刻意纵容了。

这份烧水的职责,直到离开这里才暂且结束。

今天便是宁梓溪烧水官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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