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智慧和了解 2

你的市场是一个市场,你的寺庙也是它的一部分。你的这个世界的是世俗的,你的另一个世界的也是,也是世俗的。实际上,不可能有任何非世俗的。本身就是世俗的,意味着世俗。

我想告诉你们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一个苏非的生活中。有一个伟大的神秘家,他独自过着宁静的生活,有一天,他突然被上帝的一个信使吵醒了。

信使说:“你的祈祷已经被接受了。现在至上的存在——创造者——对你十分满意。你可以要求,你的任何都会得到满足。你只要一要求,它立刻就会实现。”

神秘家有一点困惑,他说:“你来得晚了一点。当我需要东西的时候,当我有很多的时候,你从来不来。现在我没有了,我已经接受我自己了,我完全自在、安心。现在我甚至不在乎上帝是否存在,我不向他祈祷。我祈祷是因为感觉好,我已经完全停止思考他了,我的祈祷不再是针对任何人的讲话,我只是在我呼吸的时候祈祷。它非常美丽——上帝是否存在没有关系。你来得晚了一点。我现在没有了,但是那个天使说:“这将是对神的一次冒犯。当他说你可以要求的时候,你就必须要求。”

那个人感到很为难,他耸耸肩说:“但是我能要求什么呢?你能提一点建议吗?因为我已经接受每一样东西了,我觉得非常满足。最多你回去告诉上帝我很感激,替我谢谢他。每一样东西都各得其所。什么也不缺,每一样东西都是完美的。我很快乐,很喜悦,我对下一刻一无所知。这一刻就是全部,我十分满足,你去替我谢谢他。”

但是那个天使很固执。他说:“不,你必须要求点什么——仅仅作为一种礼貌,你要懂事一点。”

然后那个人说:“如果你坚持要这样,那么就请你要求上帝,让我保持像现在这样无欲。只要给我一样东西——无欲……或者是接受性,它们两者意味着同样的事情。

意味着拒绝某种东西——你想要成为某种别的东西;无欲意味着接受——你对事物现在的样子感到快乐。实际上,那些事物是没有关系的,你是快乐的。你是快乐的,那才是要点。老子说:满足你现在的样子,别的什么也不需要——然后突然间,每一件事情都发生了。在深深的接受里,自我消失了。

自我通过拒绝而存在:每当你拒绝什么的时候,自我就存在。每当你说“不”的时候,自我就被加强,但是每当你说“是”,对存在说一声全然的“是”的时候,那就是你所能进入的最伟大的静心。你也可以进入所有其它的静心,但是你最终不得不从里面出来。这是你唯一进得去、出不来的静心,因为你一旦进去,你就不在了。没有人能够从里面出来。

第三个问题:

你说过任何问题都是暴力的,而你还是鼓励我们提问题。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们是暴力的,你们需要宣泄。你们有问题要问,但是你们可能没有勇气问这些问题,所以我才鼓励你们,你们有问题要问;你们必须经过它,你们要问这些问题。我不是说我的回答将摧毁这些问题——不是的。我回答的意图不在那里,我的回答有一个完全不同的目的。它们会使你觉知:所有的问题都是无用的、徒劳的、荒谬的。

我想要你们来到头脑停止提问的点上来,但是你们做不到,因为你们充满了问题。要释放它们,不要压制它们。要勇敢,即使你知道它们很傻,也不要隐藏它们,因为如果你隐藏它们,你就永远摆脱不了它们。即使它们是荒唐的——所有的问题都是荒唐的——你也要问。

而且我也不是真的在回答你们的问题。你们的问题是无法回答的。你们的问题就像一个精神错乱的人,他正在发高烧。他正在烧到41c、42c、43c……他的神志失常了。然后他说:“每样东西都在动,桌子飞到天上去了。”然后他问:“这张桌子要到哪儿去呢?”对他说什么好呢?不管你说什么都是错误的,因为桌子根本不在飞。而你无法使那个人相信桌子什么地方也没有去,它就在房间里面,根本没有动过。那不可能说服他,因为你无法说服任何人怀疑他自己的体验。

你怎么可能说服任何人怀疑他自己的体验呢?当他自己的体验支持你的说法时,说服才有可能,否则是不可能的。他看见桌子在飞,试图飞出窗外,那张桌子有一对翅膀——不仅是那张桌子,他所睡的床也在跳,也在准备起飞……你怎么可能说服一个精神错乱的人呢?如果你设法说服他,那么你也病了。只有一个发疯的医生才会设法说服。不,医生会说:“你别担心,桌子会回来的。我们会把它搬回来的,别担心。我们会采取措施的。”医生将设法降低他的体温,当体温降下来的时候,桌子也就自动降下来了。当体温正常的时候,桌子就在它的位置上。它一直都在那里——一寸也没有动过。那就是你们的境况。我明白,我知道,你们在精神错乱。而且这种精神错乱是非常微妙的——没有温度计可以测量它,它是一种内在的,而不是身体的温度。你往里面是精神错乱的。然后就有问题、问题和问题,它们就像苍蝇一样到处乱飞。我帮助你们提问,甚至鼓励你们提问,就是让你们摆脱它们。这是一种宣泄,这是静心的一部分,

在听我问答的过程中,你会渐渐地来到一个点上,在那里你将理解所有的问题都是徒劳的。事实上,提问是没有用的。当这种认识在你里面升起的时候,你的态度将有一次彻底的改变,然后问题就会消失。当所有的问题都消失的时候,答案也就出现了。要牢牢记住。答案并不像问题那么多,所有的问题只有一个答案。问题也许有几百万个——答案只有一个。只有一个答案,这个答案,那就是自我认知。所以,我是有帮助你们坐得觉知。

有一个苏非的故事:

有个人经过一应苏非的修道院,出于好奇,他们进去看看那里面在发生什么。里面的人正在宣泄,他们兴奋异常,又叫又跳,完全疯了。那些游客想:“这是一座疯子修道院。我们一直以为人们到这里来是达到开悟,但是这些人都已经发疯了。”他们的师父坐在宣泄的中间,疯狂的混乱包围着他。他在混乱的中间静静地坐着。

那些游客想:“为什么师父安静地坐着呢?”其中有一个人提示说他可能太累了,或者他可能已经发疯过度了。

然后过了几个月,当他们办完事情准备回家的时候,他们再次经过那个修道院。他们又去看那些疯子的情况,但是现在每一个人都在静静地坐着,一句话也没有。在他们接近修道院的时候,他们开始害怕:那些人都已经离开了吗?因为里面听上去似乎什么人也没有。当他们进去以后,每一个人都在那里,但是他们坐得很安静。

然后又过了几个月,他们又来出差,好奇心又把他们领到那座修道院。他们进去一看,里面没有人。只有师父坐在那里。于是他们问:“这是怎么了?”师父说:“在你们第一次经过这里的时候,你们看到的是初学者。他们充满疯狂,所以我鼓励他们宣泄出来。在你们第二次经过这里的时候,他们已经明白了,他们已经平静下来。所以他们安静地坐有那里,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你们第三次经过这里的时候,他们连待在这里也不需要了。现在他们这世界上任何地方都可以安静,所以我就把他们送进世界了。我在等新的一批人。当你们下一次经过的时候,这里又会出现疯狂。”

我鼓励你们提问——这是为了把你们的头脑拉出来。这会帮助你们平静下来。我的问答事实上并不是任何要回答你们问题的努力,它是一种杀死那些问题,谋杀那些问题的努力。我不是一个老师,我可能是一个谋杀者。我没有教你们任何东西,我只是有摧毁你们的问题。一旦所有的问题都被摧毁了,你的头脑就被砍掉了——我谋杀了你。然后你将完全宁静、满足、彻底安心。没有问题存在——你一刻接着一刻地生活,你在它里面享受、快乐,一刻接着一刻,没有问题存在。

我反对玄学,但是我必须谈论玄学。我的整个工作都是治疗性的。我不是一个玄学家。我的工作就像这样:你的脚里面有一根刺,我拿另一根刺把第一根刺从你的脚里面挑出来。第一根刺和第二根刺差不多,没有品质上的不同。当第一根刺依靠第二根刺的帮助挑出来以后,我们把两根刺都扔掉。当我把你的问题拉出来以后,我不是说要把我的回答放在问题空出来的位置上——不是的。要把我的回答也扔掉,就像你扔掉你的问题一样,否则我的回答将给你引来麻烦。不要带着我的回答,它们只是治疗性的。它们就像刺:它们可以用来挑出其它的刺,然后两者都必须被扔掉。

第四个问题:

有一个西方的瑜珈行者——华纳·爱哈德(WernerErhard)说:你一直试图改变或者忍受的问题将在生活进程的本身被清理掉。这跟静心怎么联系起来?两者是不是不相容的?

爱哈德完全正确,但是你可能会误解他,因为他所说的话跟任何老子所能说的话一样深奥。你可能会误解他。

试着理解这一点。深奥是危险的,如果被无知的人听去,它们就变得非常非常危险。跟你的愚蠢连在一起,深奥就可以变成一种极大的堕落。

是的,这个说法是完全正确的:你一直试图改变或者忍受的问题将在生活进程的本身被清理掉——那是真话,是事实的一种陈述,事情就是这么发生的,但是这样一来,出现静心跟它是否兼容的问题。现在,你的愚蠢已经进来了。

静心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你必须做它,就像你必须做很多其它事情一样。为什么要把静心看成不是生活的一部分呢?静心是生活的一部分,你也必须经过它。你之所以来静心,是因为你的里面有其种东西需要它,否则你何必要来呢?并非整个世界都到我这里来了,只有少数几个人到我这里来。我对他们和对你们一样地敞开。即使住在普那的人也没有到这里来,而你们可能已经远涉重洋。

你的里面有某种东西,一种对它的深深的渴望……单独的性不是生活,单独的食物也不是生活。静心在生活当中跟别的东西一样,去经过它是你生活的一部分。

爱哈德所说的完全真实,它是事实的一种陈述。别的什么也不需要,一个人只需要去生活,每一样东西都会各得其所,但是静心也是生活的一部分,瑜珈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一个人必须经过它。你无法逃避它。如果你试图逃避它,那个你所没有完成的一部分将永远挂在你的上面,你将感觉到有某些东西还不完整。

要勇敢,不要逃避任何地方。无论你内在的生命领你到什么地方去,你都去!不要担心它会把你领到什么地方。我知道,有时候它会把你引向歧途,但是误入歧途也是生命的一部分。没有人能够永远正确,那些试图永远正确的人到死的时候几乎都是彻底失败的。不要担心你可能会误入歧途,如果生命把你引向歧途,那么你就去!快乐地去!那个把你引向歧途的能量将把你再带回来。那个逗留或许就是最后成长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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