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攻城(4)

程烈即便满身伤痕也一点一点挪着步子往阿执面前挡去。

“滚开!”

他厉声呵斥却也无法动摇齐漳的丝丝杀心。

眼看齐漳走到了他们眼前,程烈又一声怒吼下往齐漳扑去,可这无非自投罗网,齐漳甚至不带挪步,一个转身挥剑下去,程烈的大腿就被戳了一个大口子。

“啊!”

穿心的疼痛让这条巷子尽是血腥与悲凉。

小橘瞅着时机,随地拿了大刀的佩刀便使出了全身力气往齐漳砍去,没有一招半式,但还是无法伤及齐漳半分。

“小丫头,你这是送死你知道吗?”

“即便是我去死,你也妄想动我家小姐半分!”

“看在你我同是奴才的份上,我饶你一马。”

说罢,一个抡拳便打翻了小橘手中的刀,又一个反手便封了她的穴道。

小橘哪里经历过这样的事,惊恐着齐漳的武功,吓得全身都忍不住颤抖,只得看着齐漳那着手中佩剑对着阿执毫不留情地刺去。

“呜呜!!”

任凭她怎么怒吼求饶,齐漳都会视若无睹。

晕倒的阿执哪里知道自己现下的处境,还算平静的面容,身着一身赤红的喜袍祥和地躺倒在地上,可就是这样正统的红色才更加让齐漳觉得愤慨。

剑锋直指,一阵腥风吹过,城外的刀剑声随着深夜的降临突如其来,就是齐漳亦手下微微一顿,可就是这一顿才让不远处的人有了下手的机会。

巷子尽头一个黑色身影似是一道闪电般出现在齐漳背后,隐隐的微风让齐漳随之汗毛竖起。

“把剑放下。”

那命令似的语气让人大惊。

“张……”

“冯落尘已经输了,你们的春秋大梦已经不复存在了。”

即便猜到城外战况但这却无法让齐漳收敛半分野心,他依旧将剑锋对着地上的阿执,短短三寸,只要他稍稍刺去,阿执必定丧命。

“张潼玉,你胆敢杀我,她也别想活着!”

说着,那剑锋又往前伸了一寸。

“她若是死了,你主子也妄想在地下好过!”

瞬间,齐漳只感觉到自己背后被人狠狠戳了一下,很快他的五脏六腑都开始阵痛,而那握剑的手亦忍不住得颤抖,或许潼玉低估了齐漳的功力,不过数秒,原本早该气血攻心的齐漳竟一个回抡握着剑朝着潼玉刺来。

潼玉躲避之下内气翻滚,口中一股闷气硬生生地憋在了嗓子眼,而齐漳更是嘴角带血半蹲在地上死死盯着潼玉。

“寂魂穴手不过如此,想要我的命,你也得有命来拿。”

猖狂的人总是到死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惨败,齐漳就是这样的人。

潼玉没有武器,唯有手中的琗玉长箫能让他有东西防身,深呼吸着他不由得瞥了眼阿执,那身正红色喜袍当真让他忍不住又抽回了目光。

“那你来啊!”

眨眼间两人飞速出招,一箫一剑,两两相撞,一时间,整个巷子都激荡着撕打的响彻,高手之间总是很难拼出一个生死,潼玉防守之时还要顾忌着背后的阿执,生怕齐漳奸滑之下又对阿执出手。

百招转眼即逝,巷子里击打的响彻,还有城外的战火都还没有停息。

魏峥命人围攻城门,又暗自派了一队人马从北城门入城保护皇帝,冯落尘自以为赵耒听命于自己却不想他早已倒戈,而付之安已经死在大刀手上的消息竟就在他狼狈躲进城中一户人家时才听说。

“废物!都是废物!一个女人都看不住,我还能指望你们什么!”

身边唯剩下的几个北狄将领面面相觑,只等冯落尘一声号令下来,豁出手中最后的军马将魏峥一网打尽。

“慎王殿下,现下最要紧的是斩杀魏峥,只要他死了,还怕城外大齐的驻扎军不成?我们的人马还是够殿下拼出一条血路来的!”

“是啊!”

“殿下,您快决定吧!”

三四人不断教唆,冯落尘又在此时寻不到齐漳,两难之下只得下令击杀魏峥,继而派剩余人马死守城门,他再带人围闯宫门。

巷子里,潼玉与齐漳两败俱伤。

齐漳更是因方才被点了穴道嘴里的血又一次不断流出,他心知自己已经命不久矣,看着面前一样满身伤痕还故作逞强的潼玉,他冷笑着轻蔑道:“旧伤未愈,你这是为了那丫头想要拼命了?”

潼玉不愿与此人多说,单膝跪在地上用琗玉长箫撑着自己缓缓立起,他捂住自己的腹部,前一夜不过上了些金疮药,今日那伤口一直阵阵撕扯,若非为了保护阿执周全,他也不会如此与齐漳拼命抗衡。

“少阁主!魏峥将军……胜了!”

巷子口一个暗士忽然不知从哪里跑来,扶起阿勾又对着巷子里的潼玉兴奋叫喊着。

齐漳猝然失色,北狄派来的人马难道都覆灭了?

“齐漳!收手吧!”

潼玉嘴角略略带着一丝欣慰。

可齐漳是什么人,授首就擒这种事他怎会做得?

“为什么?他可是公主的儿子!他怎么会败!”

“他怎么会赢?你还猜不出来吗?陛下根本就没有病,这一切都不过是一个引子,而你们就是陛下势要活捉的那条鱼。”

“不可能!即便这一切都是皇帝背地里设计,可你又是怎么知晓这些事?”

潼玉微微摇头,反而嗤笑着他,“因为大理寺卿张敬山,是清羽帮仙老门下排行第三的弟子,亦是我胞弟。”

!!!

所以,皇帝从一早就是清羽帮的人,张敬山是他故意留在朝廷上的人。

“原来如此,没想到庸庸碌碌了几十年的皇帝竟靠着这么一个人除掉了冯易朗,又想要除了慎王。”

“你如今才知晓,太迟了。”

败了,即便败了,他也要拉着一个人当替死鬼!

齐漳幽幽望着依旧昏厥的阿执,讥笑着反问道:“张潼玉!你可知白婉儿早已心许他人,哈哈,你费尽心思装作南国人救她,那你可知她这几日在慎王府是如何过的?哈哈哈哈”

心许他人……心许他人……你可知她这几日……是如何过的……

这几句话阵阵回荡,就像是一根根倒刺狠狠地扎进他的心。

明知是齐漳故意挑唆,但潼玉还是气红了眼睛,凝滞的目光死死盯着齐漳那狞笑的丑恶面容。

“啊……”

眨眼间,齐漳猛地被一股力量撞在墙上,潼玉一手掐着齐漳咽喉,一手用琗玉长箫狠狠朝着他的头颅抽去,不过片刻,那人便断了气。

看着这一幕的小橘静静看着潼玉那漠然的神色,她忍不住为阿执之后的日子担忧,冯落尘真的与她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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