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打你一脸

虽然是一个很简单的报名而已,但因为有了本地宗长的亲自参与,所以许多刘氏宗族稍有名望的人也都参与了。

此刻,见到刘扬狼狈不堪地冲了过来,说要报名,不少宗望长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不是刘扬吗?你来凑什么热闹?”刘扬名义上的堂伯刘巴更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开口问道。

刘扬看了他一眼,指了指庙门前贴的告示:“喏,报名啊!”

刘巴闻言,不由一阵冷笑:“嘿嘿,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报名?你报什么名?不要侮辱了我们青泽男这一枝派的名声。”

“嗯,堂伯好像也知道我是青泽男府的嫡系子弟啊,那么凭什么我不能报名呢?”刘扬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他的大堂伯,淡然地反问道。

“那好,你可知道这报名有什么条件吗?”刘巴伸手指了指告示,双目如钩地盯着刘扬,“非文品武修俱佳者勿自扰,你自小不学无术,武修更是不堪入目,还有胆子到这来闹场,我看你是存心捣乱。”

说完,目视看场的宗丁,似乎就要命人把刘扬赶走,而这个时候刘凝终于赶到了,看到了这一幕,俏脸寒霜,刚要上来,刘扬却伸手拦住了她,而后看着刘巴,仍旧一脸平静:“哦,那你是说,报名的话,不只是签一个名字这么简单?”

“废话,青泽刘氏宗族俊彦子弟少说也有数百,如果个个都像你这样混吃混喝,那族比的时候,岂不是要拖得极为冗长?”

“是吗?那么你们家不是也有一个废物,那个叫什么,刘利,他为什么就可以报名呢?”刘扬突然轻轻一笑,问道。

刘巴闻言,脸色登时难看了起来:“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哎,这不是在威胁我吗?”刘扬轻轻一笑,“不过,我还是要坚持报名,谢谢!”

他这么一说,旁边围观的刘家宗望长辈脸色不由奇怪了起来,这其中当然也有不少知道内情的,俱是把同情的目光投向了刘巴,看来这小子是要趁机捣乱了。

刘寿则面色微微尴尬,看得出他并不想得罪刘巴,反倒是他身旁的刘丰,不由得饶有兴趣地看着刘扬,问道:“你可是刘平刘少钦的儿子?”

刘扬看了看那个一身黑袍的白须老者,点了点头:“小子正是刘扬刘毅恒。”

刘丰闻言,一捋长须,转头望向刘寿笑了笑道:“青和兄,说来我和他还有一些渊源,这毅恒两字却是当年他父亲当选为郎官时候我帮他取的,时过境迁,这孩子已经长这么大了。”

刘寿一听,心里不由一叹,这刘丰是本地的大儒,最看重的是名节孝廉,看来他对于刘浑一家应该是有不少的芥蒂,所以有心想要帮刘扬,只不过这次你可是看走眼了,这刘扬却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浪荡子。

不过嘴上也不点破,看了看刘扬,又看了看刘巴,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不如文若兄亲自出题,考考他的能耐吧,若是能入得文若兄的法眼,不妨让他一试。”

他脑海里突然记起前些日子,刘扬似乎还真的凑巧斗腕胜了刘利的事。

刘丰闻言,知道刘寿是有意把皮球踢给自己,也不推托,便看着刘扬,笑了笑道:“毅恒,既然如此,那你先备个名吧。”

说完,让宗丁递出名帖,让刘扬签名。

刘扬也没有推却,拿过了毛笔,与此同时,刘巴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原因很简单,这刘扬的水平他不是不知道,不要说写字了,就连握笔都成问题,他签的名字人家能认得出来吗?

于是面露笑意,看着刘丰,既然这老头子不识好歹偏要和自己作对,那么等会就好好看他笑话就是。

刘扬淡然接过宗丁递过来的名帖,随后潇洒挥毫,“青泽男府刘毅恒”七个大字一气呵成,竟然是工工整整的宋体。

刘巴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展开,便一下子僵住了,刘扬的字潇洒而工整,落笔时如飞,成字时飘逸,实在看不出有哪怕一点的破绽。

一旁的刘丰看了之后,忍不住抚掌赞道:“不错,这一手字,竟有大家风范,前面的人一比,如同涂鸦,实在不堪入目。”

就连一旁对于文辞并不是很感冒的刘寿也是双目一亮,这字居然堪比自己挂在大厅上柳封柳大家的笔墨了。

刘巴终于是憋得一脸通红,心里又实在不甘心,嘴上便酸酸地讽刺道:“尚可一看,不过就算能写几个字,诗词文赋总得也有些根底吧?”

刘扬终于是一呆,问道:“这不是比武吗?怎么还要诗词文赋?”

刘巴闻言,心里不由暗暗高兴,这小子终于露出了马脚,凑巧让他写了几个字,就像是瞎猫遇到死老鼠撞了大运,刚才让你得意,现在可要好好羞辱你一番。

刘巴在刘氏宗族里也算是有点墨水的人,不然今天也不会代表清泽男府前来做宗望,所以便看着刘扬,讥笑道:“不要以为这选郎官是去打混架,没有一点文底,日后要是到了郡府,朝堂,岂不是辱没了我们青泽刘氏的名声,您说是吧,文若大人。”

他目光瞟向刘丰,不无得意地说道。

刘丰看了他一眼,不由沉吟了一下,望向刘扬,问道:“你堂伯的话不无道理,这样吧,文章、诗词你可以自选一样,自行发挥如何?”

闻言,刘扬不由挠了挠头,显得是有些为难,这下子刘巴更是得意了,暗露笑意道:“刘扬,你要是连题目做想不出来,干脆就由刘文若大人给你出题好了。”

刘扬瞥了他一眼,没有直接回应,而是望向了刘丰,道:“那请世伯大人出题吧,省得有人眼酸,说我作弊。”

刘巴一听,脸色又是一沉,刚要发作,刘丰却比他更早了一步:“那好,你就以….”他四处看了看,刚好看到灵庙边腊梅树右侧的荷塘,心里一动,缓缓说道,“就以荷塘里的鹅为题目,随意写一下吧,诗词任选。”

刘巴一听,脸色终于是一缓,接着便又浮上喜色,以鹅为题,闻所未闻,这刘扬的文笔水平他是知道的,不要说鹅了,就是写鸡写鸭,恐怕也闹不出什么东西吧,心里已经是忍不住要笑了出来,还故意对刘丰说道:“哎呀,文若大人,这不是为难他吗?改个简单点的吧?”

刘丰还没应嘴,一旁的刘扬却是淡然一笑道:“小侄献丑了!”

说完,略微沾墨,便已下笔,瞬间,三个形态各异的鹅字跃然纸上!

“鹅鹅鹅!”

围观的人一看,轰然一笑,尤其是刘巴,几乎是捂着肚子,指着那宣纸笑道:“字倒是不错,可你干嘛不直接写,嘎嘎嘎呢?这不是更加形象吗?”

刘扬瞥了他一眼,没有理他,随即又接了下一句:“曲颈向天歌!”

“咦!这个就有点意思了。”有人看出了一点点的门道。

“白毛浮绿水!”

“红掌拨清波!”

一气呵成,一旁围观的人先是一愣,紧接着,不少人登时鼓掌叫好。

“好!!”

“很形象啊,简直是把鹅给写活了。”

就连刘丰也捋着长须,看着刘寿,点了点头:“不错,青和兄,恭喜你啊,这鹅诗虽然略带童气,但却形象无比,写得好啊,不愧是你们阳西正枝的子弟。”

刘寿一愣,这才想到,刘扬的曾祖父和自己的父亲都是出自列柳侯嫡系,属于阳西正枝,算起来,刘扬也是自己的亲属后辈,于是脸上不由微微浮出笑意,顿时感到与有荣焉。

随即拱了拱手一脸惭愧道:“文若兄这话羞煞我了。”

而一旁的刘巴早已是脸色发白,突然跳了出来,叫道:“这刘扬明明就是个浪荡子,平日不学无术,怎么可能写出这种好诗,可能是有人早就安排好,故意来设局的吧。”

说完把目光投向了刘丰,大体他是认定刘丰和刘扬早就窜通好了,来设计他。

刘寿闻言,终于是把脸沉了下来,正准备呵斥,刘扬却是望向了刘巴,淡淡地开口道:“要不堂伯你出一题,由小侄来对应如何?”

“你个狂妄的家伙,给你一点脸色,你还蹬鼻子上眼了,那好,我来考考你。”刘巴显然是不顾自己身份了,双目尽赤,身体有些发抖地朝四周瞄了一圈,随即手指着荷岸边的腊梅,缓缓说道:“你就以腊梅为题,写一首七言绝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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