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6章 难道皇兄怀疑是我?

更何况,谁这么大胆?!

这可是谋逆大罪!

梅王妃也警觉起来,厉声盘问:“昨天晚上,我们全都走后,有什么可疑的人进来过吗?”

常年陪伴在皇上身边的嬷嬷,是最有发言权的。

听到梅王妃问话,便迈着小碎步上前来,她为难地扫了澹台景和予安他们一眼,狠狠心才道。

“昨晚,夏大夫来给皇上诊治,并服了药!”

“夏玉儿?”梅王妃脱口而出,又改了口:“你是说,御王妃苏清卿!?”

这种时候,她巴不得给苏清卿扣上大越人的帽子。

澹台景和予安都很吃惊。

予安立刻道:“这不可能!来人,去把珍儿请来,我得问问清楚!”

苏清卿就在夏珍儿那里住着,出了什么事,找夏珍儿就能问个明白。

“何必大费周章呢,公主。”

志亲王冷冷开口,气压低到不行:“来人,把苏清卿带上来!”

听到志亲王的声音,予安头皮都在发麻。

连志亲王都喊了苏清卿的真名,而非在大商的名字夏玉儿,可见,志亲王是真的想给苏清卿定一个死罪了!

“叔父,真相未查明之前,我们决不能诬陷任何一个人的清白!”

澹台景站在志亲王面前,阻拦道。

志亲王微一抬眼,老谋深算的眼眸对上意气风发的景太子,两人交锋之间,空气中擦出令人心惊胆战的火花来。

两人再次僵持住,在大殿里的所有人,连呼吸都快停滞了。

“父皇!父皇!”

一道突兀的哭喊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众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转头望向声音的来源。

向来姹紫嫣红的夏珍儿,难得的穿着一身素白衫裙,捂着嘴巴泣涕涟涟的跑进来。

而她身后,两个宫女拖着被捆着双手的苏清卿,一同进入大殿来。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惊呆了!

“清卿!”

予安无比震惊,急得扑上去,一把推开那两个宫女,气得怒骂:“谁允许你们把她捆起来的?”

予安不管其他,赶紧给苏清卿解开手上的束缚。

看到苏清卿手上血红似的勒痕,予安眼睛也红了。

“皇姐,是我绑了她来的。”

夏珍儿转头,泪眼朦胧的看向予安,直接承认了。

予安心里有气,却又忍了一下:“你……你要干什么?!”

夏珍儿跪下来,匍匐到床前,趴在皇上的手边,哭得泣不成声。

“父皇,都怪我,这一切都怪我……”

听到夏珍儿自责的哭声,大家纷纷好奇起来。

夏珍儿哭得断断续续,说的却是清清楚楚。

“怪我没有……早点识破夏玉儿的奸计,还把她带过来见您,让她给您诊治和服药……如果不是这样,您也不会中了她下的毒……”

苏清卿无力地坐在地上,只能看着夏珍儿演戏。

她感到自己那双快要失去知觉的双手,被予安坚定的握着,心中有一丝丝暖意,慢慢扩散开。

予安没空看苏清卿,只盯着夏珍儿的身影,急于反驳她:“珍儿!你不能乱说话!”

“公主,迎珍公主已经来到这里,还说了实情,你又不相信自己的妹妹了?”

梅王妃疾言厉色,眼中满含嘲讽。

“皇姐,人命关天,我怎么敢乱说?”

夏珍儿拿出一个荷包来,交到卢御医手里。

“这是从她身上搜出来的荷包,里面还有残留的毒药,昨晚她骗我说,这是为父皇治病的奇药,若是不信,御医大可以查验一下。”

卢御医接过那荷包,将里面残存的一丁点粉末捻出来,脸色微变:“是砒霜!”

苏清卿盯着那个从未见过的荷包,无望的闭了闭眼。

她连开口辩驳的力气都没有。

这时候,羽烟轻言慢语的,问起一件事:“怎么能证明,夏小姐把这毒药给皇上吃了呢?太子殿下说过的,凡事讲究证据。”

有这个带着毒药的荷包,大概只能说明,苏清卿有砒霜而已。

“老奴……”

嬷嬷忽而开口,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昨天夏小姐离开的太晚,老奴忘记收拾了,她给皇上喂药的汤碗还在那里……”

嬷嬷指向床头的小桌。

卢御医顺手拿起来,将汤碗里残留的汤药和荷包里的做对比,毫无悬念的说。

“皇上服用的,的确是砒霜之毒!”

听到这个结果,志亲王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冷笑,望向澹台景。

“太子殿下,这算不算铁证如山?”

澹台景沉下脸色来,沉默了半响,问嬷嬷。

“昨晚,还有谁来过?”

嬷嬷微愣,“昨晚,是迎珍公主陪着夏小姐来的……”

当大家的目光纷纷转向夏珍儿的时候,夏珍儿已经失声喊了出来,她的目光仿佛透着无限的失望和心碎。

“难道皇兄怀疑是我?!”

随后,夏珍儿的脸上浮现一抹自嘲的惨笑。

“怪我从小没有养在父皇身边,怪我不如夏小姐来得早,皇兄宁愿相信她,也不愿相信我说的话……”

看到夏珍儿这副无理取闹的样子,澹台景并没有小时候那种看予安撒娇的包容,而是有些烦躁,只得无奈道。

“珍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夏珍儿还在哭,没给澹台景一点面子:“那我去坐牢好了!父皇有什么闪失,全算在我头上就好了!”

看到夏珍儿如此,予安眼底也生出一抹凉。

他们兄妹期待着这个妹妹,却不曾想,在关键时刻跟他们不是一条心,还处处刁难!

瞧见澹台景和予安的脸色都不对了,羽烟赶紧把夏珍儿搀扶起来。

“公主别赌气,太子殿下一向严谨,您别误会了殿下的好意……”

羽烟暗暗掐了一下夏珍儿的手指,以示警告。

夏珍儿渐渐停止哭泣,站在了一边。

澹台景不再去看夏珍儿,心头的烦躁也慢慢压了下来。

他抬眼,望向苏清卿,为了显示公正,他语气也很严肃。

“夏玉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自己来说。”

进入大殿以来,苏清卿一句话都没说过呢!

苏清卿就坐在大殿里那华丽的地毯上,目光坚定且哀伤,却没有要张口的意思。

“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呀!”

予安急得催促着,可苏清卿不喜不笑,一动不动,一点反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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