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寄人皮下
李悟摸不着头脑，嘀嘀咕咕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冯冶是成功案例？他的病情不是恶化了吗？整天喊打喊杀的，还算成功？”
初雪继续循循善诱，“嗯，不光是喊打喊杀，我估计还出口成脏呢。”
“啊？出口成脏？”李悟的眼睛里闪着光，“难不成，难不成……”
“没错，冯冶已经不是冯冶了，而是四个被杀害的不良少年之一！”初雪干脆大胆讲出自己的推断，“之前沙莎跟我说，她招魂只招来了三个死者的魂魄，还有一个怎么招也招不来，其实原因就在于，那个招不来的魂魄已经有了新的寄居之地，那就是冯冶的皮囊！”
李悟激动地赞同，“怪不得雪姐你之前说感觉精神病院有四个被勾魂的病患，而连环凶杀案也有四个不良少年死者，你觉得这其中可能有关联，现在看来，绝对是有关联的啊！可是，可是，真的能够让死人的灵魂占据另一个活人的身体吗？真的能做到这样？还是说，只是简单的鬼上身？”
“恐怕不仅仅是鬼上身那么简单，如果仅仅是暂时借用活人的身体，又何必要把活人的灵魂驱逐到体外呢？又何必要费这么大的劲，用电疗的方法呢？而且，还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冯冶的病情反复，历经了好多天，这才成功，而其余的三个都还没有成功，所以申虹还是申虹，唐莉也还是唐莉。这种死飘寄人皮下的事，我看也处于试验阶段，不是百发百中的。如果真的是屡试不爽，那么死飘换人皮就跟换衣服一样那么简单轻松，这个世界就真的乱套了。”
“你是说。这四个病患，每天晚上都会接受所谓的电疗，而电疗的过程根本不是为了治病。事实上，他们的病情很轻。也用不到电疗。对他们四个来说，电疗其实是电刑，为的是让四个人的灵魂被电击，瞬间被驱逐到体外？也就是濒死的状态？”李悟根据已有的电磁鬼魂说的知识去推导。
“是的，现在想想，这的确是一个办法。如果是很短的时间内，活人被电击，处于濒死的状态。灵魂短暂离开身体，然后另一个灵魂及时进入到身体里，是很有可能霸占这个身体的。按照这个原理，也就有可能实施所谓的换魂。我记得以前看过一些不知真假的报道，在车祸中，幸存的两个人彼此换了魂魄。我想原理也就是在于濒死状态之下，人的求生意志驱使着灵魂在短暂离开身体之后急于回归，结果走错了皮囊。”初雪刚刚一直沉思就是在想这个办法的可行性，如果这样真的能够为换魂成功提供一个几率，那么这个世界也太可怕了。如果真的有邪恶的人愿意不断去尝试这个办法去让死人续命，活人交换灵魂，那这个世界真的就乱套了。
“怪不得。怪不得沙莎姐那边招魂，招来了三个小死飘，它们不但不配合讲出杀他们的凶手是谁，尸体在哪里，还威胁沙莎姐不要多管闲事，它们要自己报仇。原来是不想沙莎姐掺和进来，坏了它们‘再生’的好事啊，”李悟气愤地击掌，“这几个小死飘原来是想要霸占活人的身体。给自己续命，亲自去找凶手报仇！”
初雪哀叹着。“这些个不良少年，到死都不肯醒悟。不想着用法律替自己伸张正义，还想着用自己的私刑去解决问题。他们还威胁沙莎，沙莎当然不以为然，自以为斗得过死飘，可是她又怎么知道，多管闲事的话，会来找她麻烦的就不是什么死飘啦，而是四个从福安精神病院里逃出来的暴力分子，搞不好，这四个家伙就算在外面杀了人，也不用负法律责任，只是再被送回精神病院而已。”
“那么，这四个不良死飘，他们又是怎么找到这种‘再生’的途径的？”李悟终于想到了最关键的问题，“不是死飘的世界里有人专门在做这样的生意吧？这种事情也有市场？”
“如果这种事情也有市场，有人想着利用这种勾当赚活人钱的话，那就太可怕了，”初雪简直不敢往这个方向想，“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帮助四个不良死飘的人，就是福安医院里的人。如果说他这样做单单是为了赚活人的钱的话，那么给他酬金的人，应该就是四个不良死飘的家长。我想，让容鹏去调查或者干脆跟踪一下那些家长们，说不定能够查出跟家长接触，或者有金钱往来的人，也就是咱们要找的医院里的那个‘勾魂’白影。”
“没错，今晚咱们就约一下容鹏，让他帮忙调查一下吧，”李悟说着便掏出手机，但却是要给华生打电话，“我现在得先给华生姐夫报个平安，顺便把咱们的想法跟他讲讲。”
说着，李悟拨通了华生的电话，简单报平安之后，便把电话交给了初雪。
“雪儿，我有个猜想，说不定可以把四个不良少年的事情跟福安的四个精神病患的事情联系起来，你说，利用电的话，有没有可能……”
初雪听华生简单概括地讲了几句后，不禁笑出声，“我说华生啊，咱们又一次不谋而合了呢，我刚刚去看过申虹了，她的头部真的有被电击过的痕迹！我想，事情就是咱们想得这样！所以我还打算联系容鹏，让他帮忙调查四个死者的家长，从而查出医院里的‘勾魂’白影的身份呢。”
华生微微笑笑，自信地说：“这个大可不必了，我想，我已经知道白影的身份了。”
“啊？不会吧？”初雪大吃一惊，华生身在医院，根本就没来医院现场调查过，怎么就知道白影的身份了？
“你还记得唐莉曾经说过的话吗？她说有一天晚上她一整夜没有睡，所以勾魂使者没来找她。当时我不信，问她那天的白天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唐莉说，白天的时候，院长曾经找过她，说是要亲自诊断她。当时唐莉这么说的时候，我还以为是院长给她做了什么催眠疗法，让她的臆想症有了好转，所以当晚才没遇见什么勾魂使者。现在看来，一定是院长在观察唐莉的反应，看看她是不是已经察觉出什么，然后决定先中断一晚的电击。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这个院长就一定会是十分尽职尽责、事必躬亲的好院长，才会亲自去关心唐莉这样的病患。”
初雪冷笑道：“我看这位院长可不是什么好院长，怪不得医院里丢了危险性病患的事情，他选择封锁消息私了，而不是报警。能够下达这样指令的，我看也只有医院的一把手院长了吧，他这样做就是为了冯冶这个成功案例能够脱离医院。华生，我想，真的就像你猜测的那样，这个幕后的推手，就是福安的院长！”
得出这样的结论，华生却没有一点愉悦，而是更加难过，“看来，这位院长是早就知道咱们会利用那场骚乱把唐莉偷出去，他将计就计，并没有阻止咱们，而是利用了咱们制造的骚乱，趁机把冯冶也给弄了出去。他的目的达到了，冯冶恢复自由，而他又亲自把唐莉给抢了回去。接下来，搞不好冯冶会去找杀死他的凶手复仇了，或者是，冯冶会等待其余三个伙伴一起去复仇。而福安医院里，会继续上演跨越阴阳的电击实验，一直到剩下的三个患者都被那三个不良的小死飘替换，然后这三个病患在陆续从医院失踪，恢复自由。”
“你先别这么消极，”初雪倒是信心满满，“我们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我们这就回去，咱们见面再从长计议，商量一个对付院长的万全之策。”
初雪又说了几句信心满满的话，然后挂断了电话，跟李悟一起疾步往医院大门走去。他们哪里知道，就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站着一个瘦高的白色身影，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傍晚时分，初雪和李悟回到了华生所在的医院接华生出院，初雪已经跟沙莎约好，定了一家饭店的包间，一来是小小庆祝一下华生出院，二来也是想开个小会，把他们推断的消息分享给沙莎和容鹏。
吃过晚餐，几个人回到了沙莎的工作室，聚集在沙莎的办公室里，初雪这才放心把他们白天的医院之旅的收获和华生的推断讲出来。
一席话，沙莎听过之后只是忧心忡忡，惊讶不是没有，但是只占一小部分，倒是容鹏这个坚持唯物主义世界观好多年，最近才渐渐开窍的男人，被惊得瞠目结舌，一个劲念叨着：还可以这样？天啊，这个世界要乱套啦！
等到容鹏平静下来之后，他才兴奋地说道：“如果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的任务就是调派人手去跟踪那四个死者的家属，看看他们谁的家里藏了一个冯冶，谁跟福安医院的人有什么来往。而且，先不急于去控制冯冶，最好是能够通过跟踪冯冶，找到杀害四个死者的凶手，在冯冶复仇之前，控制住冯冶和凶手。至于说福安的院长，我们现在也只是推断，没有证据去逮捕他，我也没法跟我的同事说我怀疑院长的理由，所以院长那方面，还是要靠你们去制止他的恶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