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昌宏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我能见见，那天跟着秤砣一起送货的两个人吗？”
罗昌宏连连点头，跟自己旁边的一个手下说了两句。
方言喃喃的说道:“看来知道马车里面装着银子的人并不少。”
罗昌宏疑惑的问道:“你怀疑是我的手下他们干的？”
能有这样的怀疑，方言也是理解的，急忙说道:“我琢磨，很可能是你们的手下讲闲话的时候说漏嘴了，被谁知道了。”当然不能那么直截了当，这样会让人不高兴的。
罗昌宏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过来，说道:“都怪我，也没有警告过他们。你说的没错，毕竟作案者是必须知道银子在货车里面，外人不会知道得，他们只会认为两车都是陶瓷，只有我们的人才会知道里面除了陶瓷，还有四箱银子，你怀疑我们，也是有道理的。”
方言看了一眼罗昌宏。
罗昌宏说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配合你们。”
“嗯，你已经很配合了。”
罗昌宏解释的说道:“我们这里，那么多年，我还是很相信那些手下的，以前送货顺便带送银子的事情常有，也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我们有任务在身，还是要认认真真的查清楚。”
“是的，我希望你们真能够抓到作案者，这样我见陈老板也不会不好意思。”
“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的。”
很快方言就见到了那天陪秤砣一起运货的那两个人。
都是两个壮汉，足以看得出来，罗昌宏是用了心思的，其中一个高的，一个矮一点。
这时候罗昌宏先退了下去。
方言还在后院，后院还有几个马棚，还有放马车的棚子，好几间呢，可能是怕晚上的风太大，冷到马棚里面的马，门就没有开那么大。
“上个月初三那天，昌宏陶瓷，有两个人跟着秤砣他们的货车到陈府。”
两个人纷纷点头。
方言又问了一下他们在昌宏陶瓷有多久了，家住在那里，还有什么人，等等，杂七杂八的问了一些，同时另一边的欧朔也认认真真的记录下来。
没想到这两个人，最短的一个在昌宏陶瓷，工作了都有六年了，另一个时间更长，工作了八年。
简单的了解了这些，方言便道:“还是说说那天在十字街口发生的事情吧。”那眼睛看着二人，他也想看看能不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犹豫。
他是带着怀疑的眼神的，毕竟他刚刚知道，这二人是罗昌宏得力的助手，而且筹集回银子的时候，他们也参加了，也就是说，他们知道用白鹤木材标志那种漆红色的箱子装着银子。
要是他们参与抢银子，可以做到天衣无缝，而且完全能够掌控行动的路线，他绝对有理由怀疑他们可能参与其中，当然只是怀疑，不能直说。
矮个子说道:“当天天气有些朦胧，我们赶着两辆装着货物的马车，沿着大道，由南向北而行，一直到了十字街口，我们看了一下那广场，当时有很多人在那里看热闹，不过，我们见到两边，还是留着空挡给车马通过的，毕竟那是十字街口，人来人往的，总不能把路完全的给堵死，虽然不像平时那么宽敞，但是两辆马车的宽度还是有的。
“结果我们就继续走，慢慢的靠近了看热闹的人群，当时那些人是背对着我们的，锣鼓吵翻天，还有鞭炮声不断传来，可就在这时候，不知道出现了什么情况，有一些花生米大的，好像冰雹一样向我们飞了过来。
“开始的时候，我们以为是那个调皮的小孩子，向我们撒石子，可我们听到，银子儿子，才确定，向我们丢过来的不是石子，而是银子，最外围的人开始捡掉在掉落在地的银子。
“紧跟着撒过来的银子越来越多，然后那些看热闹的人就奋不顾身的扑过来了，瞬间就把我们的马车给包围了，低着头就是捡地上的碎银，就像是狼群一样。”
“那些碎银是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撒过来的对吗？”
“是的，就是从看热闹的人群中撒过来的，所以我们不知道是谁干的。”
“你刚才说，有人喊捡银子？”
“对，是有人在喊，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撒过来的是碎银子。”
方言问道:“嗯，那然后呢？”
矮个子继续说道:“见到那些人扑过来捡银子，秤砣，也就是陈府的那个手下，觉得这事情有些蹊跷，让我们赶紧去保护银箱，我们准备扑向前面的那辆马车，因为四个银箱，就在那辆马车里面。
“可是拥挤过来的人太多了，他们像是不要命一样，好几百人一下子就向我们包围过来，把路给堵得死死的，最糟糕的还是后来，不知道是谁扔来来大把的鞭炮，从两个方向，朝我们扔鞭炮，有些扔向了趴在地面捡银子的人，有些直接朝我们扔过来了。
“当时一下子就乱了，那马也给惊了，还发生了踩踏，反正一句话，顷刻之间，就‘乌云密布’了，完全分不清楚方向，有些人被踩伤了，叫喊声不断传来，一下子我们就分不清楚方向了。
“鞭炮惊动的马，也不知道拉着货物跑到那里去，我们想冲出包围的人群，也不那么容易，真的会踩死人的，反正，那肯定是混蛋才能够干出的事情，竟让直接往人群中扔鞭炮，要真的把人炸伤了怎么办，可是他们就是这做了，炸了我们，还炸那些在地上捡银子的。”
“有两个方向，朝你们扔鞭炮是吧？”方言问道。
“对，应该是两个方向，分别处以左右侧，鞭炮和银子都是在人群里面扔出来的。”
“后面的路边没有。”
“没有，路边上确实没有，鞭炮从哪个方向飞过来，我们还是很清楚的。”矮个子又说道:“其实我们很想赶过去的，可是你真的没有办法，你不能不顾地上那些人吧，真的会把人给踩死的，其中有些还是小孩子呢，堵得是水泄不通。”
“鞭炮声很久吗？”
“没有，那鞭炮起的很快，消失的也很快，但是那些白烟消失的要慢一些，整个十字街口，有一半都被浓烟给覆盖了，当时真的分不清楚方向，人特别多。”
“后来呢？”方言随口问。
“直到浓烟消散，我们才在街角的一个边上，找到了惊慌的马车，但没有想到，马车完好无损，以为是虚惊一场，直到陈府的时候，才知道，马车里面的银两，让人调包了，锁给换了，钥匙打不开，他们是耗开的，我们万万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现在说什么都迟了，但作案者很明显是盯上了我们，等我们到了的时候，就扔银子，紧跟着就是放鞭炮。”
“是你们两个人先找到马车的吗？”
矮个子摇摇头，说道:“不，是秤砣他们先找到了马车的，他们还认真的检查了一下，但是没有打开盖子，毕竟是在街道上，人那么多，打开来不是很好，只要确认安全就行了。”
“你估计，装银子的马车，消失了大概有多久？”方言好奇的问。
“大概也就是三分之一刻，顶多也就半刻钟，没有失踪很久。”后面的高个子说道。
方言想了一下，但应该是足够的，问道:“对了，撒银子和放鞭炮之前，你们是不是看见有什么马车，就是那种用来乘人的，带着车厢的那种。”
“当然，看热闹的外围，就有不少，有些人直接就是站在车厢上面看。”矮个子说。
“很好，谢谢你们的配合。”方言又随便的了解了一些，把暂时能够想到的都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