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开始答题,次辅关注

郭臻看着田勇远去的身影,暗暗想道:“会是谁想对自己不利呢?这人能调动监考的衙役,看样子来头不小,等会试结束,倒是要多加留心!”

想完之后,郭臻心中转过念头,开始解答墨义题。

墨义题相当于填空题,考的内容来自四书五经,只要熟读经书,要答出墨义题并不困难。

只用半个时辰,郭臻便将经义题全部答了出来,并将答案从稿纸上誊写到试卷上。

答完墨义题,郭臻稍作休息,又将注意力转移到经义题上。

经义题相当于现在的简答题,考的是对四书五经的理解,郭臻做起来同样没什么难度,说是下笔如有神也不为过。

考场上,一名名考生各自答题,神态各异,自从田勇来而复去后,原本的巡查衙役也留意上了郭臻,时不时地打量着他,不过,在看到郭臻长时间埋头答题后,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其它地方。

这些衙役监考、探寻的时候,也有着自己的经验,能从考生的表现、神态等方面,去做出大致判断,他们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应该被注意的。

期间,也有训考官来过两次,都是大致看一看便离开了。

“呼……”

突然,郭臻长吐一口气,抬起头来,将面前的那张考卷掀起,放到一旁。

至此,经义题、墨义题便全都完成了,耗时近两个时辰。

剩下的,就是需要耗费心力的地方了,杂文、策论要遣词造句,更要言之有物,引导观看之人的思维和逻辑,无疑要消耗更大的心力。

想着想着,郭臻将杂文的那一篇铺开,却没有立即动笔,而是看着上面的那句话,在心里酝酿起来。

谷贱则伤农,贵则伤末,这句话看起来很有道理,但这里面有很多值得深挖的东西。

不过,这会试考场,几千人汇聚一堂,人人去写,无论一句话中有多少含义,总归要被挖掘殆尽的,想要有所发挥,就要将这句话当成一个引子,引出更多的内容……

所谓揣摩考官的心思,主要体现之处,便是杂文与策问,这主考出的题目,自然有他的用意,考生将之铺展开来,越是对他的口味,越能受到重视,本身文章好坏反在其次。

不过,郭臻虽然对新法有着一定的了解,可同时也有自己的看法,与那位赵次辅的主张还是有着分歧的。

好在这次的考生,对新法多是一知半解,会试的主旨变更,对他们来说都是意外,真要写出和赵昱一般心思的文章并不现实,反倒是有些沾边,才是最理想的状态。

想着想着,郭臻慢慢闭上了眼睛,在这一刻,新法的种种条律浮现心中,同时,更有前段时间在街巷穿梭时的所见所闻。

这些信息再结合郭臻前世的知识,慢慢构成架构,好像框架一样,将三部分内容都包裹在里面。

慢慢杂糅,慢慢将它们变成一个整体,渐渐的,一篇文章的雏形,就这么形成了。

单单只是构思,郭臻就花了将近一个时辰,不过,磨刀不误砍柴工,郭臻头绪都理清楚后,凭借优秀的记忆力,写答案时,便能做到一气呵成。

郭臻专心做题,并不知道,一个卓尔不群的老者正站在不远处看他。

那巡查的衙役见了老者,心头一跳,赶紧走上前去,低声道:“次辅大人,您……”

巡查衙役一边说着,一边顺着老者目光看去,入目的却是正在奋笔疾书的郭臻,顺势说道:“您要不要过去看一看?”

这卓尔不群的身影,赫然便是这次会试的主考官,大明内阁次辅赵昱。

赵昱听了那诧异的话后,沉吟了一下,接着就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随后,赵昱抬手指了指郭臻,问道:“这个考生叫什么名字,你可知道?”

巡查衙役赶忙如实答道:“回禀次辅大人,此人名叫郭臻,字弘毅,乃是南直隶的解元。”

他们这些巡考衙役,都有着一套记忆方法,能很快记住考生姓名、籍贯。

“他就是郭臻?”赵昱露出一抹诧异之色,随后点了点头:“果然不错!”

巡查衙役听了这话,心头一动,想起之前田勇的举动,不由暗自嘀咕起来:“听次辅大人的口气,分明是知道郭臻这号人物的,那田勇先前过来和自己交换,莫非就和这郭臻有关?只是他并未停留多久……”

巡查衙役这般想着,变换的脸色也呈现在脸上。

赵昱见了,只道对方有什么念想,当即摇头道:“不要去打扰他。”

赵昱这是防止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自己虽然答应程膺要照顾他的弟子,但这事需做的隐秘,而不是在人前。

岂料,赵昱这话却是阴差阳错地被那巡查衙役给误会了,后者听了吩咐,越发肯定了心中猜测,只当是郭臻有着不凡背景。

赵昱说了这些,就转身离去,他身为主考官,不需久留考场,可在贡院后殿歇息。

不过,赵昱过来一次,倒没打算这么快就离开,又步行到其它省的号舍,反复巡查,最后来到考场边的厢房里,又和几名同考官交谈起来。

同考官乃是礼部安排,来自不同派系,有旧党之人,也有倾向于新党的官员,只是在这考场上,当然没人会拿新旧两党议论,和赵昱说话的时候,都谨守礼仪。

等赵昱离开,厢房中的气氛轻松下来,众人间的隔阂消散许多,随意地聊了起来,聊着聊着,难免要提到考生,身为同考官,虽说不好表现看法,但多少会将看好之人的名字说出。

一时间,大明各省,年青一代较为有名的考生,纷纷从几人口中说出。

因为王莺借助家族势力帮刘靖养望,江西解元刘靖的名字,无疑是被提及的最多,被不少人看好,不管是新党还是旧党,竟都对此人印象不错。

过了一会,忽然有人提到:“说起来,最近有个传闻,说前内阁大学士程膺的一名弟子,也参加了这次会试,可有人知晓此人之事。”

这个人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意,似乎含有深意,此人名叫徐海,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最近投入了田观门下,乃是新晋旧党,他说这番话的含义不言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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