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打脸章旷,清军杀到

对此,王逝丝毫不惧,悠悠说道:“章长史,你们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想让堵大人来背黑锅吧?同时,我一死,忠贞营便能继续以堵大人为首,继续为两湖效力?”

章旷的脸色僵硬了一下,答道:“你很聪明!”

“你很愚蠢!”王逝往后退一步,甲士铳手排成两列封住线路:“放铳!”

后列的铳手递过来早就准备好的火绳,抬铳,点火,一气呵成。

“砰!”章旷万万没想到,江南这几百人在两湖的忠贞营中竟然敢率先出手,铅子擦着他的头皮飞出去,也不知是铳手有意放过他,还是他真的很幸运。

硝烟弥漫中,章旷双腿发软坐在地上,歪着脖子,长大嘴巴,喊不出一点声音。

两轮火铳之后,江南军的将士们放下火铳,抽刀开始冲杀,前方三四十步外的地面散布了四五十位被火铳击伤的督抚营士卒。

这些江南军甲士如下山的猛虎,刀刀见血,不留情面,何腾那五百督抚营士卒哪见过这架势,来不及反应,各自落荒而逃。

兵营中到处都是人,这边火铳一响,立刻引起无数围观者,不一会功夫,李过和袁宗率几千士卒赶到,江南军甲士正在营区前列阵,严阵以待。

王逝走到章旷身边,伸手把他拉起来,可章旷身躯发软,才站起来,又坐下去,地上出现一滩湿地:“章长史,你何必为难我?更何必为难你自己?”

王逝揪住他,命士卒把他拖到李过面前,拱手道:“此人没有任何命令,竟然敢在大营中劫持我,请兴国侯处置。”

从听说章旷气势汹汹走出中军大帐起,王逝就想到了这个应对之法。

章旷来时路上那嚣张的模样,忠贞营诸将士都看在眼里,这里是忠贞营,章旷此举让李过很生气。

王逝的还击更让他胆寒,从此之后,镇国大将军府和两湖总督府将水火不容,他不追究王逝的责任,相当于背叛两湖。

“章长史,你怎敢在营中擅自行凶?”李过命亲兵把章旷从王逝手中接过来,吩咐道:“传我命令,大营后撤,让出荆州城东西两门给两湖军,全营戒严,再有擅自行动者,斩首示众!”

章旷恼怒、羞耻、后悔,七八种情绪在心头游荡:“原来忠贞营早就和王逝穿一条裤子。”

李过命亲兵将其送入中军,章旷羞于见堵锡和何腾。

“放肆,放肆!”何腾把中军大帐的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他扭头看堵锡:“这就是你的忠贞营吗?”

李过的亲兵退去,没觉察到中军大帐内的异状,堵锡不开口,他们不会对两湖总督何腾无礼。

“这就是你的忠贞营?”如果何腾的眼神能杀人,堵锡早已死上好几遍。

“何大人,那是你的主意,不是我的!”在这瞬间,堵锡原本有些佝偻的腰板突然挺直,他忍够了,他已经说过,他是两湖的巡抚,不是何腾的家奴。

何腾似乎被吓到,舔舔嘴唇,没有再说话,但是有人不怕,才遭到羞辱的人很容易愤怒,而愤怒的人容易让人冲昏头脑。

“请堵大人下令抓捕王逝那贼子!”章旷跳到堵锡面前,脸部肌肉扭曲在一起,这是他第二次被江南军俘虏,两次都在自己能控制局面的时候。

堵锡不屑看他,微微摇头。

章旷的脸色阴沉的可怕:“堵大人,你不怕总督大人治你的罪吗?”

堵锡不至于对何腾翻脸,但已经烦透了这个上蹦下跳的章旷,也冷着脸回道:“我与何大人之间没有你说话的地方!”

章旷的脸更红了,退后一步,拱手对何腾说道:“总督大人,请为属下做主……”

“这里是忠贞营!”堵锡挺胸而立,李过和高功虽然不肯听他的命令东上岳州府,但总会给他几份情面,在忠贞营对自己动手,除非何腾愚蠢到一定程度。

当然,何腾已经很愚蠢了!

“我会攻下荆州城!”何腾没有听章旷的意见,但他的声音冷漠,眼神更冷漠,从此刻起,堵锡与他将是路人。

两湖总督的权威遭到蔑视,在他一直瞧不上眼的忠贞营中,何腾抬步正准备出大帐,门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报!”战马仰脖朝天嘶鸣,骑士一个腾跃如轻盈的燕子从马背上落下。

“报!”骑士没有留意到中军外围已经被两湖督抚营控制,一溜小跑冲进来。

两个军士上前拦住去路,凶狠的拉住斥候的胳膊,把他束缚在中军大帐前百步之外。

“有紧急军情!”斥候身材不高,力气不大,一时挣脱不得,急的胡乱呼叫。

何腾掀开门帘走出来,正准备让亲兵放开斥候,中军大营外传来乱哄哄的脚步声,李过、高功等人率一百多忠贞营的将领冲进来。

看来人气势汹汹,何腾不由自主退后一步,心里有些紧张,这些反贼想干什么,难道敢对两湖总督怎么样吗?

何腾才绑架了堵锡,心中有鬼,见那些人冲进来,才想起来自己这么进入忠贞营,实在是太过冒险了。

何腾伸出右手食指,壮着胆子挺直脊梁吼了一声:“你们想干什么!”

李过、高功等人来势凶猛,两湖督抚营亲兵见何腾没有指示,都待在原地没动,任由李过、高功等人直冲到何腾的眼前。

“堵大人,大事不好了!”李过神情很凝重,没听清楚何腾在说些什么,拱手向跟在他身后出来的堵锡禀告道:“东虏从岳州冲过来了!”

幸亏,李过留了个心眼,幸亏,他让李亨留守在岳州府边境,一个人如果能从失败中汲取教训,那么他还算是个可教之才。

“什么?”何腾和堵锡几乎同时惊呼。

“李亨飞骑传书,勒克德浑突破江南军在岳州府的封锁,前锋骑兵已经进入荆州地界。”

几人都呆住了,何腾最先反应过来,指天怒骂:“郭臻怎敢如此?”

何腾总是能看见别人的无耻,因为他一直就是这么想的,江南军让开岳州府的道路,难道不是想让两湖明军与清军在荆州鹬蚌相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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