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洞房花烛,信使王逝

走进院子,郭臻看见新房的窗户上贴着红彤彤的双喜字,这里是他的卧室。

郭臻放轻脚步推门进去,眼中出现了一个纤弱的背影,这背影正半伏在桌子上看书。

听见木门吱呀的声音,高慧君回头,见郭臻正在看着自己,手中一抖,厚重的书本落在桌子上。

书页自动合上,封页上有四个篆体字《吕氏春秋》。

“大将军!”高慧君站起来,她的个头至少与郭臻的鼻子齐平,比徐雅薇和云雪公主都要高。

“你认识字?”郭臻声音温和,示意她坐下。

“姑姑曾教过我!”高慧君的声音变得极小。

郭臻看高慧君有些紧张,笑问道:“你很怕我吗?”

高慧君先点头,后又摇头,脸色赤红道:“你是我的夫君,我不怕你!”

小姑娘说话的模样有些娇憨,郭臻莞尔一笑,他只是看高慧君刚才那瞬间脸色变得有些惶恐,多余问了一句。

高慧君起身服侍郭臻脱下外袍,又给他脱去靴子,她常年服侍高夫人,这还是首次如此贴近一个男人,那浓烈的男性气息让她心慌意乱,原本简单的动作变得无处着手。

“我这是怎么了?”

高慧君心中越责怪自己,越显得笨手笨脚,出嫁前高夫人对她的谈话,虽然听上去全是关切,但她能明白其中隐藏着对她嫁给郭臻命运的担心,不仅是担心她的命运,忠贞营的命运与她的命运息息相关。

这件事一旦开始了,会比原本想象要复杂的多,一切都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

靴子落在地上倒在一边,郭臻伸手把弯腰的高慧君拉起来,相比较郭臻常年握刀的手,高慧君不那么光滑的手指也显得很滑腻。

“坐到我身边来!”

幽香扑鼻,两个身躯逐渐贴近,手指触及的肌肤饱满而富有弹性,男人的心中在赞叹,年轻真好。

夕阳洒在印花的窗户纸上,红彤彤的一片,屋子中喜气更浓,不一会功夫,屋内响起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娇吟。

反剃发令后,郭臻从未像今天这般畅快过,积攒许久的激情蓬勃而出。

江南和湖广大局已定,一直悬在头顶的利剑已被摘除,他终于能得到喘一口气的机会,所以也该学会看看身边的风景了。

一个时辰后,屋中恢复平静,郭臻靠在床头。

“我该感谢王逝!”

这是另一种快乐,与征服战场不同的快乐。

镇国大将军纳妾的典礼隆重而又简单,荆州城内的喜气只持续了一天,随后就被即将出兵的紧张气息代替。

各营兵马只有短暂的歇息期,斥候一路往北,探明满清大军的动向。

传令兵往汉阳府,命龙云把整个武昌府的事务交给姚启,然后率大军即刻北上,继续猛攻孝感,向襄阳方向进军。

岳州府,把孙女嫁给龙云为妾的杨宗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被郭臻任命为岳州知府。

郭臻重用他,与他把孙女嫁给龙云为妾无关,他只是在奖赏杨宗在江南军兵进岳州府时做出的协助之举。

每一个投入郭臻麾下的人都会得到奖赏,郭臻现在手中有大把的资源,自然不会吝啬。

一队队整齐的江南军在荆州城外来回走动,方科和吕毅率军接受从九江运送来的粮草,士卒把前几天砍卷的刀刃重新磨锋利,准备的越充分,他们才会有更大的机会在战场存活下来。

长江中船只川流不息,王逝在郭臻娶亲当日便登上战船往长沙城而去,他怀中揣着郭臻的亲笔信,郭臻命他把堵锡请回来。

湖广不是江南,这里的乡绅有不少人在明廷和满清之间摇摆不定,忠贞营在这片土地上的名声很不好,郭臻需要堵锡出面安抚岳州和荆州两府的乡绅。

战船顺水而下,经过洞庭湖不久便到长沙地界,王逝一路坐在船头看长江两边的稻田,现在大明最富庶的地方都属于郭臻辖下的镇国大将军府了。

王逝这两年基本上都待在湖广,这里比江南多了一种草莽气息,他喜欢这里胜过江南。

长沙地界比王逝前次来的时候要安定,至少在路边再见不得随意闲逛的兵丁,湖广总督府七成大军折损在荆州城下,对长沙百姓却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

他们不用再勒紧裤腰带给大军积攒粮饷,堵锡知道何腾再也没有出笼子的机会,已经废除了他当初加征的各种杂税。

长沙东城和北城外有兵马驻扎,回到长沙后,堵锡命城内兵马全出城立营,使城内的治安不像何腾时代那么混乱。

王逝直接入城,城内秩序井然。

总督府大门紧闭,大门的夹缝里已经生出了蜘蛛网,巡抚衙门则一扫从前的冷清。

堵锡得知王逝入城,搁置下所有的事情,早在府中等候。

王逝此行只带了二十个骑兵护卫,到了巡抚衙门外,堵锡没有出来迎接他,只让管家在府衙门口等候。

一路走进巡抚府衙,直到走到会客厅门口,堵锡才露脸,他在用这种方式表示他对郭臻在湖广的举措不满意。

“堵大人别来无恙!”王逝拱手挥袖,如闲云野鹤。

“不知王主簿此来所为何事?”堵锡不像在忠贞营中那般对王逝亲切。

此一时,彼一时也,那个时候,他占主导,是在赏王逝一个面子,如今时过境迁,他所做的一切全给眼前这个人做了嫁衣。

“一句两句只怕说不完,堵大人,不请我坐下吗?”

堵锡这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有些无礼了。

两人入厅坐定,喝上一口茶水后,王逝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双手呈给堵锡:“堵大人,这是大将军命我传递给你的!”

堵锡接过来,撕开封口,认真看完,随后仔细叠好又收回信封中。

王逝留意他的每一个动作,见堵锡的举止后,嘴角显出一丝笑意,堵锡对郭臻的手信如此尊重,说明他对郭臻的不满只是表面现象。

“大将军让我来是要请堵大人北上荆州!”

“忠贞营都已归附了大将军,还要我去干什么?”

“忠贞营统领都是粗人,又有义军习气,大将军不放心把荆州交给他们,再说……”王逝哈哈一笑:“再说荆州本就是湖广治下,大将军在向朝廷请功时,堵大人可是记了首功。”

堵锡面露惊色,这件事他可是闻所未闻,其实身处郭臻的位置,根本没有必要为自己请功,所以湖广各处胜利的功劳都记在别人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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