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7 我要什么,不需要靠手段得到

我大概是第一个把自己比喻成狗的人,唉,真没出息!

不过不是有个词叫‘忠犬’吗?指的是对自己女神忠心耿耿的男人,我可不就是宋佳音的忠犬么?所以我这个比喻十分恰当。

我和宋佳音又腻腻歪歪的聊了几句,心情豁然开朗,也不去想陈江河的事情了,挂了电话之后,去洗了个澡,回来躺在床上,将手机里的音乐软件打开,然后就开始闭目休息。我并没有睡觉的打算,这才十一点,而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我知道,三爷他们都去找陈江河了,他们必须确定一下,之前我们担心的事情,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我们瞎猜的。

要是瞎猜了,那么我今天的那一场场冒险的爆炸,就制造的有点冤了,但我一点也不后悔,因为即便不能保证我猜对了,我也不敢拿陈江河的性命来赌,我赌不起。想到这里,虽然不敢承认,但我心里清楚,虽然我依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但经过这次‘生离死别’,我是真的已经不怎么恨他了,要说怨怪嘛,当然有了,所以我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听着悠扬的音乐,我取来桌子上的一本管理学的书,刚打开书,一张书签从书里面滑出来,带着一股子熟悉的香气,我一愣,寻思我可没在书里面夹书签啊,这味道,这书签的风格……我心头一震,恍然明白过来,这可能是苏若水临走时给我留下的。

想到这里,我赶紧捡起书签,翻到背面,只见背面用娟秀的小字写了这么一首现代诗。

“说是寂寞的秋的清愁,说是辽远的海的相思,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我不敢说出你的名字,假如有人问我的烦忧:说是辽远的海的相思,说是寂寞的求的清愁。”

落款是“一个为爱痴傻的小疯子”。

我反复读着这首诗,这是一首藏着饱满的暗恋情绪的悲情的现代诗,名字叫‘烦忧’。悲伤的题目,似乎预示了这场感情也会以悲剧收尾。

我想起苏若水,想起她在寺庙无助的,卑微的,甚至是低下的求我的样子,老实说,我真的于心不忍,但是,不忍又能怎样呢?我以前已经给过她一次没有结果的承诺,不能再叫她傻下去了!水姐啊水姐,何必要做爱情的小疯子?若我对你无感情,任你疯也好傻也罢,又有何用?所以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那个你跪在佛前想求得的男人,不该是我。

想到这里,我将书签放到了床头柜,不再多看一眼,只是脑子里已经不由自主的想到,不知道苏若水现在去哪里了,但愿她不会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否则她怕是要担心我了吧,还有,我以为她已经放弃我了,没想到……唉,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回头了。

这时,外面传来开门声,一听声音我就知道来的人不少,看来三爷他们回来了。许是听到了我房间里的音乐声,三爷他们径直来到了我的房间,他们开门以后,看到我听着音乐,惬意的看着书,都松了口气,三爷和沈诺言示意大家在外面等着,他俩则进了房间,沈诺言说:“臭小子,我们一路上都在为你担心,没想到你小子活得这么滋润,看着书,还得听着音乐,看来我们真是白担心一场了。”

我笑了笑,将书放下,说道:“你们懂什么,我这是在用注意力转移法,转移我心里的痛苦和烦闷。”

他们俩一听,顿时乐了,沈诺言去给我倒了杯水,我接过水道了谢,刚喝下一口,就听到三爷说:“心情这么好,你和宋大小姐通过话了吧?”

我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说道:“你怎么知道?”

三爷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说:“我还不了解你的德行,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好心情,没有高人给你开导是不可能的,这个高人,恐怕也只有宋大小姐能做了。”

沈诺言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指着我说:“真是重色轻友,咱们说十句,估计也顶不上宋大小姐一句。”

我被他俩说的不好意思,笑了笑说:“知道就成,说出来干啥。”

两人一听,顿时不乐意了,说我也忒不仗义不要脸了,怎么好意思承认自己重色轻友的。

我说:“同志们,这都什么年代了,难道你们还想重男轻女?”

他俩摇摇头,我一摊手,颇为无奈的说:“既然如此,你们干嘛觉得我重色轻友不仗义呢?佳音是‘女’,你们是‘男’,在男女平等的基础上,女士优先,所以我重佳音轻你们,怎么了?有毛病吗?没毛病。”

三爷和沈诺言颇为无语的看着我,异口同声的说:“歪理!”

说完,我们三个就都笑了。

这时,三爷和沈诺言对视了一眼,冲彼此点了点头,一看就是有话要说,我问道:“你们想说啥就说吧,咱们兄弟几个什么时候需要看对方脸色说话了?”

沈诺言轻笑着说:“只是怕大半夜的,惹你不高兴而已。不过,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不高兴的。陈名,陈老爷子回京城了。”

我喝水的动作一顿,随即“哦”了一声,心里却骂了句“傻子”,发生了这种事,我其实是不想叫他回去的,因为我总觉得,他在南津要比在京城安全许多,京城那边的人这一次失手了,下次指不定还要用什么手段呢。只是,我碍于面子和矛盾的心理,没和陈江河说明这一点而已,但即便我没说明,他那么聪明,也应该知道回京城并非是一个好的选择啊。

想到这,我有些生气,寻思这老头,是不是以为自己有点功夫就天下无敌了啊,他都快八十了,还跑回去干嘛?真以为自己一把骨头了,还能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对抗吗?

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三爷说:“你也不要太担心,老爷子让我们给你带句话,他此次回京城,再不是为陈家而回的,是为你而回的,你不是要他把耳大爷还给你吗?他说,他今晚就将你的耳大爷还给你。”

听到这话,我心里涌入一股难言的滋味,陈江河的意思我明白,他是说他再也不会为了陈家的人,做出伤害我的事情了,他从此以后就是耳东,不是陈江河,说不高兴是不可能的,但是高兴过后,我又有些无奈,即便他坚定了信念又如何?他亏欠我父母和奶奶的事情,总归是发生的,是我不能轻易原谅的。

我心里无声叹了口气。

沈诺言继续说道:“还有一件事,我们的人抓到陈云芳了。”

听到这话,我一扫刚才的阴霾,顿时兴奋起来,半眯起眼睛问道:“那家伙在哪?还有,你们是怎么抓到他的?”

沈诺言笑了,说道:“那家伙将手机关机之后,你知道他干嘛去了吗?”

我摇摇头,他知道我急,也就不再卖关子了,说:“咱南津有一家地下赌场吗?这家伙十分好赌,跑那里去了。听说他在京城的时候,曾经创下过一夜输掉两个亿的壮绩,据说如果不是因为他爸发现并及时冻结了他的银行卡,这货可能已经把陈家的积蓄全输进去了。那次之后,这货差点被革去家主之位的继承权,是他演了场苦肉计,声称为了戒毒要砍掉自己的一只手,才让他自己度过危机的。我想,他也是在那时候把陈晓晓给恨伤的。”

我好奇道:“这关陈晓晓什么事儿?”

沈诺言幸灾乐祸的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陈家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明明现任家主,也就是陈云芳的爷爷生了四个儿子,两个女儿,可以说是门丁兴旺,妥妥完成了开枝散叶的大任,但是呢,除了陈云芳的父亲生了他这么一个儿子之外,其他人生的孩子全都是女孩,哪怕是连生三个的,也是这样。所以陈云芳才无法无天,因为他觉得无论好歹,家里人都会把产业交给他来继承,全然忘记了他还有个妹妹。陈家也是一直重心培养他,对他那个妹妹倒是没怎么关心,毕竟整个大家族就这么一个男丁嘛,众星捧月也正常,可是,那次赌博事件发生后,气头上的陈家主却是说出了‘家主之位不一定非要传男不传女,你不行,还有你妹妹’这种话。”

说到这里,他没再说下去,我却是听明白了,顿时来火了,骂道:“草,你们的意思是,陈云芳听了这话,然后就觉得自己的妹妹有危险,于是乎,一怒之下就设计将自己的亲妹妹给搞死了?”

沈诺言点了点头,有些无语的说:“事实上,陈家还真不怎么在乎陈晓晓,所以说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陈家人唯一的念头是,如何让陈云芳和这件事脱离关系,只可惜你没给他们机会,于是,他们才用道德绑架,用以死相逼的方式,请了陈老爷子出来,想保住他们陈家‘唯一’的‘血脉’。”

我对此嗤之以鼻,冷笑着说:“女孩子就不是血脉了,这些个老腐朽,他们以为他们是皇帝啊?留着血脉好干嘛?再说了,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身体里不都流着他们的血,根本就是一样的,再说了,大家百年以后,尘归尘,土归土的,谁还有那个‘能力’在意有没有后代?指不定他们一死,下一代就断子绝孙了呢。”

我是真看不起这种人,他们老一辈重男轻女,思想腐朽一点,对男孩子偏爱一点都无妨,可是,做不到像对儿子一样对女儿,至少也要把女儿当成自己的孩子吧?可看看陈家,妈的,我真怀疑我太爷爷那样的人,怎么会生了这么一窝畜生!

我知道,沈诺言他们之所以会知道这些,肯定是陈江河说出来的。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陈江河却将这些事都说了出来,这是下定了决心要和他们撇清关系了?不受他们桎梏了?不被他们情感威胁,道德绑架了?

想到这里,我是由衷的高兴。

只是我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问道:“所以,是陈江河……”

顿了顿,我改了口,说:“是老爷子告诉了你们他好赌,所以你们才把目标定在了赌场,把他给抓了过来,是吗?”

沈诺言点了点头说:“不错,现在就看你的了,这个人,你准备怎么处置?”

我看着他们,没说话,他们自然知道我是在问他们意见,沈诺言说:“我觉得你可以拿着他作为筹码……”

他没说下去,三爷和我都领悟到了他的意思,他是想叫我拿着陈云芳和陈家谈判,虽然说老爷子答应了我,会帮我登上家主之位的,但是现在他自身都难保了,我估计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所以这时候的陈云芳就有了一个很大的作用。既然陈家那么看重这根独苗,那么我完全可以利用他来威胁他们。

三爷点了点头,显然很赞同他的想法,我却摇摇头,冷冷的说:“我要什么,不需要靠威胁他得到,我要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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