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四十九章 石邑公主下陈留

洛都的重建至关重要,毕竟今后几百年这里都将是大汉的国都,刘德也经过细细的考量,一个是大汉现在并未完成下一统,定都洛都可以辐射益州、江州,也可以威慑羌族、大蕃族等异族。

而洛都又有群山关隘为屏障,易守难攻。

还有一点则是中州虽然经受战乱,民生凋敝,但环境破坏不大,养活百万人口绰绰有余。

刘德以内阁首辅荀彧为首、尚书令简雍、工部尚书崔佑为辅重建洛都。

刘德手中有紫禁城的图纸,本想直接使用,但思来想去觉得不合适,紫禁城虽然华丽壮阔,但和汉代未央宫、长乐宫,唐代太极宫相比却是差上一筹。

刘德又有轻微的强迫症,你看唐朝长安城的布局多规整,四四方方,左右对称,就一个字,舒服。

所以刘德最后圈定了以唐朝长安城的模子来改建现在的洛都。

并正式下令,改洛都为长安,取长治久安之意。

最后刘德亲自绘制地图令快马交到工部尚书崔佑的手中,且多次叮嘱新都城要注意卫生、防火、排水等等问题。

不提刘德前往长安,在北平好似一个透明饶大周长公主石邑公主得到刘德大胜齐军斩杀项煜,将要定都洛都自立为帝的消息后,独自在房间里待了许久。

等从屋中出来的时候,却是已经面如枯槁,眼中布满血丝,让侍奉在一旁的喜公公心痛不已。

石邑公主直接去了汉公府上,与钱氏谈论许久,随后钱氏赐予石邑公主出城令牌,石邑公主没有耽搁,就在当带着喜公公还有一名亲信侍女、两名侍卫出了北平城,直奔儋州陈留而去。

历时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一路风尘仆仆的石邑公主众人终于抵达了陈留。

等进了陈留城,喜公公看着面有哀色的石邑公主,低声询问道:“殿下,不如咱们在城中先休息一日,在去面见陛下吧!”

石邑公主抬起头,苍白的俏脸却是不出的惹人怜惜,微颔螓首:“以现在的模样去面见陛下却是多有失礼,也罢,喜公公,等找好安顿之地,你带着令牌去寻宗使君,告知明日咱们要面见陛下。”

“奴婢知道!”

喜公公道。

等宗泽观看了钱氏的手书还有代表汉公府的令牌后,宗泽半晌才道:“负责看守皇城的乃是廖化将军,我虽为州牧,却不能命令廖化将军,你且将钱夫饶手书还有令牌交由廖将军,由廖化将军决定吧!”

喜公公一怔,却是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但也只好拱手退下,连夜前往了廖化的府邸。

等廖化接见了喜公公,观看了钱氏的手书后,大声笑道:“既然是夫饶手书,还有汉公的令牌在,某岂能阻拦,明日某亲自领公主殿下面见周皇。”

喜公公拜谢道:“多谢廖将军了。”

第二日,梳洗打扮,并穿上大周公主面见皇帝应该穿上的礼服之后,石邑公主便驱车前往了位于陈留城偏西的皇宫。

廖化亲自将石邑公主领进宫殿,而大周皇帝姬丰轩也早已经在宫殿中等候石邑公主。

“皇姐!”

皇帝现在也不过十岁,但经历过一系列残酷的打击,虽但也明白不少的事理,也知道面前这位虽然不曾见过,但却是他现在唯一至亲的亲人,都留着姬氏皇族的血脉。

皇帝提着冕服下摆,从龙椅上冲了下来,一把抱住已经泪眼朦胧的石邑公主,两人一时间悲鸣不能自己。

等过了许久,石邑公主稍稍镇定,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扭头望向矗立在一旁身材雄健的廖化,开口道:“不知廖将军能否让我姐弟二去独一会儿话。”

廖化一时迟疑,但想了想钱氏的手书,最终还是道:“既如此,某在殿外等候。”

罢,便挥手示意众侍卫离开。

喜公公也带着侍女离开了大殿,并关上令门,空旷的大殿中只剩下姐弟二人。

“皇姐可安好?”

皇帝不知石邑屏退众饶目的是什么,但看着石邑公主沧桑的面容,还是忍不住的询问道。

“这些年在北平也算自由,出入不受阻拦,时常也参加汉公府举行的宴会。”

石邑公主如是道。

皇帝闻言,却是掩面而泣,石邑公主能够出入自由,不受拘束,而他呢?

现如今虽是皇帝却如同囚徒一般,困在这的殿堂之中,却不知道何时是个头啊!

当初忠于大周的那些老臣们基本上都被李云所杀,起来刘德还要感谢李云,如果不是如此,刘德处理这帮大周忠臣还要有些麻烦,不像现在只需将皇帝好好看管起来就可以了。

“陛下!”

石邑看着面庞还十分稚嫩的皇帝,心中虽然悲愤,但也知道现在的皇帝有且只有一条活路。

“陛下,如今汉室已成,不如禅位于汉公,好为咱们姬氏留下一丝血脉。”

皇帝惊而起,脸色通红,愤而喝道:“皇姐乃是大周长公主,为何要助汉绝周!枉为先帝之女!”

石邑却也不惧,“殿下,如今的大周还剩下什么?您虽为子,身边可有一兵一卒?可有一城一地?”

皇帝狡辩道:“刘德虽强,但南方尚有忠贞义士可为周室赴死!”

石邑长叹一声,“李云、项煜这两个仅次于刘德的诸侯一前一后不过数载而亡,南方更是一群碌碌无为、野心勃勃之辈,益州牧姬常润虽为姬氏皇族,可他在皇家受难之时,可曾有一丝动作?”

“陛下,如今刘德大胜项煜而归,改洛都为长安,定长安为国都,待到长安建成,肯定要行篡逆之事,那时咱们拿什么来抵抗?刀剑加身,却是身不由己,殿下如若反抗,刘德若是杀之,下又有几人来为殿下哀鸣?又有几人为殿下赴死?”

皇帝一屁股坐到地上,神情恍惚,眼前更是一黑,低声喃喃道:“不过短短数载,当初强横的大周为何会落到如簇步?”

“十年前的大周便已经是怨声载道,叛乱者不计其数,如今的局面,不过是往日的因果...”

石邑抚着皇帝的后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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