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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妻四妾 68 都市言情 大众 网

小林羞怯点头扬起下巴等待秦正贴上来的唇。

“老爷!”突然闯一人闯进来。

“小,饼,子!”秦正的指节咯吱着响。

小饼子吸气呼气,竭力保持冷静先向小林问安,“见过六主子,六主子好。”小林赶忙从秦正腿上下来,簸着脚出了内堂。

秦正好不容易等到他和小林的身体康复,有了亲热的机会,被小饼子打断脸色相当难看。愤愤地问:“你何时回来的?”

“老爷健忘,方才是您让小的在帘外候着。”

“哦,有这回事吗?”

“有!”

“哈哈哈,你这是怎么了?”这才注意到小饼子满脸是淤伤和抓痕,哪个女人这般厉害?

这可说到了小饼子的伤心处,哭丧着没头没脑地说:“大主子让我救他,可没说他是那么可怕的人。”明明伤得那么重,又断了一只手,还点了他的气舍穴…

秦正收起笑意,问:“你把他怎么了?”

“我没怎么啊。”他以前怎就没发现,老爷不笑的样子很吓人,“可能是…是…”

“是什么?”

“他的手骨断了我又找不到可以捆绑的东西,所以割下了他的辫子…”当海昙醒来发现辫子绑在手上,立刻变得像罗刹厉鬼。幸好小饼子事前听了大主子的话,封住了他的内力,这才保住了小命。

“小饼子,选吧。”

“选?”

“想要葬在哪里?老爷一定为比办妥。”

“老…老爷…”小饼子退后三尺,不可置信地看着秦正。他知晓一些关于老爷和那个叫海昙的事,据说两人有不寻常的关系,可老爷竟为了那人的一根辫子要杀他,全不念一年多的主仆情谊。

小饼子伤心了,也很痛心。

“我左腰有一处刀伤。”秦正突然说。

他知道,伺候老爷这么久,老爷身上有几处伤他很清楚。

“很早的时候我与他比武,不小心割断了几根头发他就回敬了这一刀。”

“您说真的?!”

“恩”秦正坚定地点头。

小饼子面色菜青冷汗直冒,心想,他割了整条辫子岂不是死无全尸?“可是我救过他啊!”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当时海昙也这么说。“老爷!”小饼子扑通跪在地上,哀求道:“您要救救我啊。”

“救,当然救,可是小饼子…”秦正眼露精光,嘴角笑意盎然,“帮老爷办些事怎样?”

“小的,小的解不开二主子点的穴道啊。”别说解不开,就是能解开他也不敢,回头还是一死字。

“废话,要是能解开换你当二主子了。”

“那老爷要小的做何事?”小饼子汗涔涔的样子好不可怜,可秦正一点也没有同情之心。

“和老爷干一番大事怎样?”

“就这样?”抹了一把汗小饼子吐出一口气,站直身体,兴趣缺缺地说:“说吧。”

“听好。”秦正仍是懒散调笑的样子,“首先是阻断南北所有河流船只的来往,尤其是大运河,不能让一艘船从南到北或是从北到南。”

“老爷…就算以秦府的力量也…”事至此,小饼子明白老爷不是在嬉闹说笑。

“办不到是吧?”

“恩,统领河运的总舵主不是好对付的。”神秘的总舵主无人见过,其人是谁少有人知,却厉害得足以让大运河上的霸主双龙堂也听他号令。

“他能有多了得?”秦正暗淡了眼神,“无用匹夫一个。”

“当然是不及老爷…”

“接下来该怎么做呢?听说南凉的北门关在闹大旱,我们送他们一点甘露怎样?就这么办了,打通泅河与季河。”

泅河是大运河的一条支流,南北走向,河水的发源地在中部,那里的高山积雪融化后水一头流向大运河一头流向北门关,在北门关受山丘阻挡形成了一汪死水。夏季积雪大量融化,河水会淹上山头。山丘的这一边是地势较低的季河,沿南凉的北边蜿蜒而走。

如果打通泅河与季河,泅河河水灌进季河,南凉北边会有大片的土地被淹没。

“小的驽钝,老爷这么做是为了…”

秦正反问道:“弄潮儿至今全无消息是为何?”

“秦府要的人江湖中没有人敢藏匿,按说至今应该有些音讯才对…除非是…官府!他躲进了官府?”

“对了一半,官府敢与唯一作对么?”

“那是朝廷?皇帝!所以才要掐断南北贸易往来?”

“吃不上盐、喝不上茶,看他的日子怎么过!”秦正眼里闪着阴狠,小饼子看得心惊,老爷怎会有这般神情。

“可那会让朝廷对老爷…”他都给忘了,五主子手握三军哪!“打通泅河与季河又是为何?”

“只管去做,别忘了向桃花坞主讨些炸药,那样来得快些。”

“遵命!”这一回小饼子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老爷要发威了。

“慢着,跟我来。”

回到听雨阁,秦正从角落的花盆翻出一块牌子,拍干净泥土扔给小饼子。

小饼子接着牌子,非金非银形状奇怪的牌子,琢磨了许久才看出它是船帆的样子,意识到它是何物惊地合不上下巴,“老爷,你你…你就是…”

秦正以食指封嘴,“佛曰不可说,说不得。”

这等大事小饼子又岂敢隐瞒,如果被七位主子知道绝饶不过他,急忙将烫手山芋丢出,又摇手又摇头,“老爷这不行,小的还是调用秦府的人手,这件事就当小的不知道,这块牌子就小的也没见过。”

“如今的秦府你能使唤几人?”

群傲和阿杰把秦府看得滴水不漏,麒儿调动一兵一卒也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为的就是防止有人不顾死活去害人害己。

“老爷,能不能打个商量?”

“海昙会给你商量的机会么?”打蛇打七寸是秦正无往不胜的法宝。

小饼子掂量了一下,七位主子或许还能给他留条活路,海昙却是非杀他不可,“老爷不能食言啊。”

“老爷我答应的事何时食言了,不用担心,我保证一定会救你。”秦老爷拍胸口保证。

小饼子感激地接过牌子,“小的会为老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这厮跟了秦正一年多,什么好听的话全学会了。

“记住,这块令牌丢不得,我曾嘱咐过只认令牌不认人。”

小饼子顺利地出了秦府,秦正则在府里安生做他的秦老爷,闲来无事逗逗小葵花,私自动用了帐房五万两银子买了几只灰鸽儿,先前的被麒儿给烤着吃了。

同床枕边人,七人又怎会不知他心怀的鬼胎,无非是想要他们掉以轻心他再趁机逃脱。

不过七位主子错了,秦正这一回使的不是金蝉脱壳而是满天过海。七人把注意放在他身上时,小饼子已经在外如火如荼地设阵布局。不是没怀疑过小饼子,只是事前他们怎么都不能把秦正与统临南北河运的‘总舵主’想在一块儿。

要让朝廷交出弄潮儿有许多法子,唯一就能做到。阻断南北所有河运交易等于断了京城一半的货物供给,秦正何以如此极端,小饼子不得而知,他想,也许是,老爷真的正动怒了。

见到令牌,各河运的掌舵大老们没有片刻迟疑,招回所有船只定锚、收帆、卸货,十日之后南北河面上没有一艘商船的影子。

老爷不是简单的人物他是知道的,否则如何能娶得七个非凡的主子,只是到了今日他才把老爷的不简单见识了个透彻。

秦正要小饼子办的第二件事,用震天雷打通泅河与季河,水淹北门关。严青稔在小饼子眼里不是个好人,勾引老爷不说,甚至还想伤害六主子。要去到桃花坞讨震天雷,他很不乐意。

他说明来意后,严青稔轻轻一笑,挥手让人抬出五箱震天雷,那分量的炸药整座山也能给炸平。老爷要怎样还给这分人情呢?哎,这事复杂,不是他能管的。

外面闹得惊天动地自然瞒不过秦府主子。

“是他做的。”麒儿不确定地说。

“不可能。”群傲坚定地摇头,“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总舵主一关他就过不了,更别说让所有的商船听他号令。”

“慢着,也不是不可能,毕竟能干出这般荒唐事的人不多。”仕晨手托下巴思索着,脸色越来越难看,“如果是秦老爷与那总舵主‘交情’不浅就另当别论了!”

“你是说老爷和他…”唯一哭丧着脸,手中的折扇被他折成了拱形,“别乱猜测,老爷才不会…”

“不会?严坞主的事怎么说?”云飞这话是火上浇油,其他六人的脸上立刻换了一副表情,方才的担忧焦虑全然不在。

“老七,去把他找来。”大主子下命令。

攘外必先安内,秦正只顾着在外运筹帷幄却忘记内忧往往才是致命的。

“早…”熟悉的七堂会审,秦正一进屋就习惯性地掏出汗巾。

“不早了老爷。”仕晨美丽的凤眼带着幸灾乐祸地笑意,秦正冒出了第一阵冷汗。

麒儿不给他磨蹭的时间单刀直入就问:“敢问老爷,大河运的总舵主…”

秦正以为身份暴露,没等麒儿把话说完就抢着说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老爷你说!你和他有没有不请不白的事?”唯一把扇柄放在嘴里狠狠地咬,好似扇柄就是那秦正。

“他?谁啊?”秦正走过去把折扇从他口中取下,怕他被折扇另一头藏的毒针伤了。

“就是那个总舵主,他和你有没有!”

秦正咽下一口唾沫看向角落的小林,小林一脸悲愤回望着他。每当小林和其他人同仇敌忾时,为的只有一种事,桃花韵事。七位夫人大约是误会他和‘总舵主’之间有苟且之事,他如果想证明清白势必要说出自己的身份,如若不然,如若不然…就不只是被吊在祭天坛了。

本以为这事七位夫人应该不会怀疑到他头上,便是怀疑那也只是怀疑,抓不到他一根小鞭子。这下好了,他们会想到别处去了,千算万算也没算到会出这种岔子。

“我其实…你们都不相信我吗?”

“相信啊,所以想听老爷讲清楚。”云飞端起一杯茶递给他,“老爷别急,喝过茶水慢慢说。”

“好吧,我说,我和那个总舵主确有不寻常的关系。” 对着七尊黑脸菩萨秦正很难一口气把话说完,停下来擦了擦汗喘口气,再道:“他和爹是生死至交,他的年纪已经很大了…恩…是个老头…”

“老太爷的生死至交可真多啊。”一直没说话的阿杰终于忍不住开口嘲弄。

“年纪很大?究竟有多大?”也只有唯一和小林才会把这话当真。

“这种蹩脚的话亏你说的出口!”麒儿扇起掌风关掉门窗,阻止想逃跑的秦老爷,“今儿说不清道不明就别想出这个门!”

“群傲…”

群傲背过身去表示无能为力。

“唯一,你相信我。”

“不信!”

“小林别哭啊,你听我说…”

“云飞…”

“老四来,喝茶”

“阿杰…”

“别叫我!”

“相信我啊…”

他想要的只是这样简单的幸福。

他就是统领运河的总舵主。

那时,他明白了一件事,有高强的武功也是枉然。

再高强的武功也护不了他们,也守不住这样简单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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