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清冷医仙和小药童(66)

“你不也在这里?”

白芷听见他那质问的语气就想生气,便也十分不善地顶了回去,还接着道:“我不过跟着霍殷来一次……”

苏尘听见这句霍殷,那根一直绷着的神经就像是被她给刺痛了,用力地拽着她的胳膊把人给拉到了自己边上,怒道:“你还骄傲了,你为什么要跟着霍殷来?”

“你又不喜欢我,你管我跟着谁来?”

苏尘感觉自己几百年都没有这么生气了,脑中的怒意几乎就把他的理智给吞没了:“谁说我不喜欢你?我为什么不能管你?我是你师父!”

白芷看着他绷紧了的黑脸,情绪就翻涌了起来,涌到了心头就变成了辛酸的泪意,气着气着眼中就泛起了泪花,怒道:“你哪里喜欢我了?你倒是说得好听,你连回应我都没有……你……唔……”

苏尘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低下头吻上去的那一瞬间,脑海中像是突然炸开了一朵烟花,哪怕只是紧紧贴着,他刚刚浑身的愤怒就瞬间平静了下来,全身的感官就只剩下了那一点点柔软的触感。

白芷浑身僵硬地仰着头,看着苏尘微微盍上的眼帘,有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眼睛。

良久,苏尘才放开她,低声道:“小白……我没有不喜欢你,我……我不愿看着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之前是我拘泥于师徒纲常,可……”

“师父喜欢我吗?”白芷打断他,睁开眼静静地看着苏尘,直视着他的眼睛。

随即,她便听见了苏尘坚定缓慢的声音:“我喜欢你。”

白芷看着苏尘,他一如平日的清冷淡漠,但眼睛里,却满是细碎的熠熠亮光,同他身后那街道楼阁上辉煌繁华的灯火一起,在他们周围环绕出一层金灿灿的柔光。

“小白,我喜欢你。所以……不要和他一起……”苏尘索性豁出去了,伸手紧紧搂住了她的腰,道:“我们回天冥山吧。”

白芷轻哼了一声,他这么一说,她反倒就能捏起小性子了,低着头不咸不淡地道:“看看吧,谁知道师父是不是哄我说的,你们男人的嘴都没几个说真话的,你瞧那霍钦,还不是左拥右抱。”

正在喝酒的霍钦鼻子一痒,差点打了个喷嚏,旁边的两个妖娆舞娘纷纷贴了上去,浓烈的脂粉气熏得他差点流出泪来。

霍殷看他那表情,像是要打喷嚏的样子,忍不住嘲讽地轻哧了一声,抿了口酒默默在一边看着这混乱的风满楼。

唉……

八成今日之后是看不见小白了。

自己这个小表哥,还真是聪明至极。

他哪里看不出来,今日苏尘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不就是多亏了这个小表哥的福?

而为什么小白那日又会和自己说想和他去风满楼,他还奇怪为什么小白会知道风满楼。

罢了……

霍殷黑着脸在旁边喝闷酒,霍钦也懒得管他,自顾自讨着怀里美人的欢心。

而楼下。

苏尘看着不太高兴的小白,忍不住伸手掐了掐她的鼻子,轻声骂道:“你倒会和师父拿乔了?”

“不是师父说的,你我师徒,指不定哪天师父不喜欢我了,把我嫁出去怎么办?”

“不会。”苏尘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师父的话一言九鼎。”

白芷这才笑了,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随即又羞涩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滴,幸福值加十,当前幸福值,九十五。”

“哎哟!小两口跑这儿来亲来了?看得人家都害羞了!”

旁边风满楼的舞娘们笑得花枝乱颤,还有人直接往苏尘和白芷身上撒了花,苏尘下意识护住了小白,朝她们微微一笑,这才带着小白回去。

夜晚,苏尘也硬是留着小白睡在了自己房间,他实在是害怕霍殷半夜又去敲她门,把他好不容易哄回来的小家伙又给勾搭走了。

霍殷的猜测没有错,第二天一早,苏尘便带着还在犯困的苏小白离开了客栈,临行前,霍钦还笑得贱兮兮地凑上去轻轻碰了碰苏尘的胳膊,低声问道:

“怎么样?我这回助攻当得好吧?什么时候请我喝喜酒?”

苏尘斜睨了他一眼,也是,要不是他搞出来这些幺蛾子,他现如今怕是也看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从看见霍殷和小白成双成对离开的那一瞬间,他心里就知道,只要小白在他身边一日,他就不能容忍有男人会和她在一起,和她亲密无间。

他从不知道自己竟是有一日也会如此占有欲作祟,一门心思扎进了她身上便再不许她和旁人有交集。

“等之后安顿好了给你写信。”

“诶,不然我带着霍殷一起和你们回去?路上也有个伴儿?”霍钦笑着道。

苏尘脸色一沉,看着他的表情就像是要上去给他来一拳,“你要是觉得自己可以少个弟弟的话。”

“呵,会少了谁还不一定呢!”霍殷冷冷地看着苏尘。

苏尘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完全没有理会他,还是转头对霍钦道:“走了。”

“嗯,一路顺风。”

看着苏尘抱着白芷上了马车,霍殷忍不住轻嗤了一声:“还要靠别人来才能明白自己心里究竟是不是喜欢,谁知道日后过得会不会好?”

“你不了解苏尘,才会这么说。”霍钦叹了口气,“唉……倒也是个可怜人。”

霍殷有些不懂他的话,只是单纯觉得小白这朵鲜花就这么被一坨牛粪给糟蹋了。

虽说……他也不得不承认,苏尘长得好,足可以和他媲美了。

但就从这性子上看,他苏尘还真不算是什么敢爱敢恨之人。

马车上,苏尘低着头,看着枕在自己膝上的小白,眸光温柔,心里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他从未想过此生会有一人如此真切地和他相伴相守,他只觉得自己孤寂一生,若是和一个人在一起了,又要送她离开,看着她一点点像花朵一样凋零衰败,不论对她,还是对自己,都无异于慢刀子磨肉,一点一点,割得人鲜血淋漓。

只是当这一切真的发生了,他才发觉,原来迈出那一步,也不是很困难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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