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百一十六追影

章 五百一十六 追影

“你要干什么去!”矮子惊讶地看着我道。“你在给老子开玩笑么?现在的关键时刻,你说你要走!?”

“去追那个男人。”我简单地说道,“小夭留在这里帮你,青帮和这里的来客都交给你指挥了。”

“追那个男人?现在这里都是个烂摊子了,你还要去追那个男人?”矮子惊道。

“我相信你的能力。拜托了。在我看来,追那个男人,比这里的局面更重要。”我轻轻地拍了拍一旁的猫女的肩膀,猫女面色复杂地看着我,一对大眼睛里闪烁着清澈的光芒。

“老大,你要……”猫女喃喃地道,瞳眸深处却是流露出了明显的爱慕色彩。

“我要走了。小夭,留下来,给宋道明和御镜堂他们指路。你去把宋道明接出来,我让人在外面等着,他们一出来就把他们节奏。”我淡淡地道,然后摸了摸猫女柔软的小脑袋,给了她一个欣然的微笑。

最后再也不说什么,也不等猫女回答什么,就缓缓转身,冲向了厅堂大门之外的阴暗世界。

外面,暴雨如蝗。

我健步冲到了外面的停车场地,找到了送宋道明他们前来的那辆车的车主,吩咐他等宋道明上车后立刻尾随着我的车离开方向走后,又快步跑回到了狐仙所在的车上,车内驾驶座上,我的私人司机正静静地等待着。

我迅地拉开了车门,跳进了车内,道:

“刚才看到一辆布加迪威航离开了吧?那车往什么方向去了,你就往什么方向追。”

“好。”司机二话不说就动了座驾载着我奔着金恒锽离开的方向追了过去。

狐仙端端正正地坐在原先的座位上,静静地看着我:

“连面具都掉了,看来里面乱成了一锅粥。”语毕,狐仙斜目瞟了烟雾弥漫的厅堂一眼,继续道,“就这样抛下他们不管了?”

“御镜堂能处理好。没有时间了。我必须赶在那个男人行动之前阻止他。”我声音冷厉地道。

“行动?”狐仙微微一挑细眉,眸光流转。

“对。”我揉了揉下巴,“那个男人想要毁灭这个世界。”

“……”

狐仙眼的神彩迅地黯淡了下去,闭口不语。这个女人自然知道造成金恒锽今天举动的罪魁祸是谁。

“就你一人,能阻止他么?”狐仙喃喃地道。

“没时间想那么多了。”我的声音变得越阴沉,然后把手探入了内衣之,取出了一件坚硬而冰冷的黑色物体呈现在狐仙的面前。

狐仙轻轻地瞥了一眼。

那是一把黑色的54式手枪。

“如果没有别的办法,我只有亲手杀死那个男人。”我淡淡地道。

狐仙的内外睫毛微微收敛,嘴角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

天空的云层压得越来越低,仿佛天空有另外一块大地种种地压迫下来,要与人世间接合。

密密麻麻的链状闪电珠在天空排布成了一个巨大的,像是一个笼罩四野的巨大囚笼,又像是一片倒悬在天空的白色森林,时不时有一道枝状的惊天巨雷从云层掠射而出,刺破苍穹。

下一刻,整一片天地都会出震撼人心的隆隆声,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一头巨大的远古野兽,在下一刻复活了一般。

“真是罕见的雷暴天气呢。”狐仙静倚着车窗轻轻启齿道,她那光滑的脸颊贴着冰冷的窗面,透明的窗面上,凝结了大片大片的雨花。

“那个男人等的就是这一天。”我目视着前方道,僵沉着脸,“我早就应该料到的……”

随着小型私家车在泥泞的村镇山道上行驶,约莫三分钟后,一座拔地而起的山峰出现在了前方。

那是一座约莫数百米高的小山峰,山的四周是茫茫林海,而在山的两侧,各自有一道白石铺就的台阶通向山顶。

在山顶之上,则是一座四檐翘角的三层塔楼,在塔楼的前方,则是一座方形的平阔高台。

而在高台之上,此刻,正静静地站着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男子。

男子身材巍峨伟岸,他静静地伫立在那里,背对着我,微微仰头,目光似乎已经穿透茫茫林海,万里山川,落在了遥远的天地之间。

蒙蒙起伏的雨雾将那男子的身影刷成了朦胧的山水画,他站在那里,任由雨水打在他的身上,他都不动分毫,宛如已经融入了这天地山川之,与物同化。

而在金恒锽的身旁几米开外,则是站着一名黑皮肤、腰粗膀圆的男子,男子穿着黑色的短袖,脖子上则是挂着一串十字架。

是黑虎。

此刻,黑虎粗壮的胳膊正前伸着,他牵引着一个巨大的紫色气球,气球约莫有一个凉亭盖大小,黑虎牵引着一端,缓缓放着手的绳索,随着紫色的气球缓缓朝着天空升上去,黑虎把手的气球递给了金恒锽本人。

金恒锽对着黑虎微微颔,然后接过了黑虎的工作,开始缓缓地朝着天空施放气球。

随着金恒锽的缓缓释放,紫色的气球,就像是水泡沫一般,向着时不时透露出闪电光芒的云层升上去。

“我走了。”

看到这一幕,我终于再也按捺不住,静静地看了一眼车内的狐仙,和她那宛若皓月般洁净的眼眸对视一眼后,重重推开了车门,踏出了车门,然后朝着近在咫尺的九龙山台阶走去。

刹那间,风雨大作。

一步,两步。我的脚步走得非常缓慢,每一步踏在地面上,都会飞溅起白色的水珠。

雨的世界,是寂静的。

寂静到整个世界都能够听到我空旷的脚步声。

我知道,我的每一步,都在走向死神。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到山顶的。

只是,当我的脚步落在山顶之上时,那个男人也正好缓缓转过头来,狂暴的雨点打湿了我的斗篷,也打湿了我的丝。

我的黑结成了卷曲细绳,一根一根贴着我的额头,像是流淌而下的黑色血液。

当我走到了那个方形的石台前时,金恒锽也缓缓地低下了头,一对沧桑而深邃的目光缓缓地与我对上。

四目相对,刹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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