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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阿辉看清楚像不像沈秋羽, 那边通知比赛的工作人员便把所有参赛选手叫了过去,预备开始下场比赛。

厉北野不死心地回头看,可那人捏的小红旗偏偏恰好挡住脸, 鲜艳的三角红布飘来荡去,让他死活看不见对方的正脸, 就……很气。

阿辉拉了厉北野胳膊两下, 劝道:“厉哥, 别看了别看了,沈秋羽不可能来这里,我看你是真的想沈秋羽想得疯魔了,现在看谁都像他。”

厉北野面薄,偏要嘴硬:“胡说八道, 老子什么时候想他,老子就是想找他回来做顿饭。”

阿辉直接无语,心说这顿饭你怕不是想吃一辈子。

他干脆顺厉北野的意思说:“行行行, 你不喜欢,我喜欢行了吧, 赶紧走吧厉哥, 比赛要开始了。”

哪知厉北野霎时瞪直那双幽深的翡翠绿眸,对阿辉屁股抬腿就是一脚,“你他妈想得美,不准喜欢。”

阿辉:“…………”

他厉哥脑壳是不是多少有点问题??

沈秋羽这边牵手也没牵多久,顾濯就离开角落, 继续参与第三轮比赛。

沈秋羽回到自己座位,理了理遮阳帽的帽檐,望着赛车起点那方。

而不远处。

那几个小姑娘先是看看走远的顾濯,又扭头偷瞄沈秋羽, 沈秋羽感官敏锐,立刻察觉有人在打量自己,不自觉地挺直腰背,正襟危坐。

没多久,几个小姑娘就没再看他,围坐一团低声讨论着什么。

沈秋羽偶尔听到什么“漂亮诱受”“高冷禁欲系”“好带感”等词语,他听得半知半解,搞不清她们具体说什么。

这时。

比赛声拉响。

所有赛车手直奔自己的机车。

紧接着,又是满场引擎的嗡鸣声。

沈秋羽无暇顾及她们在说什么,全神贯注看着赛道那边的比赛进度,这次顾濯那辆车将所有人远远甩在后方。

那辆红黑相间的酷炫赛车依然如法炮制地紧密追赶,但这次两人相距悬殊,始终相差十米距离,怎么也追不上。

沈秋羽在顾濯那辆纯黑色机车驶过直奔终点时,

激动地跳起来欢呼,高喊着“顾濯加油”。

后面机车陆续抵达终点。

第二名的厉北野摘下头盔,冷冷看向观众席,他已经忍那个为顾濯加油呐喊的人很久了。

突然,厉北野瞳孔骤然紧缩。

他视线牢牢定格在人群中那张明艳雪白的脸颊,满目震惊,浑身陡然僵直,太惊喜,以致于他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就一直傻愣着站在原地。

阿辉没摘头盔,走过来正要安慰厉北野,却见他忽然推开他,直奔前往观众席的通道,以极快的速度前去。

阿辉以为他真的疯魔了,赶紧追过去,免得像上次在景区抓着别人,错认成沈秋羽,那多尴尬。

两人消失在赛道。

顾濯看向他们离开的方向,黑眸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他默然走到离沈秋羽最近的角落,亮出巧克力豆,根本不用他招呼沈秋羽,沈秋羽就飞快从座位过来,眼睛亮亮的看他,眸底映满繁星。

顾濯问:“想吃么?”

沈秋羽眼睛更亮,“想。”

顾濯面无表情:“跳下来。”

沈秋羽:“???”

顾濯语调平静,“我接着你,跳下来再给你一颗。”

最近沈秋羽受伤,被傅母带着做了全身体检,里里外外检查一遍,被医生告知很多零食要戒。

全家人如临大敌,时刻盯着沈秋羽,顾濯给他做饭也清淡饮食居多,他很长时间没吃过巧克力豆了。

沈秋羽眼馋地权衡片刻,依然很想吃那个巧克力豆,于是他说:“阿戳,那你要接稳我。”

顾濯:“好。”

沈秋羽单手利落地撑住护栏,双脚霎时离地,飞速越过护栏跳下去。

护栏离赛道高约两米,沈秋羽精准扑进顾濯怀里,清冷好闻的薄荷香充斥他鼻端,好像炎夏酷暑也没那么难熬。

沈秋羽埋在他颈窝深深嗅着,好奇问:“阿戳你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像薄荷糖。”

顾濯手臂环住沈秋羽膝弯,将他藏在怀里,闻言垂眸看他,漆黑如墨的眼眸中跃动着什么。

没等沈秋羽看明白,冰凉柔软的吻落在自己唇角,蜻蜓点水掠过。

顾濯问:“甜么?”

沈秋羽被亲得脑袋晕乎乎的,他舔舔

嘴唇,凑到顾濯的耳边,跟他小声说:“……你再亲一下。”

顾濯这次没有亲他,反而将他轻轻放落地面,等他站稳后,把自己赛车服罩在他头上,然后牵着不明所以的沈秋羽走进旁边的无人通道。

与此同时的观众席。

厉北野目光在人群中飞快扫视,想要找人,他这次绝对没看错,沈秋羽真的在观众席里。

阿辉气喘吁吁跟在厉北野的身后,边摘头盔边说:“厉哥,比赛虽然结束,你也不用跑这么快吧。”

厉北野没理他,眼神锐利地掠过人群,正要过去时,有几个小姑娘突然站起,推搡着一个红着脸的小姑娘过来。

那小姑娘满脸害羞道:“帅哥,能不能加个……”

她刚起个话头,不料厉北野直接绕过她朝前面走去,仿佛没看见这人。

阿辉怕这小姑娘伤心,安慰说:“你要到也没用,他现在已经不直了。”

小姑娘:“???”

阿辉留下这句,也不等小姑娘反应,就匆匆追上他厉哥的步伐。

小姑娘目瞪口呆的目送两人远去,半天说出一句“我靠”。

她姐妹们立刻出来安慰。

只是她们安慰的方式与众不同,现场给小姐妹安利花市小黄文,以及某绿江小萌文。

阿辉走远后勉强能听到她们在讨论什么“海棠”‘□□”等等词语,他心说这都是什么东西,现在年轻人的爱好他真是越来越不懂了。

他没多想,就赶着去劝厉北野。

一个多小时后。

厉北野失落离开观众席,阿辉不敢开腔,跟在厉北野身后,没去招他烦。

他同时也心想,厉哥这么看重沈秋羽,怎么几个月前不挽留,把人弄丢又来找,这不纯粹没事找事么。

当然,这话他不敢当着厉北野面说,不然厉北野能再踹他两脚。

两人回去休息室更换衣服。

他们离开后不久,某条靠近观众席的通道中走出来两个人,他俩亲密地牵着手,走在后面头戴遮阳帽那个嘴唇又红又肿,满脸通红。

傅父生日宴将近,定制的西装也全部制作完成,送到傅家

,傅母让沈秋羽回家试衣服。

顾濯明天还有几轮比赛,沈秋羽原本想去,但傅家明天有客人,似乎是京城那边的豪门,跟傅父傅母是挚友。

对方儿子在南城参与什么比赛,他们顺道看儿子,就来家里拜访,正好看看刚找回来的傅二。

顾濯送沈秋羽回家后,便离开傅家去分公司,有些事需要他去处理。

沈秋羽跟顾濯挥别,转身准备上楼,倏然感觉到什么,侧目看向不远处的灌木丛,眸光锐利。

藏在灌木丛中的两人吓得大气不敢出,压根没想到沈秋羽会有这么敏锐的洞察力,差点没吓死他们。

两人悄然对视,不约而同地抱怨,这姓陆的甲方怎么不说清楚这人这么厉害,差点就露馅儿了。

沈秋羽直勾勾盯了片刻,没见有什么动静,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便挪开视线走进傅家大门。

他到家时,正好快到饭点,立刻把刚才的小插曲给忘记,清洗双手后,加入晚餐行列。

傅母和保姆王妈相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笑意,看来昨夜商量的菜单没问题,沈秋羽很喜欢。

傅衡在剧组参与杀青宴,今晚没回家吃饭,傅父有应酬,也没有回家,傅楠走读住校。

晚餐后,沈秋羽照常给傅母削水果,傅母又是感动得一塌糊涂。

沈秋羽趁机询问零食保险箱密码。

没错,大家为阻止他乱吃零食,不但将零食量控制,以前没吃完的更是重金购买保险箱,锁起来。

当沈秋羽得知这主意是顾濯出的时。

他表情麻木极了。

傅母本来被哄得很高兴,忽听沈秋羽画风突变的一句话,立刻想起顾濯先前的叮嘱,于是坚定摇头。

傅母轻轻拍着沈秋羽的手,语重心长道:“秋秋,医生说你不能吃,小顾也说你不能吃。”

沈某某杏眼含泪。

他今天就吃了两颗巧克力豆。

而且为吃这两颗巧克力豆,他嘴巴都被亲肿了,顾戳戳那家伙还咬他,虽然他自己也咬回去了。

沈秋羽不禁抬手碰了下嘴唇。

傅母视线被带过去,突然惊觉,“秋秋,你这嘴巴怎么看起来好像有点肿?

怎么回事?”

沈秋羽脸颊蹭地滚烫,“蚊、蚊子咬的。”

尾音越来越小声,他磕磕巴巴说完,就非常心虚地跑上二楼。

傅母看他慌张的背影,没觉察出什么异样,满心都琢磨着蚊虫多,于是专门叫来保姆王妈,让她给沈秋羽房间多加一瓶蚊香液。

王妈点点头,“我去库房找找,这就给他送上去,看来今年蚊虫很毒。”

傅母也附和,“是呢。”

沈秋羽关上卧室房门,心脏仍旧扑通直跳,跳着跳着,他又想起罪魁祸首,就拿手机开始控诉顾濯。

顾濯那边没有秒回,应该在忙。

沈秋羽又想起下午两人在通道的隐秘角落,顾濯亲他时的画面,脸羞耻得发烫,心想幸好没有人看见。

沈秋羽这边甜滋滋。

厉北野那边就苦哈哈。

厉母在酒店套房喊住儿子问,“怎么这次不见你带小沈过来,你们闹别扭?还是你欺负人家小沈了?”

厉北野垮着脸,“他欺负我差不多。”

厉父猛拍他肩膀,“就你这狗脾气,小沈能欺负你?”

厉北野想说什么,又被他妈给打断。

厉母道:“我们明天去傅家拜访,你多年没去,这次跟我们一起去。”

厉北野瞪直眼,“我不去,我明天还有比赛。”

厉父气得要踹他,被厉母拦住。

厉母说:“不耽误你比赛,我们晚安时过去。”

厉北野继续垮脸,“我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的厉憨憨:我不去!就不去!

以后的厉憨憨:后悔,现在就是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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