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及此，林老夫人满目悲切地看向顾清歌道:“顾小姐，老身敬您是顾将军之女，但如今苏四小姐毒害老身女儿的人证与物证都有了，老身又何来颠倒是非之说，望顾小姐不要因为私人的情谊而罔顾了顾将军明辨是非的正义之道。”
林老夫人言辞铿锵有力，悲伤之余带着些许愤怒。
此时她心中非常有底气，苏知予只身前来，又有她们这么多双眼睛看到，她就不信，这顾大小姐还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护着苏知予。
就算她要护着，而她只需要将此事宣扬出去，那他们将军府的名声…
林老夫人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如果顾清歌是个聪明人就不会这样做，林老夫人心中笃定道。
但，顾清歌又怎么会是个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呢？
顾清歌缓步走向跪在地上的翠竹，目光冷冷地看着翠竹。
而翠竹被一股强烈的视线压得有些害怕，身体有些瑟瑟发抖。
翠竹心底有些后悔了。
林老夫人与苏灵兮有些不解地看着顾清歌的举动，而下一刻，令她们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
就连在一旁冷冷地看着的苏知予，眼底也闪过一丝笑意。
顾清歌端起桌上的茶水，直接从翠竹的头顶倾倒下去，凉了的茶水将翠竹浇了个彻底。
“别动。”
翠竹因脸上突如其来传来的冰凉感，下意识想要躲。
却被顾清歌带着几分威胁的声音给震慑住了，强忍着身上传来的不适感，俯着身子跪着。
任由茶水肆意地浇淋，不到片刻，翠竹头发与上身的衣裳湿尽。
而一旁的林老夫人见状，有些猝不及防地惊呼道:“顾小姐，您这是做什么？！”
林老夫人脸上浮现出一丝愠怒，好歹打狗也得看主人，就算她再不济也是陛下亲封的夫人，在离都城大多权贵都会敬她三分。
如今她也只是看在顾将军的面上忍让了顾清歌几分。
没想到此女竟如此冥顽不灵，无视她的劝告。
这翠竹是她这边的人，她被顾清歌教训，林老夫人是个极为好面子的人，又怎么会容忍这种打她脸的行为？
林老夫人不再隐忍，直接怒目地看向顾清歌。
顾清歌看着已经湿透了的翠竹，缓缓放下手中的茶壶。
不紧不慢地走到苏知予身旁，目光冷冷地看着林老夫人。
“做什么？惠德夫人没长眼睛吗？既然你们调教不好下人，本小姐今日很闲，就好心帮你调教了一番，惠德夫人的模样像是对我感到极为不满，怎么，本小姐教训一个下人惠德夫人也要为其出头吗？”
顾清歌表情淡淡，眼底尽是不屑的笑意。
随即又与身旁的苏知予对视了一眼，接着道:“我竟还不知道，惠德夫人正如称号那般善良惠德普及天下。”
说罢，顾清歌嗤笑了一声，随即掩嘴笑着。
林老夫人见状，心中怒极。
一个小辈，竟还敢嘲笑到她头上来了？
林老夫人眼底闪过浓烈的怒意，看向顾清歌与苏知予，毫不留情道:“顾小姐不愧是长年处于军营之女，倒是令老身亲眼见识了一番。”
林老夫人上下打量着顾清歌，话语里的讽刺与龌蹉尽显。
什么顾大小姐！不就是个混迹男子中的野丫头，顶着小姐的名义不知道与人做了些什么龌蹉之事。
林老夫人心中腹诽道，随即冷哼了一声。
见顾清歌被她的话堵的哑口无言，心底有些得逞，想要接着道。
却突然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嗓子宛如针扎一般。
林老夫人突然捂住自己的脖子，脸上露出几分痛苦之色。
一旁的苏灵兮见状，脸上露出几分疑惑，急忙上前道:“外祖母，您怎么了？”
“我…呃…”林老夫人疼得无法站立，缓缓跪了下来。
身旁的奴婢着急地轻拍着林老夫人的背。
而顾清歌见状，先是有些疑惑，随即突然明白过来，带着几分惊喜的目光看向身旁的苏知予。
苏知予回以淡淡的微笑，随即目光冷冷地看着痛得嗷嗷叫的林老夫人。
苏知予缓缓走近，一脸的惊讶，语气却是异常的薄凉道:“惠德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跪下了，还如此痛苦的模样。”
苏灵兮闻言，向苏知予投去恨恨的目光，随即继续问着林老夫人。
刚才不是还很能说吗？如此肮脏的嘴，是该缝起来才行。
苏知予目光里带着几分嗜血地看着林老夫人，心中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