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场大型无差别对战游戏，吴缺觉得有些无趣。
这些人是死是活，对他来说，都无法造成情感上的波动。
在看了一会儿之后，他便离开了战场中心，朝着外围而去。
大雪州之外，是一条弱河的分支，环形地围住了整个大雪州，吴缺想去看看弱水河。
“嗡……”
虚空神符加持下，吴缺的虚空法术，直接跳跃了半个大州，来到了弱水河畔。
他不是很精准，但因为弱水的力量，阻隔了前方虚空，无法横渡过去，他才只能在这里的虚空中坠出。
故此，才能精准地落在弱水河畔。
“连流水声都没有。”吴缺诧异道。
“是了，弱水可吸能，声音传不出来……”
“但为何，能看得见弱水河，这玩意儿咋没把光能吸干净呢？”
吴缺觉得诧异，造物者真是神奇，弱水这样的矛盾集合体，居然可以大量存在于仙界之中。
弱水表面，没有什么波澜，风吹不皱，因为风也无法从水面上吹过。
“试试。”
吴缺取出一枚源石，是用过的空壳，他想试试看，弱水河是否真如传说中那样神奇。
虽然他也在九州星，见过弱水，但与这条河的量比起来，当真是悬殊过大的。
如此大量的水，真的都是弱水吗？
“咻——”
弹指之间，射出这枚源石壳。
“噗通——”却在下一刻，石壳飞到水面垂直上空的时候，径直坠落下去，落在了弱水之畔。
没能飞过多远，就像是被在水边上空，垂直丢下去的，很精准。
“弱水鸿毛不浮，万物不渡……可它是怎么判定，有东西从它头上飞过的？”
“根据重力感应吗？这么垂直……可若是在星空中，又是怎么判定？”
吴缺想得有点多，他又做了几个实验，不论是再轻的东西，从河边丢出去它都会落在河面最边缘。
然后，被拖下水去，根本不会被承载。
什么水的表面张力，在弱水这里是不存在的，在自由状态下，没有什么东西是它托得起的。
或者也可以理解为……它懒得有张力。
“听闻世间，在仙王境前，只有三人能在弱水中存活……弱水大帝、帝尊与时空天帝……不知是不是真的……”
吴缺看到这条河，他站在高处，这是一道峡谷，高距水面至少千丈。
伸头出去，瞧了瞧这一河之水，吴缺想着是否要挑战一下先贤。
但想了想，他还是摇了摇头，觉得算了。
不修《水帝真经》，修到高深境界，是无法驾驭弱水的，跳下去就得淹死。
不信邪的人也有，看那河底吧，还有不少生灵的尸骸呢。
可弱水又是仙界第一神器，若是掌握得好了，将是巨大的臂助。
只是吴缺觉得，这玩意儿多半与他无缘，因为没有了神机符，他没法施展《水帝真经》中驾驭弱水的法诀。
最多，能依靠长生符，在弱水下苟命。
但长生符是否会被弱水的法则压制，这倒也难说，吴缺也不敢确定，自己这道长生符到底是先天神符，还是利用真仙造的人造神符……
若是后者，只怕是压不过弱水的法则的。
“噗通！”
吴缺还是跳下去了。
但不是本体，他祭出了一道血分身，然后将其一脚踹了下去。
“啊……”血分身直线下坠，根本飞不起来，落水前指着山崖上的吴缺骂道，“你个不当人的玩意儿！”
“噗通……”
没有声响，是吴缺心中想象，那一下落水之后，血分身便立刻失去了法力，变回了一滴血。
都没有经历，正常被淹死的过程，被弱水沾染，首先就会禁锢法力，消除落水者身上的一切法力加持。
如果是妖族，落水会直接变回原形，无法维持人形，除非是渡过化形劫的，不是单纯幻化人形的妖族。
“拜拜了您嘞！”
吴缺没敢再晃悠，担心被人背后踹一脚，就掉下去淹死了，那可真成了穿越者之耻。
不过吴缺还是尝试，利用虚空神符，是否可以横渡弱水河。
“不行……”
吴缺感觉得到，虚空神符有那样的力量，是他的境界不够，或许等到仙尊境便可以做到了。
“这不科学，跨界都行，为何跨一条河，却力有不逮？”吴缺满脑子疑惑，但最终只能归咎于，弱水它不识字，认不得虚空神符的那个“宙”字。
“真想去仙界各处看看……”吴缺叹了口气，他本是想去仙界逛一逛，将仙界摸清楚，将来仙门真正打开也好带领大部队进来。
或者，干脆利用虚空神符，悄悄带人偷渡过来。
但现实是，虚空神符不够给力，弱水河不认它。
无奈之下，只好返回大雪州，继续强势围观那群帝仙的争斗。
不过等他回到此前之所，发现人群已经散去了，初临仙界大家都着急想要了解大雪州，今后还得在这里生存，没有几个人真喜欢看这热闹。
而那些当地土著，也从虚空中消失了，吴缺的天眼一个也没看到了。
地上一片血渍，有残尸碎骨，有大帝陨落，真仙尚未有陨落者。
帝尸都被人捡走了，想来受害者死得很惨，毫无尊严地收场。
但吴缺半点不同情，甚至有点想笑，这伙人死伤再多，对这天地大局来说反而是好事。反正，都是百无一用之人。
“都离开了，没好戏可看咯……”吴缺啧了啧，他本是想露个面，气一气源界的帝仙的。
他知道，一旦他露面，那些人指定疯了似地想要砍死他。
不过细想了一下，吴缺还是决定低调，虚空神符能穿越大世界，这只是传说中的能力，并没有人能证实。
尤其是仙界，若是被知道，他可以来去自如，不免又要被人算计。
那界王七号，追杀他跨界的教训，还是很深刻的。万一有个贼会藏身的龟孙子，躲在暗中就等吴缺催动虚空神符，然后就偷渡了……这就很难受了。
一个智力正常的人，不应该在同一件事情上，被坑两次。
不过吴缺也并未，立刻离开大雪州。
而是就地选了一座比星辰还高的神山，摆下一座聚灵阵，开始修行。
然而，接下来他便知道了，为何这里的人，进境并没有多快了。
“嗡……”
“呼——”
当聚灵阵开启，天地之间的灵气汇聚而来，但这仙灵之气有些特意，冰寒刺骨。
不但聚来仙气，还聚来了寒气，两者夹杂在一起，不能单独接引。
“想要修行，就得一边汲取仙气，一边抵御寒气，这就是帝尊阁对这些罪人的处罚吗……太狠了，一旦修行，就是在经历残酷的磨砺……”
只是摆了一座，十倍聚灵速度的聚灵阵，便已经令吴缺都感到体寒，何况是其他人。
在这里，无法利用聚灵阵，增强灵气浓度来增益修行，因为没有谁可以做到，免疫那样的寒冷。
当仙灵之气足够浓度的时候，环境也将变得足够寒冷，无法专心修行，强行施为容易走火入魔。
那寒气诡异奇特，大量吸入体内，将吴缺的血都冻出了冰碴子，令他惊得立刻拆掉了聚灵阵。
“太狠了吧，这招谁想的？”吴缺龇牙，这做法简直太狠，令那些罪人处在仙界这样的高灵气浓度环境中，但却不能好好地利用，还是只能慢慢修行……
这简直像是，令人坐拥金山却不得开采，一样地难受和憋屈。
“在这样的折磨下，都能修行起来的人，无一不是有大毅力者，经手过血与泪的摧残了……咦？我似乎明白了，这大雪州存在的意义……”
吴缺有些突发奇想，他想到一个可能，不知道是否正确。
帝尊阁对世间少有管束，更多的是引导与劝解，实在不行才会镇杀恶首。
而杀戮，永远都是血亏的，不如稍加引导，令这些还有救的人，能走出一条康庄大道。
至少，能令他们，少些怯懦，少些焦躁，多一分忍耐与刻苦。
这不是一个集中营，应该是劳改所。
大雪州的环境设置，令长期生存在这里的人，都会发生改变。
只有能悟到这些的人，才会戒骄戒躁地修行，刻苦不倦、放下浮躁，这样的人极可能会成为，对这世界有用的人。
人只要吃过苦，就会明白许多道理，思想上可能会发生转变。
当然，转变不了的话，那也无所谓，就将这里当做是牢笼吧。
“若我猜想的是对的，那么……”吴缺细细想了想，他觉得这可能性很大，站到了一定高度的存在，就能想明白这种道理。
杀一个人，不如改变一个人，更有价值。
改变不了的话，那也没有损失，可一旦成功了，那就意味着会是血赚。
帝尊阁创造这大雪州的时候，不知道是否，有想到过终有一日，会有人发出这样的疑问与设想……但吴缺迫切地，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
于是，他停止尝试修行，继续游走在大雪州中，他猜测在大雪州中一定有出去的路！
如果有，则验证他的想法，是正确的。
作者说：
今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