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天堑下，有一座帝尊阁的秘库，里头存放的大多都是符阵材料。”
“你持帝尊令去一趟，可以取用一些，也算是对你的补偿。”
聂南双告诉吴缺，太古天堑下，有一座秘库。
而之所以太古天堑，会一直是个禁区，也是因为它的存在，不能广为人知。
所以有阵法限制了那里，仙王跳下去也上不来。
不过有帝尊令的话，那一切都另说了。
帝尊令这玩意儿，早就说过了，是诸天万界的通行令，持有它便没有哪儿去不得。
“嚯！”吴缺笑了笑，“果然啊，我就说有帝尊阁那么多大神的存在，仙源三界这样的基地里，怎么可能会存在没有被攻略的禁区。”
“敢情真是帝尊阁设置的禁区。”
吴缺想到，上次追击莫家的那个真仙流寇，就曾到过太古天堑。
那时候怕摔下去，现在倒好，让他直接跳下去。
“你不会坑我吧？”吴缺斜睨聂南双，又立刻改口，“哈哈哈……开个玩笑……”
聂南双白了吴缺一眼：“成仙路待久了是这样的，看谁都不像是好人。”
“哈哈……”
她轻笑之后，正色道：“帝尊阁一年多以前，传来公函密令，让我各界的守界者归位，放下一切事宜。”
“我还以为要出什么大事，原来是帝尊要暂离成仙路，担心压不住那些牛鬼蛇神，怕有人趁机跑回来作乱……”
“成仙路那边，我也有人，前些日子甚至传言帝尊陨落，吓我一跳……如今看来，不是出事了，是帝尊离开了诸天万界与天尽头世界，因此他留下的魂器感应不到他了。”
聂南双向吴缺道出自己的压力。
“帝尊应该不会有事，他太强大了……”吴缺憧憬地道，帝尊那一手虚空接引，就令他惊艳。
随意穿梭无限宇宙，更是令吴缺感到震惊，至今心情都还在波动。
“不仅是帝尊，时空天帝应该也去了……我觉得在天尽头的正面战场上，我们可能会暂时落于下风。”吴缺道。
“所以，那批转生者，第一波已经奔赴了成仙路……有他们在，至少可以维持现状。”聂南双笑了笑。
转生者？
吴缺顿了顿，不说他还忘了，当年帝尊阁借他的手玩儿了一个造神计划，结果成品全是转生者。
一想起这事儿，吴缺心中就满是三个字儿——麻麦皮！
“前辈还有话嘱咐我吗？”吴缺要走了，太古天堑他得去一下。
“你要回成仙路了吗？”
“去一趟太古天堑，便从大雪州进入了。”吴缺道。
“我送你去武界，从那里走更快。”聂南双说道。
吴缺顿了顿，道：“也好……”
他已经二重天，从天下第一关开始走，是多少有点儿浪费时间的。
“不回去见见你的孩子吗？”聂南双蛊惑道。
“那孩子聪慧无比，已经能走能跳，早已学会了说话。”
吴缺眉头微蹙，摇了摇头：“她可能不想看见我，我也不太想见她。”
“帝尊都见过你了，以他的全知全能，应该早已知道你与他女儿的事情，他可曾说过什么？”聂南双试探道。
吴缺直接摇头：“帝尊对此并不在意吧，只字未提。”
“许是怕提起了，怕你尴尬，他一向很体恤人。”聂南双笑道。
体恤？
吴缺斜睨苍天，无语凝噎。
体恤我就该先付钱，再让我送快递才是！
我都快被吸干了！
体恤个毛！
吴缺甚至怀疑，帝尊是不是知道自己与典神英的事情，并想趁机搞自己一手。
反正听说，帝尊对每一个女婿，都不是很友善的样子……老父亲就是这样护短的。
“那我先走了。”吴缺道。
“从太古天堑回来，再来找我。”聂南双也点了点头，不再强行撮合这二人了，看起来也不像是能走到一起去的样子。
……
太古天堑下。
吴缺穿越虚空，驾临太古天堑，然后直接跳下。
当然，是分身。
他虽然很信任聂南双，但吴缺一向留心眼儿，拍一道分身持着帝尊令下来。
太古天堑下，一片混沌迷雾，还有弱水流经此地，铺设在沟壑之中。
“难怪仙王之下从没有上去的……”吴缺哂笑，居然填了弱水在这里，鬼才能上得去咯。
聂南双能知道这里，大概也因为这里有弱水的缘故，不然这样的隐秘之地，哪怕她是守界者也不会知道太多。
这样的地方，是大后方资源储备所的级别，不是后勤军需官高级别的头头，应该是不会知道这里的。
顺着太古天堑的弱水小河，往上走去，拨开一层层混沌迷雾，承受着强大的重力场，吴缺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
周围神纹密布，杀阵四起，但吴缺将帝尊令举在头顶，它不断闪烁微茫，那些乍起的杀阵突然神纹熄灭光彩。
杀阵收敛了。
这玩意儿果然是通行证。
“有人吗？”路到尽头，面前是一座混沌仙金门，吴缺扯着嗓子吼道。
帝尊令上，绽出一道神芒，符密注入门户，激活了上面的阵法。
嗡——
大门洞开，一道结界挡住了混沌气，吴缺顺着洞口看进去，在那道薄薄的虚空结界内，是一个空旷的世界。
“无人看守？”吴缺疑惑，这里至少也该有个，与九州一样的阵灵才对。
完全无人看守，不怕被钻空子吗。
有帝尊令就可以来，若是来个心黑的，直接给你搬空你信不信？
“咳……”一声轻咳，从洞内传来。
吴缺点头，果然是有人的。
“来者何人？”一声爽朗的质问，从洞内传出，结界内一道虚影显化。
阵灵？
吴缺望着这尊，没有实体的虚影，了然点了点头。
“东皇，吴缺。”吴缺自报来处。
“有帝尊阁的公函吗？”那虚影问道，他看不清楚五官，像是还没决定长啥样儿似的。
“呃，没有公函，是仙界的守界者喊我来的。”吴缺只好这样说道。
那虚影顿了顿，摇头道：“聂南双权限虽然很高，但这里的东西，她也不能动。”
“为了将帝尊交给我的生灵安置在仙界，我垫付了海量的阵法材料，不能给我平账吗？”
“可有帝尊阁的公函？”虚影再问。
吴缺深吸了口气，翻了个白眼儿，这货是不是就会问这句？
还有，聂南双你在搞笑吗，让我来了又没提前安排好，他不给我咋整？
总不能硬搬吧？
“没有公函，你是不是就不能给我材料？”吴缺无奈一叹。
“没有公函，你有帝尊令，也可以得到一定份额的阵法材料……不过不能大量获取。”虚影一丝不苟地道。
吴缺点了点头：“那给我吧……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他很无奈，总不能白跑一趟吧。
“阁下可以凭借高价值的材料，置换一些其他仙料。”虚影说道。
“我啥也不剩了，没什么可以给你换的……我都将道种拆了几块了，哪儿还有东西给你……”
“那请恕我无能为力，只能给你仙王的份额。”虚影遗憾地说道。
他倒也是个耿直人。
吴缺道：“你是此间的阵灵吗？”
“不，我是界灵。”虚影淡淡道。
吴缺惊诧，界灵？
他只听过一尊界灵的存在，那便是帝尊阁的成员——界灵龙。
那是一个大世界崩灭时，整个世界以最后的本源成就的唯一生灵，在帝尊时代出现过一尊。
没想到这里也有一尊。
“不知前辈，是哪一界的界灵？”吴缺道。
“星海界，界灵鲲。”
鲲形态的界灵……这倒也是符合星海界的风格，那就是一个海族的世界，整个宇宙都沉浸在星海之中，自然最强大的生灵就是鲲类。
星海界于三十多万年前，逆天大战之后崩溃，被抹去了大半，剩下边缘地带仍与仙界接壤。
难怪对方不下显化真身，只是一道虚影映照在此，鲲得多大一只？
“晚辈吴缺，见过界灵鲲前辈……”吴缺施礼。
“如此有礼的后辈，真是少见，看在你辛苦的份上，我将我的那份也送你吧。”界灵鲲说道。
吴缺一怔，卧槽，这么好吗？
“反正我在此，也用不着这些，维护阵法也可以用这里储藏的材料……”界灵鲲表示，有钱反正也花不出去，不如送给一个看得顺眼的年轻人。
吴缺还推辞了一下：“等战争胜利之后，这些东西对前辈也有用的。”
“我大概是用不上了。”界灵鲲摇头。
“前辈，难道您……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啐！”界灵鲲瞪眼，骂道，“就不能想点好的？”
“咳……”吴缺嘴角一咧。
界灵鲲道：“战争结束后，我会转生为人，这些东西也很长时间用不上。”
“转生？”吴缺眉头皱了一下，“为何这么多灵族，都想要转生呢？”
界灵鲲微抬一眼，略有些诧异：“哦？还有很多如我这样的灵族吗？……不过，倒也不甚意外了……”
界灵鲲道：“灵族修行很困难，就算有灵天帝的《灵诀》，但进化比各族都缓慢太多……这样慢慢修行，不如转生重修。”
“我们虽然先天近道，但在出世之后，便再得不到上苍眷顾，修行与进化都完全卡住……这实在是一种很难受的感觉。”
“可以理解……”吴缺点头道，同是一个时代的强者，看看那些小辈都已经后来居上，作为前辈灵族的自己却一直原地踏步，实在是也觉得很没意思。
既然可以转生，那就转生好了，只是多浪费一些时间，不过也可以体会一下小修士的修行之路。
“嗡——”
界灵鲲将一枚须弥戒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