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小少年晨箫

第七十九章 小少年晨箫

经过一个多月的奔波,虽然一直由凌霸当坐骑,但小啼还是觉得十分疲倦,心里头还在不断地回想着宝姿被欧阳化天一掌击毙的一幕。

每当脑海中浮现这一幕,小啼都会恨得双目阴红,拳头捏得指节发白,恨不得将欧阳化天诛杀千遍万遍。

在途经的路途上,小啼多次遇见村庄遭遇妖魔屠戮的惨事,不过那些妖魔皆被小啼虐杀了,怎样的虐杀之法,那便是使用最狠的手段,杀得妖魔连骨灰都不留下。

他是将所有妖魔当成欧阳化天来斩杀的,再如何狠的手段,都不能卸掉他的心中的仇恨。

每当心中的仇恨如同涛涛江水一般泛滥时,小啼总能够感受到体内那股能量的蠢蠢欲动,这时他又必须静下心来催动吞天土地之法,压制那股能量的滋生。

微风徐来,拂起小啼耳边的发丝,他的下巴不知何时多了一层淡薄的胡须,眼神涣散,虽然不如以前那般清净,却是如湖水一般,显得十分平静。

他无比思念宝姿,思念她死之前的那双眼睛,他是如何不想离开这个美丽的女人,可是死神还是无情地剥夺了她的生命,毕竟宝姿不是他,仙骨淬体也仅能够抗住欧阳化天几招罢了,更何况重伤未愈的宝姿。

“走了,以后还能够再见吗?”

对此,凌霸是见怪不怪了,仅是嗤笑了一声,便不再作任何理会,它现在急于前往罪恶之城,期待在那里烧一把火,抢点东西满足一下自己的私欲。

经过这么多天,夜玉子亲眼看着小啼如何发泄心中的忧愤,他曾多次劝诫,但都无法令其振作起来,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轻声道:“你这样下去,最终只能是一事无成,什么都干不了,还如何笑傲天下?”

“笑傲天下又怎样,我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凡是我身边的女人,都是厄运连连,倒不如让她们离我而去。”小啼抬头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微微舒了一口气,似乎很压抑地道:“又要下雨了啊。”

夜玉子尝试了各种方法,都是于是无补,只得长叹一声,便不再出声。

雨点落下,重重地击打在小啼的脸颊上,他似一个孩子一般贪婪地享受着雨水的洗礼,希望洗去一身浮华,一身孽缘。

疯狂的雷电汹涌而至,嘣的一声径直落在一间小茅屋上,尽管屋顶上的茅草已经被雨水打湿,但还是因为炽热的雷火而燃烧得噼啪直响。

一具具残缺的尸体静静地躺在血水之中,村庄里四处游走的则是极其丑陋的妖兽,有的狮头人身,有的人头兽神,长相不一,乃是妖界的普通妖兽,虽然是妖界的最底层,但实力也达到了人类的法力两三段,不容忽视。

这些妖兽在尸首之间挪着步子,凡是还有些挣扎的尸首,皆是被它们的利齿或者利爪撕成几片,而后一块一块地吞下去。

忽然,一道小人影从一间茅草屋内窜了出来,竟是一个年仅七八的少年,头上仅留着一戳毛,虎头虎脑的十分可爱,但他的动作却是令人不敢与他的年龄联系在一起。

只见他手里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菜刀,飞快地移动步子向一个妖兽奔去,尽管已经用尽了力气,但速度依旧是十分缓慢,甚至连手里的菜刀都提不稳。

“我要替我爹娘报仇,你们这些可恶的坏蛋。”

当的一声,菜刀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儿,旋即绕着一个弧度落下,直接插在了泥土地上。

少年则是被妖兽一爪扫飞,胸前立刻是鲜血滚滚,生命垂危,但一双眼睛却是狠狠地盯着急速冲过来的妖兽,没有半点惧意,他的眼中没有小孩子的童真,有的全是烈火一般的仇恨。

妖兽厉啸一声,正要再补上一爪时,整个身影却是已经完全顿住了,眼中生机尽褪,旋即倒下,一缕缕鲜血从胸口上的血洞缓缓流入地面上的水流之中,将之血红一片。

而在妖兽之后,是一道略微有些弯曲的身影,胡子邋遢,眼神涣散,就像一个忧郁的失意青年,他便是小啼。

小啼一把抱起少年,然后从怀里摸出一颗养神丸以及一瓶金疮药膏,淡淡地道:“忍耐一会儿,过一会儿就好了。”

少年眼神已经逐渐涣散,他哑着嗓子道:“叔叔,我知道自己已经不行了,已经伤及了我的肝脏,命不久矣。”

小啼眉头一皱,十分纳闷为何一个少年说话却是老气横秋,而且还是一副老成的样子,但他并没有就此停手,将养神丸塞入他的口中,尽量留住灵魂,而后手掌心抹上一层白色的金创药膏,将之抹在少年胸前的伤口处。

药膏的腐蚀性极强,烧得伤口上青烟滚滚,即便是小啼曾经使用药膏,都是惨叫不断,而这个少年却是紧咬银牙,一张小脸已经扭曲变形了,依旧是紧闭小嘴,不吭一声。

小啼不禁暗叹少年的坚韧,问道:“你叫什么?”

“晨箫,叔叔,你呢?”

“小啼……。”

“小啼叔叔,呵呵,好特别的名字。”

尽管小啼单掌抵在晨箫的背后不断输送真气,但真气进入他体内后,竟是遭到了强力的抵抗,令小啼自身的真气都是絮乱不堪起来。

“不要抵抗,叔叔可以治好你。”

“小啼叔叔,我没有抵抗,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晨箫眼神中的杀意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孩子一般的天真,令小啼的心不禁是一紧,觉得这个世道对这个孩子是否也太不公平了。

“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抵抗真气呢?”小啼细想了一番,觉得此事定有蹊跷,但又查探不出,心中十分疑惑。

“小啼叔叔,你帮我杀了这些妖怪好不好,他们杀了我的亲人,杀光了这个村庄的所有人。”

小啼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道:“叔叔已经下不了杀手了。”

“为什么?”晨箫的脸色立即暗淡了几分,有几分绝望,他实在是无法看着自己的仇人还在世上逍遥法外,而自己却无力诛杀他们。

“叔叔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我也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呢,但是我活着,就一定要为我死去的亲人报仇。”晨箫呐呐地道,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这令小啼很难想象这是从一个孩子的口中说出来的。

在晨箫这个年纪的时候,小啼虽然处处被排斥欺负,但好歹他的身边有个至爱的娘亲,而晨箫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就如同自己的娘亲死在自己的面前一样,一直到现在,小啼都不知道这个仇到底要找谁相报。

“没有办法了,看来也只有铤而走险一次了,希望能够成功。”说完,晨箫抿嘴轻笑。

小啼一愣,不知晨箫此话何意,但心底却是不由得是寒意颤动,一个年仅七八岁的孩子居然能够如此淡漠地笑,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

晨箫抬手伸入打湿的衣领内,从其中掏出一件挂饰,是一个系着红头绳的蓝田宝玉,整体透着翠绿色的光泽,颜色十分晃眼,甚至有些妖艳,令人有些不敢直视。

“这是?”小啼一眼便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迟疑了一会儿,正想要伸手去触摸时,一道幽绿色的光芒却是从其中射出,径直映在晨箫的额头之上。

“晨箫……。”小啼喊了一声,屈指点在他胸膛上的几处穴位上,一口鲜血便是从他口中喷出,紧接着便是一股恐怖的气息自晨箫的体内爆发而出。

那双黑色的眼珠子顿时变成一片绿色,犹如碧翠的海洋一般,让人痴迷其中,小啼反手一震,一股柔劲便是缓缓托起晨箫,自己则是退开了数丈距离,谨慎地看向这边。

“一个孩子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的气息?”这个念头闪过小啼的脑际,随即他便想到了那件蓝田宝玉,其中流转的绿光绝不是什么凡物。

小啼立即眉头一紧,喝道:“晨箫,将手中的宝玉扔掉。”

“不行,我还得靠它变强,然后……为我的亲人……报仇。”晨光的脸上满是痛苦之色,绿芒闪动,很是诡异,不时地从嘴角溢出丝丝鲜血,转而被绿芒吞噬,吸收。

“哈哈,我自由了,自由了。”晨箫的脸面开始扭曲,忽而大笑,忽而狰狞,忽而痛苦不堪,时不时地喊出一两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小啼尽管不知宝玉是何物,但也知道晨箫想要借此宝玉之中的东西变强,而这个东西,很可能控制晨箫的意志,这与小啼体内的魔一般,一旦被控制,想要挽回,定是十分艰难。

“那宝玉之内封存着一缕魂魄,怨念十分强,若是被他侵占了那孩子的身体,天下又是多了一个魔头啊。”夜玉子传音道。

小啼沉吟了半晌,静静地处在一旁,希望晨箫能够抵抗那缕魂魄的怨念,不过随着时间过去,晨箫的情况一直在恶化,情况不容乐观。

的确,要一个一点修为都没有的孩子压制一个怨念极强的魂魄,那根本是痴人说梦,而晨箫的脸上,绿芒更加浓郁,面目狰狞,龇牙咧嘴,哪里还有一个孩子的样子,完全是一个嗜杀的魔头。

(我扑街,我快乐,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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