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抛出诱饵

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客聚酒楼”前,雅间里面,冯保正在向穿着便装的裕王和彩凤施礼问好。裕王坐下后,示意彩凤述说。

彩凤直述事情的大致经过,冯保听了,先是诧异震惊,后来想了想,说道:“夫人出宫时,没人知道,也不知景王指的证人是谁?我回去查一下,那个洁芳原是卢靖妃宫里的,想必是早已预谋好的。我跟皇上身边的人露点口风,让皇上知道,最近景王府有逼死人命的事,看他还老实不?殿下请放心,小的知道其中厉害,一定将此事处理好。”

原来这景王仗着母妃受宠,根本不是个安分守已的主。锦绣坊是他私下产业,他闲来无事也去逛一逛。有一日,见一位水灵灵的姑娘进了绣坊,那景王是好色之人,见这女子有些姿色,便假意上前搭话,到后庭聊天说话,便用迷香将姑娘迷倒,将女子带到王府里,被强行占有。

事后,景王威胁道:“你就在此待着,有好吃好喝供着,陪本王高兴,否则别怪我不客气。”那女子是个烈性子,本有青梅竹马、已经指婚的恋人,在羞愤难当,内心崩溃绝望之下,碰壁而死。女子的恋人得知讯息,心中非常愤怒,状告景王,景王拿钱托人将此事摆平。

裕王知道,他这个弟弟不是省油的灯,自小好事干不了,坏事不少干。可是就因为有卢靖妃,他依然逍遥自在,做着春秋大梦,而且在父皇前装得像个饱读诗书的谦谦君子,其实是个十足的伪君子!

这样的人,如果做了皇帝,大明江山就会败在其手,父皇心里也清楚,否则有卢靖妃的枕边风,还一直没有拿下太子之位。当然,裕王及身边的人也不会让其得逞,高拱的护持,朝堂上正直大臣的维护,以及裕王自己的谨言慎行,到现在父皇心目中,依然是皇位继承人。

裕王对冯保道:“小凤的事,你就多操心担待,现在他们把手都伸进裕王府,我也不会客气,我们也得想办法牵制他,看他再得意要挟!”冯保点头道:“裕王殿下说得对,忍耐要有限,现在逼到绝路,必要反击才能保住自己。皇宫里,我想办法对付,只是景王和朝堂之上,要看殿下你。”

裕王点头道:“如今局势复杂,许多大臣不愿涉足其中,但我还是努力一试。景王那边我自然小心对待。”彩凤道:“那个新侍讲张先生,原来是徐次辅的门生,他到王府,必是徐次辅的意思,他自然会帮我们。”裕王道:“徐次辅算是个干实事的人,这件事我会筹划。”裕王和彩凤商量完后回到王府。

张居正是徐阶得意门生,徐阶与严党的斗争,无形中拉近了裕王和张先生的关系。张先生经常对裕王讲一些体己鼓励话语,并表示了他追随裕王的心意,裕王越来越信任张居正,回去后便将景王谋害之事告告诉了他。

张先生听后,深思远虑道:“景王仗着卢靖妃撑腰,加之和严党勾结在一起,有恃无恐,胆大放肆,殿下要采取一些行动,否则,常受制于人,诸事被动,对您以后愈加不利。”裕王道:“正是这样,虽然先生讲到庄公忍耐克制,可本王现在顾及性命,不得不采取措施。”

张先生微眯着眼道:“老虎张牙舞爪的时候,必有它薄弱之处,猎人只需击中要害,便能轻易取胜。景王虽然看着强大,不过,从景王身边开始,剪断他的依靠和爪牙,看他还能怎样?殿下在宫里的人脉,相信可以办成这件事,其它的自会有分晓。”

裕王微笑道:“张先生果然高明,景王狂妄不了几日,暂且先让他高兴一下。”两人又悄悄说了半晌,裕王心情甚好。

一天,乐兰对彩凤说:“夫人,奴婢发现洁芳最近古怪,有好几次看她爬在门缝上,偷偷向里看。”彩凤笑道:“你平时注意留意她,有何情况速速告知我,我不会亏待你。”说着拿出盒中金钗,递给乐兰,乐兰受宠若惊,当机跪谢答应。

万籁俱寂的夜晚,彩凤一身黑衣,悄悄出了门,来到裕王书房门口,四顾无人,她轻轻推开了门,拿起桌上的信封,装进袖子里,然后轻轻关了门,直奔假山后面,然后将信放到长椅下。

深夜,彩凤在房间里踱步,便听到了大声疾呼:“抓刺客,抓刺客!”的喊叫声,她微微一笑,带着丫鬟乐兰出了门。在假山后面,看见裕王带着一群人,正围住一个蒙面黑衣人,看黑衣人身手敏捷,几个侍卫轮番进攻,都不能拿下。吴江来了,几番拳脚,黑衣人被打趴在地,吴江上前揭开黑布,吓了一跳,这不是牛旺吗?

牛旺羞愧低了头,一声不吭,裕王叫人将牛旺带上来,裕王生气恼怒,斥责道:“牛旺,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本王何曾亏待你,做出这种出卖本王的事?!”牛旺惊骇,睁大眼睛看着裕王,旁边是彩凤和乐兰,以及自己朝夕相处的侍卫们,他大声辩解道:“殿下,小的何曾背叛你?是有人让小的拿些东西,小的不知啊!”

裕王蹙眉问道:“是谁让你拿的?”牛旺低头不说话,彩凤在旁边道:“你若隐瞒,裕王就认定你是背叛他的人,这件事你是让人耍了,如实说出来吧,裕王还可谅解。”牛旺道:“我喜欢夫人身边的丫鬟洁芳,想和她相好,她告诉我说,她写了封信,放在假山后的长椅下,让我来取。”裕王点头,和彩凤交换眼神,会心一笑。

且说嘉靖委派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保护裕王,东厂和锦衣卫的人回去后禀报嘉靖,说有刺客暗杀裕王殿下,在南京郊外的客栈、山谷里,是想将裕王置于死地,刺客全都死了,无从查起。

嘉靖帝问的非常仔细,心里琢磨,这样诛灭九族的事,有谁能干呢?非要将我垕儿置于死地,得到最大利益,难道是景王吗?其他的藩王量他也不敢,他思虑一番,让锦衣卫李杰继续监视景王。

景王逼死姑娘的事,锦衣卫李杰有所耳闻,正在了解,所以他继续监视景王,看他还有那些违法乱纪的行为。景王以为做事天衣无缝,依然逍遥自在,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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