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仇恨深种

所谓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积不善之家,必有余秧。严氏父子的行为,正好印证了这句话,严世藩伏法后,严嵩孤伶伶的在老家,在两间毛草屋内,过着苟延残喘的日子。

徐阶为除掉严世藩这个心腹大患而痛快,裕王听到严世藩伏法,长长吐出一口郁闷之气。过去的一幕浮现眼前,长久的隐忍和坚持,终于,和他作对的人,一个个消失,为他前进的道路,扫清障碍。

皇宫里面,卢靖妃被放出冷宫,到了长春宫,她环顾一切,犹如梦中。皇上为何会放了她,让她重回长春宫?她正暗自纳闷,这时身边的宫女敏儿,跪下说道:“娘娘,皇上让奴婢禀告娘娘,景王殿下已经殁了,娘娘请节哀。”

卢靖妃一听,“啊!啊”大叫几声,晕了过去。过了半晌,她悠悠转醒,哭着问道:“我的孩儿,是如何殁了?我的心肝,你怎会走到这一步,我的圳儿,你怎就走到我前面啊。”哭声凄惨,宫里人听了心酸难过。

敏儿也哭着道:“景王殿下自到了封地,就忧郁成疾,至二月就殁了。”卢靖妃哭道:“我的孩儿,他没受过苦,到那个偏僻地方,自然心里郁闷,为娘的竟然一点不知,可怜我那孩儿!皇上呢,皇上他不心痛吗?他把我的孩儿逼到绝路,我的孩儿咋能活啊!”

佩兰劝慰道:“娘娘节哀,皇上心里难过,正在吃药。”卢靖妃忽然歇斯底里道:“我要去找皇上,我的孩儿殁了,我活着还有什么用?”

卢靖妃冲到皇上寝殿,皇上拒绝见面,她便在门口哭喊道:“皇上,臣妾没了孩儿,臣妾也不想活了,皇上,你把孩儿逼到绝路,孩儿死不瞑目,都是这些恶人,欺负我们母子啊?”嘉靖帝让人把卢靖妃拉走,卢靖妃声嘶力竭道:“皇上,你每日修道养生,得道成仙呢,你的孩儿却个个短命,是你克死他的!你信“二龙不相见”,但愿让你长命百岁,下一个就是裕王,我等着瞧呢!!”

嘉靖帝闻听,心里气恼,骂道:“这个毒妇,朕好意将她放出冷宫,没想到她这样诅咒朕,要不是看在景王殁了的份上,朕就废了她!太放肆了,快让人拉走!”

嘉靖皇帝经过卢靖妃闹腾,心情抑郁苦闷,加之吞吃丹药,渐渐身体衰弱。卢靖妃哭闹后,回到长春宫,痛哭流泪,抑郁成疾,在床榻上整整躺了两个月,才渐渐地好转起来。

她想起往事,都是陶枝这个贱婢,要不是她,我怎会进到冷宫,我的孩儿如何就没了靠头?还有,我的孩儿是如何被他们逼到绝路?这些我都要弄清楚,我死不足惜,只要能为我的孩儿报仇,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要忌惮什么?那些害我的,害我圳儿的,我要一个个讨回来,先把陶枝那贱婢收拾了。

一天,陶枝在御花园干活,突然有位管事太监走上前来,说道:“姑娘,跟我走吧,有位娘娘想见你。”陶枝问道:“请问公公,是哪位娘娘想见奴婢?”太监笑道:“去了就知道,别问那么多。”看着管事太监不怀好意的笑,陶枝多了心眼,对公公道:“奴婢先去房间换件衣裳,马上就跟公公走。”

太监道:“好吧,请快点,别让娘娘等得着急。”陶枝跑到宝麽麽房间,对麽麽道:“麽麽救我,有个不知名的太监,让我去见娘娘,又不对我说是那个娘娘,我怀疑里面有阴谋,麽麽小心打探。”宝麽麽点头。

陶枝被带到卢靖妃面前,看见卢靖妃,她惊呆了,自知今日有难,索性一声不吭。卢靖妃怒骂道:”这个贱婢,忘恩负义的东西,忘了当年我是怎么提携你的,你竟然跟我对着干!今日我瞧瞧你有啥法子辩解,快说,是谁救了你?谁指示你干的?”

陶枝打定主意,什么都不说,便道:“娘娘问谁指示,奴婢不懂,奴婢为何对着干,难道娘娘不清楚,还要我提醒么?”卢靖妃脸上尴尬,随即厉声问道:“这些恩恩怨怨,一时扯不清楚,本宫问你,是谁救了你,谁指示你祸害我?”

陶枝索性心一横,道:“娘娘,你也别问了,我也不知道,有因就有果,我不曾做错事,也没祸害你,是你先要杀我灭口,我为了自保才迫不得已!”卢靖妃冷笑道:“给我打,看这贱婢嘴硬,上去赏她嘴巴!”旁边太监上去几个耳光,陶枝嘴角流血,她狠狠瞪着卢靖妃。

卢靖妃厉声道:“今日你的小命就在我手里,若你说出救你的人,我便放了你,你若不说,小心今日就是你的祭日!”陶枝脸上的两道伤疤,在阳光下格外耀眼,她突然大笑道:“哈哈,我早就不想活了,谢你今日成全,我脸上有疤痕,女子最重要的东西已毁,活着还有什么盼头?不过是一天天的挨着过日子,来吧,把我杀了,成全你,我够本了,卢靖妃,你也可怜,以前是风光无限啊,景王殁了,现在成了孤家寡人了,杀吧,你恨的人多,你能杀得过来吗?裕王府你能够得着吗?”

提到裕王府,卢靖妃大声道:“你说到裕王府,倒提醒我了,这些救你的人,指示你的人,定是裕王府的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我会报仇!为圳儿报仇!”

旁边宫女道:“皇上来了,”皇上急匆匆而来,后面跟着王佑宝麽麽等人。卢靖妃看这架势,便道:“你滚吧,滚得远远的,别让我看见你!”皇上已走到跟前,道:“听说你正在训斥陶枝,卢靖妃,你还在生她的气,她在御花园里干活,你当高高在上的妃子,怎就和她过不去呢?可见你的小肚鸡肠,刻薄待人。”

卢靖妃哭道:“皇上,你不知道,这贱婢诬陷我多少事,臣妾气不过,才骂了她两句。”皇上道:“你骂了她两句?你瞧瞧,她的嘴角流血,是你让人打的吧?她诬陷你,意思是你被冤枉了?朕将你打入冷宫是冤枉你,是朕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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