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醉心佛学

第二日早晨,彩凤乘太后宫辇,携宫女太监及侍卫,到隆宝寺进香。太后莅临寺庙,场面隆重。隆宝寺方丈得了消息,早已经在门口恭候,寺庙和尚跪坐蒲团上,诵经祈福,熏香缭绕,木鱼声声,梵音入耳,阵势宏大。进完香,太后在冯保陪伴下,到了特意准备的禅房休息。

在禅房里,小和尚奉上茶来,彩凤环顾四周,见墙上贴着一个“禅”,座椅有了年成,倒是擦的乌黑发亮。彩凤喝了茶,说道:“方丈,你这禅房,简朴雅致,是修心养神好住处,这个“禅”字,可是正解了佛学,本宫最近抄经理佛,诵读佛经,心中宁静了许多。”

方丈双手合十,恭敬答道:“太后娘娘聪明睿智,理佛更加让您心绪宁静,佛缘深厚,我佛慈悲,佛祖保佑你,渡你一切。”彩凤道:“世间事诸多烦恼,靠佛祖来保佑化解,可惜哀家未能掌握佛家精髓,未悟出根本,所以哀家还有诸多烦恼。”方丈楞神,问道:“太后娘娘,何处此言?请太后不妨明言,老衲也好开解。”

彩凤在禅房踱步,出口问道:“佛经所讲,人生八苦中,爱别离,求不得,如何开解?”方丈答道:“太后,佛经曰,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才有了这人生的苦。太后,放下执念,活在当下,才能绝了苦源。”

彩凤坐回到椅子上,说道:“心不动?世间诸般事务缠身,你若心不动,心如止水,那就不问世间之事,可是现下能做到么?”方丈笑了笑,答道:“太后您误解了,太后,爱别离,求不得,是执念太深,是妄心生焉。人自性本来清净,事事物物,无非梦幻泡影,了无实体。缘起缘落,自然佛法,心不随起随灭,妄心休歇,心自光明,远离执着,就会放下一切。”

彩凤道:“方丈,按你所说,岂不是绝了红尘,遁入空门?”方丈道:“非也非也,老衲所言,不过是开解太后,学佛之人的修为,不是逃脱现实,而是明白世间万物的因缘结果,就会淡看一切。”

彩凤站了起来,恭敬说道:“佛家讲因果轮回,前世种因,后世结果,不知本宫前因后果如何?”方丈答道:“太后娘娘面目慈善,朝政多体恤百姓,人人都称您为观音菩萨转世,您可就是坐在莲花上的娘娘。”彩凤闻言,笑道:“什么菩萨转世,不过是凡夫俗胎,方丈高看哀家了,捡些好听的话说呢!若真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转世,那当然好,得偿所愿,我心如初。”

方丈仰头望天,微微一笑,捋着胡须答道:“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太后娘娘,您可建造一座寺庙,一来可以弘扬我佛法理,二来百姓供奉香火,瞻仰菩萨可普度众生,三来娘娘建造寺庙,功德无量,为你和皇上积福,保佑我大明天朝昌盛。”彩凤点头道:“方丈说的有道理,弘扬佛法,解困济厄,教化人心,功在社稷,本宫回去商量后再定夺。”彩凤带众人回宫。

彩凤回到宫中,对于建造寺庙,思量再三,还是否定不建。大明朝国力已衰,军备、赈灾、修复河道、稳固边防等,用银子的地方很多,只有开源节流,才能稳住局面,建造寺庙也不急在于这一时,等国库充实好转再考虑。

正思量着,冯保进来说道:“太后娘娘,国太和国舅爷来了。”彩凤急忙站起来,问道:“母亲怎么来了?快请进来。”说着,迎了出去,只见母亲面色凝重,眼睛发红,脸上似是流过泪,弟弟垂着头,搀扶着母亲,旁边几位仆人跟随。

彩凤见了母亲,上前拉着母亲的手,热情而急切地问道:“母亲,您怎么进宫里来了?看您面色憔悴,家里发生什么事?”母亲一把抱住彩凤,眼泪扑簌簌流下,彩凤急忙屏退左右,只留下冯保。

彩凤母亲哭道:“彩凤,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你爹那个老不要脸的,在外面纳妾,都快一年了,今日我才知道,那女子年龄比你都小,你说,让我的脸往哪儿搁啊?!”彩凤吃惊,问道:“母亲,你听谁说的?我爹他一辈子谨小慎微,本本分分的,怎么会干这种事?”母亲擦了擦眼泪,说道:“问问你弟弟,他最清楚。”

原来这武清伯李伟,自从上次在安国候府里,与叶眉勾搭上后,将叶眉安置城郊庄园,也就是安国侯赠送的庄园里。李伟打着与安国候等几个朋友聚会的幌子,隔三差五要去一趟,刚开始没有引起怀疑。后来,彩凤弟弟李骏,在一次与安国候儿子喝酒中,李骏要早点回家,安国候儿子醉醺醺道:“急什么?你爹正忙着宠信美女呢,哪有时间管你,来,咱们再喝。”李骏一听,要追问他,可安国候儿子死活不说,拿别的话掩饰。

李骏本就喝的不多,回家后琢磨,最近老爹经常往外跑,是不是真有什么事隐瞒着家里?他决定派人跟着老爹。十几天后,跟踪老爹的仆人来汇报,说李伟经常到城郊一座庄园去,并没有和安国候在一起。

后来,那座庄园他打探清楚了,是安国候的庄园,现在一个叫叶眉的姑娘住在里面。李骏听了,立时明白父亲为什么经常到庄园去。他不敢将此事向母亲告知,只将仆人训斥,让他们闭嘴。

彩凤母亲见李伟经常到外面,心里也起了疑问,李伟与安国候等朋友约会,怎会如此频繁?看李伟最近身体消瘦,精神不振,没说几句话就哈欠连天,到底是怎么了?

这日,李伟又要出门,彩凤母亲问道:“老爷,最近你怎的和安国候经常聚会?是不是老爷有什么事瞒着我?”李伟慌忙摆手,道:“我哪里敢瞒着夫人你啊,平时,我只不过去和他们听听戏文,逗逗蛐蛐,喝上几杯,有事我还不告知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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