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真人不露

一路无言,很快到了云水苑。

进门迎面便看见云妃面容惨淡的躺靠在榻上抽泣着,皇上一身白袍陪在身侧,握着云妃的手一脸深情。见芓桑到来,云妃也未行礼,只是一脸哀怨又带点仇恨的看着她。身边的皇上更是一脸阴郁,果然云妃才是他心尖上的人。

“参见皇上。”芓桑压下心头的酸楚低下头行礼。

“皇后,此事你怎么看?”仲玗不冷不淡的声音飘来。

芓桑深吸一口气回:“不知皇上说的是何事?”

“云妃突然小产,有人蓄意谋害皇家子嗣,皇后,你说说,此事如何处置?”

“自是严惩下此毒手之人。”

仲玗起身,慢慢走至芓桑眼前:“不知皇后可知这下手之人为谁?”

芓桑这才看清,皇帝心急到赤足相见。不知为何,心中冷哼一声。

已到这个地步,芓桑确定了心中所想。

今日这个局,看来主角们都已经到场了。

芓桑没有在意依旧跪着的自己,只是语气冷淡了些。

“臣妾自是不知。此事定当有延尉查办,臣妾相信会有明确的定论。”

“是吗?”周围的空气更冷了几分。

那内侍是个明眼人,瞬间将周围人请了出去。

翠竹不放心,被内侍一路推搡着,芓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表情,静静的跪着。

人一走,仲玗一把掐住芓桑的脖子。凑近狠狠的问:“为何?你是恨她比你更早怀上子嗣?那也不能狠心对一个孩子下手!”

“皇上这是何意?云妃小产与我并没有干系。”芓桑被仲玗掐的有点呼吸困难,依旧盯着仲玗不卑不亢的回答。

“哼!”仲玗一甩手,芓桑被摔趴在地上。

云妃似被吓到一般,伏身哭道皇上息怒。

仲玗居高临下的望着芓桑:“云妃吃了你的莲子不到半个时辰便小产,你还敢说与你无关?”

芓桑平复呼吸,跪正回话:“皇上,臣妾并不知晓云妃已有身孕,并且当时给她的莲蓬是新鲜采摘的臣妾已经食用过,并未感到有丝毫不适。请问皇上,臣妾为何要害她?”

“为何?你苦求麟儿无果,听闻云妃怀有身孕自是胸中怒火难平,平日里难以碰面,既然碰上了,你就没打算让这个机会白白流失。”

芓桑抬头:“皇上,臣妾并不知晓云妃已有身孕。身边人并未透露半分。”

“你不知?那日在假山边的人是你吧?偏偏这个时候云妃食用了你给了莲子突然就小产,你还要作何解释?”

芓桑心中一顿,难道,就连那日都是一个局?如此看来,赏花时的偶遇也并非偶遇了。转念一想,这个云妃哪里是一个简单的女子?隐忍多年,难道就想借此除掉她夺得后位?也是丧心病狂了。

“臣妾不知皇上如何想,就算是臣妾想要害云妃为何又亲自给她莲蓬?为何不神不知鬼不觉下毒与她?如此蠢笨的把戏,臣妾还不至于。臣妾自认为半个江湖儿女,不屑于做如此偷鸡摸狗之事。还请皇上明察。”

“看来今日你是不肯说实话了。来人。”

门外进来一人,芓桑定眼一看,心中一惊。

今日这局,原来是这般模样。

那人跪下后,埋着头开始陈述芓桑种种罪状。

从一开始的计划到最后得逞,安排的天衣无缝,如果要说唯一的疏忽,那便是为人暴戾无情,所以失去了下人的心,才有了他站出来举报这一出。

“想不到,居然在泊里你的眼中,我竟心思细密至此。”

泊里一脸悲壮,朝着芓桑磕头。

“皇后娘娘,请您恕奴才的罪。奴才是不想看着娘娘执迷不悟,如今龙种没了,娘娘切莫再对云妃娘娘下手了。”

芓桑笑出了声来。

“是不是过一会,你们会将云妃身边的那个小丫头打个半死给拖出来,让她来指认我,给了她一包活血的药,放在云妃产后的补药里,让她血崩而死啊?”

仲玗看着芓桑,背着烛光的脸有些看不清情绪。

只见他挥了挥手,门外涌入几个侍卫。

“将皇后送去西宫,不得与外人接触。”

那一瞬,芓桑恍若未闻,只觉周身冰寒。

西宫?冷宫。

“皇上,臣妾并未承认这事是臣妾做的,您不能就这样顶我的罪。”

仲玗没有看她,转身回到云妃身边,抱着云妃的肩轻轻的安抚。

“定不定罪,朕的皇儿也无法回来了,将你送去西宫,只是要你好好反省一下。”

“为何出了人命,却不经由延尉查明真相。臣妾需要反省的是,是否中了毒妇的圈套。”

芓桑话音刚落,那头云妃的哭喊声大了几分,她就着仲玗的手,下了榻。

摇晃着行至芓桑身前,那弱不禁风的模样,也不怪仲玗会动心。

“皇后娘娘,您是在说我的孩儿是我自己害死了然后栽赃嫁祸给您吗?我为何要那样做?他是我的孩儿,我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得来的孩儿,我怎么会,我怎么会亲手去。。。。。。”

说到此处,云妃一个白眼,差点要背过气去,仲玗一直寸步不离,实打实接了个正着。

云妃缓过来一口气,继续悲切的看着芓桑哭诉。

“臣妾请求皇上差个明白,不能让我的皇儿枉死,却不想,桩桩件件,都指向皇后娘娘您,娘娘,臣妾至王府开始,一直敬重您,这么多年,从未越距半分,如今,只是早于您怀上龙胎,您,您为何容不下他,生下来也是会放到娘娘身边养着的,娘娘,?您为何要这般对我?”

那头云妃哭的愈发动情,芓桑的眼眶也有些湿润,自然,自己的骨肉,哪能如此狠心。

她看着仲玗,那个她以为,终于放下一切可以相守一生的人,经过这么多年,依旧不相信她。就连此时,从他口中说出冰冷的话语,但他的神情,是温柔的,他的眼,爱怜的停留在云妃身上,恩爱如蜜。

如此也好,如此也好。想到这里,芓桑踉跄着起身,拂开近身来的侍卫,径直走出这冰冷的宫殿。

不知如何入的西宫。

第二日,仲玗派人来接走了芓桑身边的人,夺了芓桑后位,罚其一人待在西宫自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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