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半路宵小

“谁走还不一定呢!”坦単握紧拳头,向前一步。

领头那人却是不怕,将宝剑支在地上大笑起来:“且不说我们人数上的优势,就你们这些弱小的猴子?我兄弟一个人就可以将你们打趴下。”

四周围着的人都似放松警惕一般,懒散的站着,哄笑个不停。只是紧握剑柄的手没有丝毫卸力。

翠竹小声的嘱咐坦単全力保护好公主。

说完抽出长剑冲了出去。

芓桑正在思考他们究竟是谁派来的人,余光发现翠竹的残影时已经来不及了。

她只得护住坦単,同时高声与那首领纠缠。

“好汉,虽然我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单子,我愿意出三倍的价格。”

领头的男子姿势未变,看着翠竹与人纠缠。

“我们行走江湖,靠的一个‘义’字,姑娘这是要砸我的招牌啊!”

“六倍!”

翠竹那边渐渐有些吃力,芓桑飞快搜索,眼下只有一人嫌疑最大。可她正风光无限,真的有必要对付一个没有丝毫威胁的人吗?

一开始的单对单,变成了几人混打,芓桑不知道翠竹可以支撑多久,这些人不像是普通行走江湖的人,行间招式颇有规矩,像是军中的人。

十几个军中出身的人来劫持她,看来与那位没有关系。

芓桑快速的搜寻了一次,发现没有与什么人交恶。

这是,翠竹那边传来一声闷哼。

芓桑冲过去,短刀一挥,将翠竹护在身后。

雪夜遇刺以后,翠竹日夜苦练,功力见长,但双拳难敌四手。

那些人见芓桑加入,默契的停止了动作。

芓桑心中了然,自己的性命有用处,短时间内不会有威胁。

翠竹小臂受伤,血流不止。

坦単赶来撕开衣角包扎。

芓桑看着月色下朦胧的小道,接应的人应该是被困住了脚程。

这一次,可能真的要与他们走一趟了。

翠竹咬着牙,将芓桑护在身后。

“公主,怎么办,完全打不开。”

“没事,你坐下休息一会,他们不会伤我。”

领头那位示意手下将剑收起来。

蹲下身。

“姑娘行动不便,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了。我看还是乖乖和我们走一趟妥当,不然,伤及腹中胎儿,空添人间悲剧啊!”

芓桑心中一冷,这人居然知道自己怀有身孕一事。

头脑里越发混乱。理不清头绪。

芓桑看了看翠竹,又看了看还没有实战经验的坦単,心中思忖,孩子还小,如今之计,只能让他们先回去,随后再来救自己。这人指明了要我,又熟悉我的状况,性命无虞。

如此想了一番,当下做出决定,向前走了几步,却被翠竹拉了回来,只好又清了清嗓子,挂着笑道:“就听英雄的,但是,这些弱猴子对您没什么威胁,还是放他们走吧。”

“姑娘当真以为武夫无谋?这话本子我们也是看过不少的,姑娘想要回去搬救兵,你觉得我们会如你所愿?”

“呵呵呵呵。。。英雄说笑了,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我们也就几个奴婢,当不过,值几个小钱罢了。还请英雄行行好,别无怨添出些孤魂野鬼,吓到路人也是不好的嘛。”

那领头人拿起宝剑扛在肩上,侧开身子示意给芓桑们让出一条道来:“倒也无妨,这些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姑娘,走吧!”

翠竹拉住芓桑不让走,大声说道:“想要带走我姐姐,怕是要问问我啦!”

芓桑急忙拉住她:“仔细伤口,他们不会伤我,你速速去,速速来救我。”说完,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这一行人看似散漫无状,实则训练有素,一路上没有丝毫声响。走了几百米后,突然散开了,只剩芓桑,领头的和另外两人。芓桑想拖延时间,故意走的慢些,那领头的不知从哪里拖出来几匹马,无视芓桑一脸苦笑,架了芓桑共骑一匹,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目的地。

这房屋的风格甚是奇怪,不似芓桑见过的建筑,没有棱角的屋顶奇形怪状却又煞是好看。傍着山脉,山怎样长它便怎样。

没有牌匾,只是门口矗立了一座石碑,碑上刻着如水阁三个字,孤零零的站在石碑正中,却又随意洒脱,这名字倒是文雅。

月色高挂,门口挂了两盏微黄的灯笼。门口无人看守,看起来有一些诡异。

如此偏僻的地方,怕是闲人也找不到此处。

领头的开了门,芓桑走进去,身后的门关上了。

芓桑回头,领头的没有跟着。

院子挺大,没有多余的修饰,只有孤零零的两排石灯,照的石道清晰可辨。

院子里没有一丝声响,芓桑拿不准是谁,站在门口等了半晌。

虽然那领队将马速控制的很慢,但是经过一番颠簸,芓桑依旧有些疲累,小腹有些坠痛,脚似乎也肿了,索性坐在台阶上,慢慢揉捏小腿。月份大了,不能压着肚子太久。捏了一会,有些困了,也不敢睡去。就看着眼前的石灯发呆。

这一路好生颠簸,一路上思来想去,毫无头绪,便觉有些胸闷。

“客人为何不进来?”

突然一个细长的声音响起。

芓桑的手不自主的颤抖了一下。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先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吧。

站起身来,顺着石道进了大厅。

大厅未有人掌灯,漆黑一片,过了一会,眼睛适应了黑暗以后,隐约见着高台正中坐着一人,黑发高束,正拿着一把匕首把玩。

匕首反射月光打在芓桑脚下。

芓桑心中一恶,此人好生恶趣味。

这人黑衣黑面,看不清长相,只觉得周身气质清冷,带着些许杀气。

芓桑进门许久,那人却依旧专心看着他的匕首。

“娘娘,果然在此遇见。”突兀的一声。

芓桑心下一沉,这是何意?

“人传娘娘对皇上用情至深,不知,为何出逃啊?”这声音此时听来又有些清冷,不似之前细长尖利。

芓桑找了个地方坐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慢吞吞的回:“连皇上都不知道我的行踪,你却知道。怕是,我们认识许久了吧?”

“娘娘好眼力。我们,好久不见。”说完,那人抬起头,四周的灯,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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