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绝色佳人
“金辉妩媚泼辣，皇都温婉多情，都是绝色佳人啊！”一片沉默中，龙倾突然开口调笑道。
穆柯一愣，不禁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虽然是各花入各眼，但是美人者人人爱！”
在如此正式的宴会之上开口调笑，本是十分的不妥，但是却也着实冲淡了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宁王千岁有如此识美之心，一定是红粉知己不少，所以感触良多吧？”穆柯状似不经意的问着，漆黑深邃的眼睛却一刻不离龙倾脸上，像是在探查什么。
“小王哪有左拥又抱的好命，孤家寡人一个，不过倒也自在。”龙倾坦然自若的回答。
“宁王过谦了。”穆柯一笑，又对励帝说道，“久闻大德□□多才人慧，不知我这个蛮夷之王可有幸欣赏安相闻名天下的《长亭赋》？”
“贵客请求，大德理当满足。”励帝转头吩咐一旁站立的宦官侍宅让舞月坊马上表演《长亭赋》。
片刻之后，妖娆的舞伎踏着整齐翩然的步子步上大殿正中，而暗处的乐伎也是各就各位。
一阵轻灵的箫声响起，在大殿正中静立的美丽人偶象是突然有了生命一般，悠然起舞飘忽若仙。然后便是略为苍凉的古琴响起，舞伎们曼妙的步子也变得铿锵起来，一时间流云水袖翻飞，迷醉众人之眼。紧接着妩媚的琵琶声和，那苍凉的古琴也立刻低缓起来，似乎找到了自己的爱侣一般悱恻。突然箫声加入，更添一抹空灵委婉……
龙倾已是第二次看这支舞曲，但是因为第一次林苑夜宴之上心焦孟固伤势，所以无心聆听。而今，他才能一派安然轻松地看舞听曲。
“哈哈，果然是绕梁三日之佳作！安相果然风雅！”一曲《长亭赋》毕，穆柯率先拍手大笑称赞。
“老夫年轻之时的风流散曲罢了，实在谈不上上佳之作，承蒙贵客不弃而已。”安老丞相手抚长髯笑道。
“不过，这《长亭赋》美则美兮，对于我们蛮夷之人来说恐怕太过于弱质纤纤。”穆柯开口说道，仿佛刚才称赞“绕梁三日之作”的人不是他一般，“还是我羌国歌舞劲道足些！”
话音刚落，穆柯手掌拍了三下。只见一个蒙着面巾，身着艳红舞衣的羌国美女缓步上殿。
一身火红的舞衣分为上下两截，上衣紧紧包裹着的只露出了精致的锁骨，柔韧的腰肢被分割成两段的舞衣之上的金色流苏遮挡的若隐若现，只能隐约看见小麦色的滑腻肌肤，只及胯部的舞裙长度及地，下摆极大，随着她的缓步而前后摆动。
虽然脸部被同色的纱巾蒙住，但是如云的秀发用金环高高束起，露出了面部娇好的轮廓和优雅的颈项。□□的手臂滑如凝脂，两只手腕之上各带着一串极细的金镯，走动之中叮叮作响。
羌国舞伎走至迎宾殿正中，微微弯腰向高居上位的励帝一礼，便在羌国乐师激昂的乐曲之中旋身起舞。
那火红色的长裙立时随着羌国美女旋转怒放成一朵红莲，舞裙之下的纤长的双腿也显露出来。而乐曲虽然激昂，但是却不缺乏柔美，羌国美女的舞姿更是妩媚之至，毫无刚刚《长亭赋》的空灵秀美。
龙倾看得暗自点头，虽说古老瑰丽的宫廷之舞《长亭赋》好听好看，但相比之下，羌族极富民族特色的衣物、曲风、舞蹈却更能夺人眼球。
红衣美女的身姿随着一阵鼓声之后嘎然而止，有似些欲语还羞回味无穷的味道。
“皇上，这舞可还入得龙目？”穆柯朗声问道。
“果然妩媚泼辣！可为绝色也！”励帝一笑，拍手赞道。
“哈哈，皇上缪赞！”穆柯也跟着一笑，又道，“早闻皇都之中有一绝色美女，不知可否请皇上下旨赐见？”
“哦？贵国想见哪位佳人？”
“飞天阁挽莎！”
龙倾心中突地一跳，在穆柯说到“皇都之中”之时，他心中就有不好的预感。毕竟大德的官家女子及重声誉，不可能抛头露面，而这皇都之中绝色不少，但也只有挽莎一人独占绝色之首。现在见穆柯毫不顾及滇出来，宴会之上的气氛又有些冷凝起来。
朝中群臣或多或少都已知晓平城王龙岷即将取飞天阁挽莎为侧妃的消息，穆柯虽然到达皇都不久，但是北羌不可能没有对最近皇都之内的大小变化深入调查。毕竟派遣使者团前来皇都之举虽然嚣张，但也不是完全的鲁莽之举。
如今穆柯德要求，无疑是要求即将成为平城侧妃的挽莎以舞伎之态见客，可谓是将大德皇族威严踩到了脚底，气氛焉能不僵？
龙倾赶紧看向平城王，这位小皇叔脸上却是面无表情，眼中没有任何波澜，一点也看不出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贵客不知，挽莎如今已嫁作人妇，实在不好抛头露面。”太子珩声音沉稳代励帝回答。
“哦？”穆柯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又问道，“如此佳人，何人有幸乎？”
本来太子珩之言已经是左顾言他，希望穆柯能够维持宴会表面的平静，顺着他的话下个台阶。却没有想到这位北羌三王爷是如此的刨根问底，不知好歹。
“内子已经身怀有孕，实不方便见客，还望贵客海涵。”被谈论的绝色佳人的夫婿，平城王龙岷终于开口说道，“本王代内子敬贵客一杯水酒，谢过三王爷的倾慕之心。”说罢他将手中酒杯高高举起，先干为净。
“原来平城王便是那个万幸的男人，如此绝色……可惜终不能见上一面……”穆柯也干了一杯酒，却还是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
“北羌女子多妩媚，三王爷理应红粉不少，何须羡慕皇叔？”龙倾打趣笑道。
“北羌蛮荒，哪比得上皇都这处江南水乡美人多情？”
“三王爷身边那个美女不也堪称绝色吗？”太子珩也接话道。
刚才献舞的那个红衣的羌国美女一舞完毕之后并没有退下，而是在穆柯身后坐下。
太子珩的话把所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那红衣舞伎的身上，龙倾刚才只是欣赏舞蹈，并没有仔细察看那羌国女子的相貌，此时一看却不由一惊。那圆溜溜妩媚如猫的眼睛正是他下午陪伴了多时的明月——克拉玛皇女。
“啊！”穆柯拉过明月入怀，眼睛却望着龙倾笑道，“是不是绝色，那就要问宁王千岁了。”
龙倾感觉到投注在自己身上的各色视犀也微微一笑，“克拉玛皇女独自一舞，过目难忘。让小王惊为天人啊！”
龙倾话音刚落，宴会之上就是一阵嗡嗡之声，尤其是大德群臣，都未曾想到北羌会让堂堂皇女当殿献舞。
“呵呵，北羌女子果然豪爽，巾帼不让须眉！”太子珩拍手称赞。
“克拉玛之舞只为一人！”明月从穆柯怀中起身，拉下蒙面的纱巾，目光不离龙倾脆生说道。
“原来是佳人有意啊！”安相看了看明月的无双容貌，又看了看龙倾的含笑不语说道。
“现在只看公子是否多情了？”穆柯德话语如同玩笑，目光中却无半丝笑意。
太子珩的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是看向穆柯和明月的眼神一下子犀利起来。
突然“当啷”一声脆响，却是孟固打破了手中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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