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三十分钟后,时慕跟随其梦帘来到了一处河岸边的大坝上。

眼看着越走越荒凉,人越来越少,时慕不禁生了狐疑:“她人呢?你不说她在这里吗?”

其梦帘梳着高高的马尾,穿着和颜致同款的校服,手里还拿着颜致头上戴过的草莓发绳。

她不动声色的指了指大坝上的一处高地:“小致就在那里,你过去吧,我就先走了,她哭得挺伤心的,我怎么劝都没有用,你好好劝劝她吧...”

时慕道了谢,心头有些酸胀得厉害,“她为什么会哭,是因为她妈妈又打她了吗?还是因为看到了那封信?”

想到这儿,他小心翼翼的靠近蹲在黑暗处的人影。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远处桥墩上的一排探照灯远远斜射过来。

时慕走近,大坝的草丛边,果然蹲着一个穿着蓝白校服的人影。

他慢慢的凑过去,刚想蹲下去摸她的发,对面突然一道强光直直刺了过来。

因为眼睛刚好,他视物还是没有那么清晰,眼睛又在强光的照射下,有一瞬间的刺痛,完全睁不开。

他本能的机警,想要躲避,岂料后脖颈处却突然被人用力扼住,他一下子就晕厥在地。

影影绰绰中,他看到了那个穿着校服的人,不是他想见的小姑娘,而是一个身材瘦小,披着一头假发,却一脸胡子的小个子男人。

那段记忆,时慕至今回忆起来,都是彻骨难忘。

他醒来后,躺在冰凉的水泥地上,手脚被绑,眼睛也被蒙的严严实实。

短暂的惊慌过后,他就冷静了下来,仔细的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从声音辨别,他判断自己应该是在一处较为空旷的房子内,因为室内灰尘很大,时不时又会有回音传进来。

离他不远处,应该是有人,因为他隐约闻到了香烟的味道。

他正在利用军校学到的技能,试图解着绳子,吱呀一声,门开了,时慕便不动了。

开门进来的是一个身材中等的黑衣人,上去打量了时慕一番,转身说:“这小子还没醒呢,不用担心。”

他一旁的另外一个保镖说:“我给他下的药剂量大,哪有那么快醒。

俩人暂时放松了警惕,在一旁抽了会儿烟,便闲聊了起来。

“哎,你说,他会是咱们老板儿子吗?”这人说话声不大,但还是被耳聪目明的时慕听到了。

时慕的心一颤,仔细的辨别着俩人的对话。

“是不是等一会儿结果出来不就知道了。”

“哎,你说要不是,老板会不会杀了他?”

“那不是废话?”

“那二小姐的吩咐,我们还要不要听?”

被问的人犹豫了下:“到时候我们就说他自己逃跑,从大坝上掉下去了,到时候就算二小姐想追究,总不能为了个死人和老板怄气吧!”

两人似乎是心照不宣达成了什么决定。

“哎,听说他是当年京都第一美女的儿子,你说这小子长得这么不赖,他妈得好看成什么样?”

“瞅你那一脸猥琐样,那女的要是活着也得比你大十几岁吧!”

“大十几岁怎么了,我都恨当年自己太小了,那年我才十二,要不然,当年说不定也能分得一杯羹不是,嘿嘿嘿!”

“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让老板听了不得扒了你的皮!”

“癞蛤蟆”嘿嘿笑着,“哎,你说当年咱老板和他那几个兄弟轮那女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避个孕,结果整了这么个小畜生出来!”

“妈的,你智障啊,那种时候你能想到用那个?”

“嘿嘿,也是....”

两人说这话时,完全没意识到身后时慕紧握的拳头。

他浑身的血液都在不可抑止的倒流,身体像是被一排排细密的万针穿心一样难受,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他虽然知道自己不是朱幻甄的儿子,却不知道,自己竟然会是生母被人**留下的。

他们在说什么,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那一瞬间,时慕的眸里瞬间血红一片,几近是哀嚎着呜咽出声,手上的绳子瞬间崩裂开来。

然而,还没等他解掉脚上的绳子,那两人便齐齐上来按住他,时慕一个用力,将那俩人齐齐掀翻在地。

他已经顾不上自己到底在哪儿,到底是因为什么会被抓到这里来,只是横冲直撞的试图往外冲!

然而,他身上的药效还没过,没走出两步,便被门口冲进来的一群人,死死的将头按在了地上。

接下来所剩的记忆,都是零零散散的碎片。

他只记得,自己之后被绑起来,吊着打。

耳边还时不时传来一道粗粝的怒骂声:“妈的,小兔崽子,还想跑,我他妈还以为是我的儿子,竟然他妈的不是!”

那道刺耳的男声,用着最穷凶极恶的声音咆哮着:“杀了他,杀了这个小兔崽子.....”

时慕一直都是混混噩噩的,只觉得自己耳朵已经被踢打到充血,最后甚至都听不清外面人到底说了什么。

“老大,你说他有没有可能真是时耀泉的?我们杀了他时耀泉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

“给我把他丢到大坝的河里去喂鱼!”

.......

隐隐约约,还有女孩哭泣的声音:

“我求求您,您别杀他,我有办法,我真的有办法让他忘了这段记忆,您相信我,相信我....”

.......

“我这就打电话给我爸爸,您相信我,我一定让他彻底把这段记忆忘了.....”

那段记忆,一直在时慕的脑里都是混混噩噩的影像,像一道魔咒,让他痛苦不堪。

而后,他意识到自己被人放在了一张床上,被人灌进了不知名的药,一旁一直有一个身影试图催眠抹去他的记忆。

他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沉沉的睡去。

他在军区的医院醒来时,已经是一个礼拜以后了。

他睁开沉重的眼皮,白白的天花板,和浓浓的消毒水味。

病床旁坐着三个人,李昭、李沫,还有他军校的高级特聘教官,其炜业。

听他们说,他是从大坝上摔了下来,是其炜业的女儿救了他。

李昭当着其炜业的面,恨铁不成钢的说:“臭小子,梦帘才多大,就被你拐带去无人的大坝上,你...你....”

时慕当时满脑袋缠着纱布,一脸的莫名其妙。

其炜业摆了摆手,口气也是带着满满的无奈:

“哎,老李,别别,也是我那丫头不懂事,我们幸亏发现的早,既然两个孩子互相喜欢,管着点别让他们出格就行了,等到过两年梦帘高考完毕业了,他们想在一起,我们也不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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