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3章 愤然写下血书

木晚晚将手收了起来,“您张开嘴,我看看舌苔。”

老妇人不想活,自然是不想配合了。

“您如果不配合,那我就只有让他进来,看看您了。”

老妇人听了这句话,不情不愿地张开嘴。

木晚晚简单地检查了一遍,“嗯,您的病情不难。您如若是真的不想要活下去,那我希望您能够想得明白清楚,要知道,这孩子,可不一定能够遇到第二个对他很好的人。”

“而且您也没有猜错,他就是偷了我的东西,我才知道您的存在,这才跟过来看看的。”木晚晚将东西收拾好,“如若你不在了,这以后恐怕就没有人能够让他不偷东西了。再这样偷东西,怕是下一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这么的一番话让本来一心求死的老妇人略微一怔愣,随后面露苦涩,“可是我这样,不就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呢!”

“不,区别很大。”

木晚晚摇摇头,随后上下打量对方一眼。

“您的药物我可以提供,也可以看看附近有没有小房子租给你们住。但是我也有条件。”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眼前的老妇人可能就是她去找到这件事情有没有突破口的一个很大的突破口。

贺州的事情已经停滞不前很久了,一切的东西似乎都已经被人遮盖住了。

这让他们很难找到当初的那些证据,也很难找到到底这里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一切给他们所看到的不过是那些人想要让他们看到的。

所以这个突破口,木晚晚不会放开。

老妇人眉头皱在一起,“你……可以告诉我一下,你的身份么?”

“我是荣德长公主。”木晚晚没有遮掩,直接说道。

老妇人一愣,随后瞪圆了眼睛,立马掀开被子,踉踉跄跄地就要跪下来。

这倒是让木晚晚呆住了,她忙伸手搀扶着对方躺回去。

“您有什么话要说,那就直接说。没有必要行此大礼。”

老妇人双眼通红,“我,这次的事情,我确确实实是有事情想要和您说说的。”

“嗯,你说。”

老妇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这可能是我家人的在天之灵保佑着,让老太婆我可以活到现在见到您。”

木晚晚对这件事不置可否。

“我……本来家庭美满幸福,有一个能干的儿子,和一个贤惠的儿媳妇。但是老太婆我啊,从来没有想到事情原来还可以这么糟糕。”

说着,说着,老妇人眼角的泪水无声地滑落,“老太婆我,心里苦啊!”

木晚晚拿出帕子递给对方,“要是想哭那就好好地哭吧。”

老妇人接过了帕子,下一秒哭出声来。

从对方断断续续的描述之中,木晚晚这才知道了自己到底都错过了什么样的事情。

原来这老妇人之前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本来以为生活能够一直都是幸福美满,却没有想到会让陈文强的儿子看上了自己的儿媳妇。

这已经嫁给别人的女人怎么可能从了别人呢?

于是陈文强就上门强迫,结果,儿媳妇自杀了,而儿子要和陈文强拼命,也被陈文强还给弄死了。

等老妇人得知这件事后,重病在床。

有一天夜里,那些人来家中放火。

也许是因为就这么一个老妇人,所以没人放在眼中,都觉着这直接烧了就是了。

谁能够想得到,就是这么一个重病在床的老妇人因为这件事,直接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爬也直接爬到了门口。

刚好被自己曾经救助过的狗剩给救走了。

而老妇人的病是之前的病再加上那天烧伤的伤口没有太好处理导致的发炎加重了病情。

本来她还一直以为可能会有希望,随着这些天下来,她反倒是越来越绝望,甚至于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够有机会去让这次的事情公开。

直到她现在看到来到眼前的木晚晚,她忽然开始觉得可能自己这些年的坚持,可能是有很大的作用。

“所以你就是觉得那些就是他们做的?”木晚晚问道。

老妇人点点头,“不是我觉得,而是我亲眼所见。老太婆亲眼看见的!”

说着,老妇人本就流干眼泪的眼角流下了血来。

木晚晚忙扶着让人躺了下去,从口中掏出自己平日里用的保命丸塞入对方口中。

“你不要咽下去,就这么喊着。我等会问你的时候,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是摇头就好了。听得见么?”

老妇人点点头。

木晚晚其实心情有些复杂。

自从之前慧良和尚开口说的那些之后,木晚晚就觉得这个城市可能没有之前自己所想那么简单,但是却从来没想过会是这么困难或者该说是会这么肮脏。

抢占民女,杀人,放火,这几乎都可以说是无恶不作了。

但是自己却没在那些文书上面看到过任何一点,甚至于周围的贺州就像是生活在陶渊明的*记之中一般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结果,这不过就是一个笑话。

“除了这件事,您说的那个所谓的陈文强的儿子是不是还做过很多伤天害理的事?”

这句话让老妇人的脑袋拼命地点头,就像是恨不得将脑袋直接摇晃下来一样。

木晚晚看着对方这么大的反应,也能猜出一二,这恐怕也没有之前所想的那么简单了。

“那贺州是不是其实有很多的案件?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么和平和谐?”

老妇人点点头。

木晚晚伸手轻拍了拍对方的手背,“当初的事情,你除了自己看到,有没有什么是证据?”

老妇人一时之间没有给出反应。

木晚晚也没有逼迫对方,而是说,“您自己好好想想。如若有的话,可以交给我,但要是没有的话,也没事,我们慢慢来,看看能不能从别的地方去让他束手就擒。”

老妇人没摇头也没点头,而是从自己的被子底下抽出一份东西,颤颤巍巍地递给自己眼前的人。

木晚晚低头看去,那是一份手帕,帕子看着有一定的年份,而且还有一点点的脏。

但是最为让人愣住的并不是帕子的年份,也不是帕子的脏,反倒是上头的那褐色的血迹和字。

那是一份血书。

是有人咬破手指头,愤然写下的血书。

上一章目录+书架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