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3章 孙子太多也烦恼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有老榆木的门板,聂三牛懂点木头里的门道,知道家具厂都收。

“咱家到底挣了多少钱?”聂互助兴匆匆问。

田淑珍搪塞着闺女。

这回到京都卖了那么一大笔钱。

芽芽跟聂超勇知道那没办法瞒,额外的夫妻两只告诉了儿子聂合作一个人,没跟闺女说。

不过今儿既然提起来了,田淑珍也想起一件事来。

饭后拉着妯娌给了两百块钱。

“给超勇,还有芽芽一人各一百,那时就靠那两兄妹关照三牛”还知道嘱咐一声,“别跟我那口子提”

算那么清楚干嘛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蒋文英往回推,田淑珍就推出去,叨叨着是给孩子们的又不是给你的。

妯娌两在那撕巴,被聂老太喊进屋里的芽芽瞅着,还以为她妈跟三伯娘打架了。

聂老太翻出个老棉布来,笑得眉不见眼的,让孙女给自己数数有多少钱。

两个儿子,二房媳妇每个月都有给钱,她都攒着呢。

攒久了也想知道有多少,她数几回了,一回一个数,次次不一样。

这回让孙女给自己数一数。

聂三牛刚好从外头走过去,聂老太刷的拿平时装针线的篓子把钱藏起来。

人只是路过没进来,老太太才把钱亮出来让芽芽数。

涉及钱的事儿,聂老太还是觉得孙女踏实。

两个儿子,哎!不敢相信呐!

反正就是那就话,月亮靠不住靠星星,就是不信子女辈的,信孙子辈。

芽芽清点好了说了个数,聂老太压低声音说:“回头你帮奶奶办存折,密码你记住,别人别人说,奶奶往后要钱就跟你要。”

小事一桩!芽芽撺掇人明天一块去镇子银行,正好她跟大哥三哥和小哥得去镇子上搬小院子里剩下的水泥,还得朝京都打个电话。

聂老太不愿意往外跑,说:“你去,帮奶奶办好咯”

自个又叨叨起来,谁家的谁把钱放在烤火炉的抽屉里,拿出来的时候钱都给烤焦要不得了,好惨好惨啊。

芽芽乐了,难怪想存钱呢。

聂老太还说话,聂三牛又踢踏踢踏的走过来,这回还探头进来问:“说啥呢。”

聂老太捞起鞋子丢儿子,忒烦了,都不让人利利索索说一回话!

虽然没丢中,但聂三牛还得捡回来给老太太摆正咯,弯腰时后背挨亲妈几下敲。

老太准备了件新的棉服,女娃儿款式的,就只有一件儿,今儿没机会给芽芽,晚上九点多的时候去敲孙女的房门。

那屋里可不止芽芽,聂超勇和聂合作都在。

老太太节省惯了,七八点就喊小一辈去睡觉好省煤省电的,睡不着的三人聚在屋里,蒙着被子打手电筒玩斗地主。

三人也不知道一向早睡的亲奶今天咋还不睡觉。

合作跟聂超勇也不出声,悄悄的爬进衣柜里蜷缩着躲起来。

聂老太进屋来了,亮出给孙女买的花袄子,让人穿上她瞅瞅,瞅满意了拄着拐杖回屋睡觉了,压根没发现身后缓缓敞开的柜子大门。

隔天,聂超勇就凑到老太面前了。

聂老太吃冻梨呢,冷不丁让孙子瞅得发毛,“干啥啊”

“奶奶,你觉得今年比去年冷不...你瞧我这胳膊给冻的。”

聂老太瞅一眼,“冷去穿衣服”

“是啊”聂超勇麻溜说:“要是有件花袄子一定暖和呵。”

聂老太举着冻梨的手一顿,挺心虚,“男的穿什么花袄子”

聂超勇跟亲奶插科打诨,“啥?您刚才说啥,喊芽芽了?对对对,今早瞧见芽芽穿了件挺暖和的花袄子”

聂老太紧张得停下了咀嚼,叨叨说:“她自个买的”

聂超勇还继续逗呢,‘呦’的一声,“您也觉得那花袄子好看,都去问过了啊,不然咋知道她买的啊,我还寻思是谁送的呢,那质量我瞅着没几十块钱下不来。”

聂老太嘴一快,“那可不,得好几十呢。”

聂超勇搓着胳膊朝外走,“不行,我告诉合作和卫平,互助去,说有人给芽芽买了挺暖和的袄子。”

聂老太一把把人拉住,“行了行了,我给你买一件,你别告诉他们两。”

“那其他人知道了不好吧。”聂超勇由着亲奶拽着。

聂老太都急眼了,“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奶奶~奶奶~我听着拉”屋顶上传来聂合作幽幽的说话声。

聂老太刚坐炕上抬头看,又让蜷缩在炕桌里的聂互助吓了个激灵。

“奶奶,我也听见了”聂互助幽怨开口,“我不管,我也要大袄子,您还得给我多买双鞋子”

一来来四个,聂老太装作听不见打开门就想跑,没想到门外还站了一个。

聂卫平笑着特别灿烂,来了句,“奶奶,我也听见了。”

外头芽芽裹着新的花棉袄匆匆走过,这家事不好断啊!

闹了半天,兄弟姐妹几个才收拾收拾准备进城去。

家里孩子多,第一批年货都给霍霍一半了,蒋文英又让孩子们到集市上买一些,还要去小院扛水泥。

芽芽去给京都打长途电话,让李敬修到家里给她找本书。

她记得模糊,只能口述可能在哪本哪本书里头,再让李敬修找出来。

虽然不学医,但家里医书多,耳濡目染之下,李敬修对很多医学名词也有点印象,找起来并不算难。

芽芽的书太多,起初找了半个小时没找见觉得挺不好意思。

处对象了也不能老使唤人干这干那的对不对。

再找下去,李敬修都没说啥呢,她自个先找恼了。

“咱们休息一下”李敬修挺平静,甚至还笑了,离开了一会,拿回来个口琴,对着话筒吹了首曲子。

芽芽的小脾气来得都很快,走得也很快,两首曲子听完心已然平和,也觉出刚才不该乱发脾气的错来。

忽的听见话筒那头带笑的话来,“我真羡慕我自己”

芽芽挺好奇,这又是为啥。

那头那位说了,“因为有个善解人意的对象”

芽芽:“.....”

其实芽芽模模糊糊记的是哪一类书,大体有什么症状,找着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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