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她偷用了他的电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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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江水消瘦,罗丽娅却感到腹中终日饱胀。***她加倍帮罗长虎干活,以增加活动量来消化腹中食物。

这些时日,罗长虎坚持以制造丰富的三餐,来表达对罗丽娅的疼爱。森林里猎来的狍子、野兔、松鸡和飞龙,成了她的家常菜。这些山珍在别的人家一般是舍不得吃的,是要拿到集镇上换零花钱用的。罗长虎却执意下锅上桌,给心爱之人改善伙食。他增加了进山人林的次数,不知疲倦地为她猎取盘中餐。罗丽娅无奈,她知道自己刚过江到他身边还不到三个月,他对她还保持着炽热的激,每天亲得都不知道怎么亲她了。她想,就由他折腾去吧。

罗长虎进山打猎时,她常到江边溜达,目的是为了抵抗秋季困乏和终日饱食。当然也是想多望一望对岸景色。

江面的波纹颤动着,急涌在下面鼓动,似在前进的样子,却又懒懒的不愿流动。橘黄的波光被朝阳映得一跳一闪的,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

她远眺对岸,看见似雾似烟的气体,笼罩着达达什维克的山麓和峰巅。

她问自己,就真的这样按组织要求长期不能回返,和自己并不爱的这个中国男人真真假假地生活下去吗?这些日子,她无论如何也说服不了自己去接受他,去爱他。

三个月来,她时常问自己,我现在爱上眼前这个男人了吗?以后,我会爱上他吗?

突然,眼前的水面跃起一条叫不上名来的鱼儿,“哗啦”一下惊得她后退一步,心“评评”一阵快跳。就在这快跳之中,她明显感觉到腹部拱动了一下,片刻又一下,再一下。她傍在那儿不敢动了,心还在继续狂跳。腹中又拱动了几下后,她劝自己冷静下来,全身心地去体验这生命的涌动。

终于,她找到了准确的感觉。于是,她坐在江边流起了眼泪。她告诉自己,她怀孕了。不争气的自己,没出息的自己,真的怀上了那个盲汉的骨肉。

她哭诉自己的不幸,哭骂那个没羞没臊、脸皮肉厚的男人,怨恨无的上司雷恰洛夫上校。

无泪之后,她返回了她和罗长虎共同生活的家。进门时,他正在挥刀剥离一只狍子的皮。他为自己今天进山收获颇丰而心舒畅,小调不离口,眼神中的柔抛向了他心爱的人。

她没有正眼看他,而是进了柴屋,费力地把夏季他在山上扒下来的整张桦树皮拖出来。她找来一把刀,估摸着量了量大小,挥手一劈,一分为二。他想上来阻拦她,却已经晚了,说:“这是一张多年难见的好皮,我本来想要做一条好船的,你却用刀砍了它。好生生的一张皮,你把它弄成废物了。”

她并不看他,说:“你才是废物。一劈为二,一块做一只摇篮,一块做一只背篓。”

他不解地看着她的眼神,看着看着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冲上来,想抱住她。她一闪身,把刀指向了他,说:“你让我怀了孕,因而伤了我的心。以后离我远点,别再伤了我的孩子。从今天起,不许你靠近我半步。”他说:“快收起刀,怪吓人的。你这话没有道理,我怎么就伤了你的心。”她并不放下刀:“你让我怀上了你的孩子,就是伤了我的心。”

罗长虎知道,她在无理取闹,用使小性子的方式挥洒一种特别的绪。

这时候的罗长虎,没有跳将起来高喊一声我要当爹了,而是举起利刀,把手劲都用在了狍子身上。仅用了一袋烟工夫,狍子肉就下了锅。

出乎罗长虎意料的是,晚上罗丽娅把白天对他“不许靠近我半步”的警示抛到了一边,主动热地把胸贴在了他的胸脯上,并示意他无数次抚摸腹部,感触他们的孩子。他暗自笑笑:女人是难以琢磨的宝物。冬天来临时,她已经显肚子了。为活动身骨,她开始跟他学弹棉花,跟他走街串巷揽活。在人们面前,她低眉顺眼,柔声和气,尽管身子笨重,手上的活却麻利。

镇上镇下无人不夸罗虎子从江东引来了一房好媳妇。罗丽娅很快就同这个小镇融为一体,成了乡里乡亲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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